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沈思遇很多年,久到她都忘记了为什么会喜欢她,从只知道追着他脚步,变得足够优秀就能配的上他。
人就是这样,镜中花水中月。
没得到时候,心里至少有个答案,这个人不属于我,只是暂时留在我身边而已,有一天,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可如果得到了呢?
她开始害怕了,害怕得到后,在失去。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气氛中,老板端着烤好的东西,放在了他们桌前,“还有一个大茄子没好,你们先吃。”
徐君凝回过神来,谢过老板后,反应过来,“老板,茄子里不用放蒜。”她吃东西不挑,老板加任何作料,她都能接受,尤其喜欢烤茄子里蒜,茄子,肉沫相结合的味道,超赞。
但沈思遇吃东西很挑,不喜欢吃口味太重的,太咸的。
尤其是加了太多蒜的食物。
老板诧异,重复了一遍,“不加?”
这姑娘不是最喜欢烤茄子里放蒜末吗?而且是越多越好。
“是,麻烦了。”她浅笑,老板看了她身旁的沈思遇一眼,了然,“行。”
随后,徐君凝拿了一串烤羊肉递给了沈思遇,“沈副总,尝尝。”
她面色平静,笑容晏晏,只字不提刚刚他提出来的建议,像是失忆了一般,沈思遇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烤的黑乎乎的羊肉串上,拧了拧眉。
实在对于这种烤的黑乎乎,上面撒着乱七八糟作料的东西,没什么食欲。
“真不尝尝?”见她不拿,徐君凝也不强求,她收回肉串,有些失望,但又有些庆幸。
徐君凝,你在幻想什么,原本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妄想他融入你的世界,永远都不可能,也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她敛了敛眼帘,收回了羊肉串,吃了起来,“那正好,这些都是我的了。”
沈思遇看着她脸色虚假的笑容,拧了拧,目光重新落在了烧烤盘子上,做思想斗争。
徐君凝吃着烧烤,沈思遇在经历过无数次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没有碰一口,直到吃完烧烤,两人都没在聊天,各自想着心事。
两人回到徐君凝的家已经凌晨,见沈思遇没有回去的打算吗,她微微诧异,“你不走?”
她的家可容纳不下这尊佛。
“你想让我走吗?”沈思遇看着她,目光异常的温和。
徐君凝:“......”这是什么鬼问题,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不是都是他决定的吗?
她斟酌了下,抿了抿嘴道:“可是,我还有论文要写。”
沈思遇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脸上的反感和犹豫,叹了口气,“你写,我来帮你找资料!”随后,他大步流星的向她那堆资料走去。
闻言,徐君凝猛地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腹语道:“这是在宴会上受了刺激?”
那么好说话,明显不是沈思遇的人格。
“徐君凝,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客气。”身后的人没跟上来,沈思遇侧眸看去,看着她站在客厅发呆,看着他眼神诡异不明。
这丫头估计又在骂他了。
徐君凝:“.......”
.....
揽月阁,沈清扬将画收拾完,洗漱好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她抿了抿嘴,随后,翻身下床,去了隔壁的储物间。
薛云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见床上没沈清扬,他拧了拧眉。
大晚上的又去哪里了?想到前几次的独守,他正打算去找人的时候,沈清扬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个医药箱,见他身上湿漉漉的,发梢的头发还在低着水,微微拧了拧眉。
“头发怎么不吹?”她将医疗箱放下,顺其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毛巾,“坐下。”
薛云祁挑了挑眉梢,坐在了沙发上。
沈清扬接过他的毛巾,帮他轻轻的擦拭着,直到没有了一点水分,才拿过吹风机帮他吹起了头发。
薛云祁眸光微动,沈清扬给他擦头发,已经够让他意外,没想到她还会为他吹头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心情很复杂,在没得到她之前,他就像海面上漂浮的浮萍,顺水而行,可如今,她在他身边了,对着他笑,对着他闹,他在幸福之余,又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她的每一次主动靠近,每一次主动关心,都像罂粟,让他越陷越深。
轻柔的指尖穿梭在他的发间,带起丝丝涟漪,薛云祁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任由着她。
片刻后,声音停止,沈清扬将吹风机放好后,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她眨了眨眼,“怎么了?”
“清扬,今天的你.....”他斟酌着词汇,还没想到什么,就见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眉峰紧锁,不悦道:“薛云祁,我不是说过洗澡不要碰到水吗?”
薛云祁:“......”他刚想说,老婆今天很温柔的。
沈清扬有些不悦,胸口被堵着发疼,见他伤口被水蒸气泡发的发白,有些恼的瞪了他一眼后,打开了医疗箱,开始帮他绑扎。
“你知不知道碰水,伤口会发炎,到时候会有很对并发症。”她拧着眉,又瞪了他一眼,不解气。
薛云祁看着她生气的小脸,莫名的心情好,她是在关心他吧。
“清扬,你在心疼我?”他看看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神情。
沈清扬一顿,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眸子,没好气道:“那是你的错觉,下次在不听医嘱,我就在你上面撒毒药粉。”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面容上泛着嫣红。
薛云祁看着她脸色的红霞,笑了,一把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床边,“那不行,谋杀亲夫是重罪,你舍得吗?”
沈清扬伸手抵住他,娇嗔,“你伤口....”
“清扬,你说过要给我生个双胞胎的。”他看着她脸上的娇羞,红霞,爱到不行。
“......我没有。”沈清扬欲哭无泪,一场云雨缓缓开启。
两人折腾到很晚,导致早上沈清扬被迫起来的时候,闹了脾气,起床气。
薛云祁又好笑又无奈,看着蒙着被子睡觉的人,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纪凌恒的号码,“凌恒,今天....”
还没说完,沈清扬一跃而起,抢过他手机,不满道:“你想跟他说什么?”
薛云祁挑了挑眉,“请假。”
“不行,”一想到请假的理由,沈清扬很害羞,很心塞,她撇了撇嘴,翻身下床,以至于在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薛云祁全场承受着,护着,宠着,纵容她的一切。ωωω.χΙυΜЬ.Cǒm
两人收拾完出门,上班之前,沈清扬特意让乔木绕了一段路,去了花店买了花。
一束开的极其张扬的菊花。
“好看吗?”她问,目光落在薛云祁和乔木的身上。
薛云祁挑了挑眉,“好看。”
乔木抽了抽嘴角,老板,请你摸着良心在说一遍。
好看吗?
拿着这一大束黄白菊花,去探望韩老爷子,确定他不会气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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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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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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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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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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