沈清扬不喜欢他也就算了,竟然……
他再也忍不住外衣上的污秽,伸手脱掉扔进了海里。
刚刚扔完,还没松口气,沈清扬第二波又吐在了他身上。
北堂澈:“……”他面色铁青的看着她,好脾气被全部毁掉。
沈清扬眨了眨眼睛,很无辜的看着他,“我都说我血腥味过敏了。”
“呵,你给我把那件衬衫脱下来。”他铁青着脸看着她,狼狈不堪。
沈清扬“噗嗤”笑了,一晚上的郁结稍微散了些,给了北堂澈一个礼貌性的笑容,转身向岸边的车子走去。
“简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北堂澈一项有很严重的洁癖,今天却破了他的历史记录。
他想到沈清扬虚到不行的笑容,一张英俊的脸比颜料盘都难看。“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拉住她染上血腥味的衬衫,咬牙切齿,“不脱下来,你就是故意的。”
他才不相信她血腥味过敏,明明刚刚杀人的时候,可丝毫没有迹象。
沈清扬叹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眼斑驳的猩红,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想要吐,她忍了忍,动手脱掉了衬衫,只露出里面一件薄薄的里衫。
刚刚将衣服扔进后备箱,转头就看到了某人阴森森的笑容,“两位,衣服脱的很干脆?想要干嘛?”ωωω.χΙυΜЬ.Cǒm
薛云祁一路开车找来,对于沈清扬将他拉进黑名单气到吐血,他本想着小丫头只是任性,气一会,就好了,哪里知道会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现在不是他气她了,轮到他气炸了。
“你以为呢?打野战吗?”沈清扬冷笑了声,不想见到他,一想到他背着她偷偷见沈易安,让他对她隐瞒真相,她就觉得很委屈。
“那是我打扰两位了?”薛云祁冷笑了声,面色阴暗。
“那你还不滚。”沈清扬憋着一肚子的火,怒瞪着他。
王八蛋,混蛋,她刚刚差点就死掉了,他不关心也算了,说出的什么话?
“沈清扬,”薛云祁从电话被拉黑后,一路上胆颤心惊的深怕她出事,结果到好,竟然约了北堂澈大半夜的在这里约会,还上演脱衣秀。
他冷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喷着怒火,“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她冷嘲了声,“到是薛总裁不解释一下吗?好歹也算是榜上有名的名人,背着妻子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失身份。”
“我做了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去见沈易安干什么?”她怒吼了回去,明知道她对徐昊的死耿耿于怀,想要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是身为她的丈夫,不帮也算了,竟然还试图隐瞒她,在他心里,他只是一个外人对吗?姓薛的才是自己人。
闻言,薛云祁敛了敛眼帘,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我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她咄咄逼人,“你说啊!什么原因?”
“清扬,”薛云祁头疼不已,心里做着拉锯战,他想要告诉她一切,又害怕告诉她一切,将她再一次的拉进薛家的恩怨来。
在半年前,慕卿清告诉他,沈清扬愿意履行当年的婚约时,他有过犹豫,甚至有想过放弃,可当一次次的接触下来,他舍不得放手,总跟自己说,也许事情想的也没有那么糟糕,他能处理好一切,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中,可一次次自我欺骗,让他猛地惊醒,即便他保护她再好,也避免不掉让她伤心,难过,也避免不了她不会收受到牵连。
傅京墨说他草木皆兵,忧思忧虑,可只有他知道,沈清扬是他唯一的逆鳞,是他不敢冒险的确幸。
“薛云祁,你个混蛋,王八蛋。”见他不说,沈清扬恼恨到不行,失望,委屈交加在一起,像火山喷发,她将脱下的衬衣扔在他脸上,上去就是猛打脚踢,“薛云祁,我到底是不是你太太?”
说完,转身跳上了车,车子飞驰而去。
北堂澈在旁边看的叹为观止,他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这小丫头还敢说,脾气还真不好!
薛云祁将衬衣拿了下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看着斑斑驳驳的血迹,瞳孔紧缩,再次看去时,沈清扬已经消失在沿海公路尽头。
北堂澈看完了整出戏,迈步走向了自己的跑车,一面道:“薛总裁,原本你的家事我不该管,但是……”他顿了顿,转身看向他,话语冷了几分,“今天要不是我,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还希望薛总裁珍惜眼前人。”
说完,他打开车门,想要离开,薛云祁快了他一步,打开了他副驾驶门,坐了进去,话语冷冽成冰:“谁?”
北堂澈抽了抽嘴角,竟然还有比他更加脸皮厚的,他看了他一眼,有些吊儿啦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告诉也行,我即刻就送你回A国,想必他们都等着你过年。”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他早就调查清楚,北堂澈最烦的就是回A国北堂家过年,平时因为四处出差,见不到那些妖魔鬼怪也没关系,但过年却不得不见面。
“……”北堂澈真想要骂街了,还真是乌龟王八蛋!
薛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走吧,边开边说!”他继续道。
“……”北堂澈悠悠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烦躁,不想面对这张脸,“风凌阁。”
随后,将发生在海边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他,临走之前,他意味深长道!:“薛总裁,好自为之!”
简的性格具体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想要短时间消气,有些困难!
薛云祁听着胆颤心惊,想到刚刚要不是北堂澈在,沈清扬的处境,他恨不得扇死自己。
他抿了抿嘴,打开手机,再次拨打了沈清扬的电话,听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声音。
他还在黑名单待着!
……
沈清扬一路开车来到了一处别墅外,收拾好乌烟瘴气的心情后,翻墙而入,里面的人很警醒,站在阳台边,悠悠开腔,“我说过一百零一次了,走正门,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不客气了。”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往日开玩笑的心情,“我有急事,云哥哥。”
云逸有些无奈,他看了眼卧室里沉睡的沈乔溪,转身下了楼,“三更半夜的什么事情?”
“三天内,我需要你帮我复制一套一模一样的”她拿出顾婉兮珍藏的珠宝,看向他。
云逸拧了拧眉,看着珠宝,有些诧异,这套珠宝在二十五年前有两套,叫花开半夏。
“百分之百?”他问道。
“是,连损伤都要一样。”想到这个幕后的人,她眸底泛着冷光,上前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闻言,云逸笑了,又有些无奈,“好,三天后来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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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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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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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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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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