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祁靠在沙发椅上,脑海中不断的显现出机场的那一幕,两人拥抱的场景以及沈清扬拿着花束的模样,巧笑倩兮,颜若芙蓉。
那一娉一笑间的温柔和随意,是他这里所没有的。
人就是这样,在没得到之前,只要觉得她在他身边就好,他不期望她什么。
可一旦得到过了,心里的嫉火就像海啸,是谁都不可亵渎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拥抱,宠溺的笑容,都不行。
他闭了闭眼帘,再次睁眼,漆黑的眸子清冷而亮,吩咐道:“去告诉凌云旗下的所有门店,只要是时经年去买QY兔糖,都不准卖给他。”
开什么玩笑,拿他旗下的糖果去哄他老婆开心,谁给他的权利。
闻言,方知许和乔木嘴角猛抽,老板,你至于吗?也太幼稚了吧!
“还有,任何凌云旗下的甜品蛋糕店都不许他购买。”当初他将QY兔开遍全国,只是方便沈清扬购买,后来她去国外,他也一同开去了国外,为的就是她想吃了,随时随地能买的到。
但并不是给情敌方便的。Χiυmъ.cοΜ
方知许跟乔木对视了一眼,极其无语,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答应道:“好,我们马上就去。”
两人一同离开,乔木嘟噜声,“他买不到凌云旗下的糖果和甜品,难道不能买其他牌子的糖给少奶奶吗?”
声音刚刚落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的睁开了眼睛,声音冷淡,“告诉傅总,让他联系各个厂家,收购各类糖果和甜品,口味必须按照她的来。”
方知许+乔木:“.......”傅京墨如果知道他因为这么个理由,去收购其他厂家的糖果和甜品,还不炸了?
这是为防一人,收购一座城啊!
不时片刻,薛云祁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予搭理。
一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傅京墨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恼怒不已,“薛云祁,你有毛病,你知不知道我们QY兔前几年一直在亏损。”
因为沈清扬嗜甜,所以所有的糖果都按照她喜欢的口味研发,导致大部分的人不喜,人流流动量大,销售额急剧下降,导致年年亏损。
这一年,他跟研发部的人改变了政策,研究出几款大众的口味,生意渐渐有了上升的趋势,能做到收益平衡,不至于亏得太惨,结果.....想到刚刚乔木转述的话,傅京墨眉心狠狠的跳。
“放心,凌云不差这钱。”他从来不指望在这方面挣钱,当初只是想着沈清扬想吃的时候能随时随地买的到,能满足她就好。
“.......”傅京墨无语,看着沙发上面色隐晦的人,磨了磨牙,“我看你是真的魔障了。”
傅京墨留下一语,最终摔门而去。
魔障吗?
薛云祁看着摔着左右摇摆的门,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为一人成魔也挺好!
一整天,薛云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因为昨天晚上沈清扬刻意逃避,加之今天机场的那一幕,导致一整天都阴着脸。
整个凌云集团都处在低气压中,员工们大气也不敢喘,深怕触犯雷区,尤其是乔木和方知许哭着脸,做事战战兢兢,深怕惹怒薛云祁被发配出去。
.....
相比于他们那边的水深火热,沈清扬这边却其乐融融,吃完中午饭后,时安和张颖又留她吃了晚饭。
沈清扬盛情难却,只能答应。
饭后,因为时经年要入职安好医院,所以,为了方便起见,特意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收拾妥当后,两人又开着车去了大型的超市,采购了些生活用品。
以至于沈清扬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客厅内,灯光昏暗,男人坐于一端,嘴巴紧抿,面容隐晦阴沉,心情差到了极点。
在他的斜侧方是一桌早已冷掉的饭菜,饭菜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紫砂锅,里面是下午时分,他特意让乔木和方知许去菜市场买来的鸡和板栗,想着小姑娘喜欢吃板栗鸡,特意下了一个早班,赶回来给她做,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他从六点钟一直等到十点半,也没见她回来,甚至于一个电话都没有。
想到她这一整天都可能跟她的时哥哥在一起,薛云祁嫉妒的发疯。
脚步声临近,沈清扬将车子停在院子,刚刚走到客厅,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诧异道:“你还没睡?”
薛云祁抬头看她,见她嘴角微扬,心情极好的模样,心中的嫉火更旺,似要喷发出来,他缓缓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去哪里了?”
话语冷冽如冰。
听到他质问的语气,沈清扬微微拧了拧眉,但还是老实相告,“去朋友家吃饭了。”
“朋友?我看是情哥哥吧!”他有些口不择言。
想到今天看到的资料,这个叫时经年的人陪伴了她整个青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于在国外,两人亦师亦友,亲密无间。
曾在M大学校区被评为最亲密的恋人,想到这些,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嫉火,“怎么?被说中了?”
沈清扬看了他一眼,心里来气,“薛云祁,你有毛病吧!”随后,她转身离开,向卧室走去。
本来她还有些愧疚,丢下他去接机,想着晚上回来,如果他还是不舒服的话,就陪着他一点,没想到.....
眼前的人简直就是神经病,莫名其妙。
还未等她上楼,她整个人被人堵在了楼梯口,随之而来是他粗暴而霸道的吻,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沈清扬呼吸困难,伸手推搡着他,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但眼前的人好似疯了一样,不管她怎么推搡,怎么踢他,他都像一堵承重墙。
她的拒绝,更是惹怒了他,薛云祁禁锢住她的腰,连带着钳制了她的手,为所欲为。
想要独享她的温柔,她的甜美。沈清扬与他而言,就像是罂粟,一旦沾染,就再也戒不掉。
沈清扬被他控制的恼恨,印象中的薛云祁是温柔的,绅士的,连带着他们的新婚夜,他都是极其小心的,深怕引起她的不适。
每次吻她,温柔而缱绻,一点都不会让她反感而恐惧。
可今天,他的吻充满了粗暴,不容置喙,如暴雨一般落在她身上,嘴唇被他吻得发疼。
沈清扬有些委屈,她不明白前几天还好好的人,对她极尽温柔的人会变成这样。
她狠狠的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弥漫了开来,薛云祁微微一怔,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看着眼前委屈泛着泪光的沈清扬,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清扬,我....”声音嘶哑而无奈,看着她受伤的目光,薛云祁张了张口,想要安慰。
沈清扬向后退了一步,她擦掉嘴唇上残留的血迹,冷漠道:“薛云祁,你别忘记了,结婚前我们有签约合同的,如果一方想要解除婚姻的话,另一方不能拒绝。”
闻言,薛云祁面色一僵,看着眼前眉目冷然的人,声音嘶哑反问,“你就那么想要跟我离婚?”
沈清扬抿了抿嘴,“是你在发神经病。”说完,她转身离开,再也不看他一眼。
明明昨天他们还好好的,甚至于她觉得跟他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没有风花雪月,但至少相敬如宾,可今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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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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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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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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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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