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一怔,
眼前的人面容冷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平静无波,好像对这十几年的夫妻生活根本没有眷恋,看着他更是陌生至极。
当年沈清扬的事件发生的时候,她都没有这般闹着要离婚。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依了她的心意,他也尽量去弥补当年的错,可却还是捂不热她的心。
“理由呢?”离婚总要有个理由,他看着她,心痛不已。
“理由?”顾婉兮看了他一眼,冷笑了声,“沈易安,有些话点破了就没意思了?”
从他一步步算计她们母女开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沈清扬的性命作为筹码,他们之间就应该结束了,这些年她忍辱负重,不哭不闹,甚至都没为她的宝贝女儿讨回公道,为的就是等这一刻,等沈清扬有人相护,釜底抽薪,一点点的做空万盛集团,帮沈清扬扫清一切障碍。
沈易安默然了片刻,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微凝,“除去清扬的那次意外,我自认为没有亏欠过你,婉兮,做人还是要有点良心。不然,我真的会很难过。”
从大学的初遇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都在她身上,本以为今生无缘,兜兜转转他还是得到了她。
她不知道在她答应嫁给他时,他有多高兴。
“良心?”顾婉兮冷笑了声,“你有良心吗?你真的以为清扬回国当天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韩悠然敢明目张胆的找人去害她,你敢说,她的身后没有你的怂恿?林婷敢肆无忌惮找上门,难道不是你暗地里的支持,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有些事情你我都很清楚,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你,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想要给清扬一个完整的家,不至于让她难过,可你呢?真的有做过一天的好父亲吗?”
想到这些年,沈清扬在国外受的苦,她的心如刀绞,本以为给她的是最好的,到头来,却发现是她的自以为是。
“沈清扬,沈清扬,你眼里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对吗?”沈易安上前了一步,直逼着她,“我对你的真心,对你的付出你都看不到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后爸,清扬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是。”
“你....”他握了握拳,恼怒道:“顾婉兮,人不能这般自私,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了心吧。”
如果他的谦让,他的温柔,她都看不到,那他不介意成为那个坏人,说完,他径直走进了房间,一面道:“我们是夫妻,没道理分床睡,从今天开始,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顾婉兮气笑了,“好啊,我出国旅游,你也跟我去?”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眸子看到了星火。
走廊的尽头,一个身影站立了很久,直到房间里的争吵声慢慢停息,她冷笑了声,才转身离开。
......
玥王府的宴会厅内,整个气氛凝重而冷然。
主位上坐着郁霆川和薛云祁,在他们面前站立的是今天负责场上端茶倒酒的服务员。
男男女女站成了一排,目光惊恐的看着主位上的人。
吓得不敢吱声。
薛云祁双腿相叠,手夹烟蒂,目光幽幽的落在眼前一众人身上,勾着散漫的笑容。
郁霆川目光闲适,指尖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从纪凌恒的口中得知,沈清扬喝的酒里有两种药物成分,除了普通的媚药,被她用银针逼迫了一大部分出来,还有就是使人失去意识的迷药。
两种药相互相成,即便沈清扬逃过一种,另一种也够她受的了。
而玥王府一项严禁与此类药物,每个来参加宴会的客人都会被人上前检查,一旦发现这类药物的话,就会被玥王府列入黑名单,甚至终止对这个客人的合作,商场上也不会再有他。
所以,来这里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名人名士,断不会为了前程冒险。
将胡灿宇送去医院之前,他特意弄醒了他,问清楚是不是他带的药给沈清扬下的,胡灿宇听到下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向他们再**证,不是他。
所以....能让沈清扬在不经意间中招的,只有那杯最后跟薛媛媛一起喝的红酒。
乔木匆匆而来,手中提着一个男人,他狠狠的将他扔在了地上,道:“老板,在玥王府后门堵到的。”
男人一米七二三的样子,面容清秀,他抬起头,看着主位上坐着的两个人,面色瞬间苍白。
全身颤栗,求饶道:“郁总裁,薛总裁,饶命啊。”
“谁?”薛云祁看着他,眉目冷然。
敢动他的人,胆子到不小。
那人瑟缩了下,抿了抿嘴,不动。
薛云祁冷笑了声,他将手中的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说?行。”
他顿了顿,“你家里八十岁的母亲可还好?”
闻言,男人惊恐的抬起头,对上他阴寒泛着笑意的眸子,求饶道:“薛总裁,我母亲年级大了,这事跟她没有关系,求你放过她吧。”
“我说,我说....”他瑟缩了下,绝望不已,“昨晚上我下班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下,说让我把药放在酒里,给薛总裁身边的小姐喝,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他说,我如果照做的话,就会帮我把赌债还了,并且还能给我一笔巨款,保证我下半辈子无忧。”
“那人是谁?”薛云祁问。
“我没有看到他的长相,他穿着雨衣,是个男人,手上还有一条很深的伤疤。”男人垂着头,无比后悔。
薛云祁看了乔木一眼,“做了。”
乔木领命,一把提起了他就向外面走去,男人垂着头,求饶声不断响起....吓得在场的所有服务员惊恐不要。
薛云祁起身,向外面走去,整个面色冷凝如冰。
郁霆川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这都些什么事情啊。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众服务员,话语温淡,却满是寒意,“做事情之前都跌量跌量。”随后,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原本该是高兴的一个夜晚,却闹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他的小娇妻睡了没。
纪凌恒给沈清扬做了全面的检查,确保她身上的药效退了后,薛云祁直接抱着她回了他的独立别墅。
至于八十八层,慕卿清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婚房,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看一眼。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方知许开着车,乔木坐在副驾驶上。
后座上的男人紧抿着嘴,眸底阴暗隐晦,他吩咐道:“给我查。”
两大助理点了点头。
“另外.....”他抿了抿嘴,看着他怀里睡得不是很不安稳的沈清扬,心疼道:“将今天的事情封锁了,她不希望顾...妈知道。”
两大助理又对视了一眼。
睡梦中,沈清扬陷入了一场噩梦,梦中不断的有人在追着她,她死命的逃跑,可怎么跑都逃不了,她撞入了那人的怀里,看到了一双湛亮清澈的眼睛,灿然如星。
她清醒了过来,视线相对,她微微一怔。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薛云祁看着怀里清醒的人,问道。
“饿了。”
【作者题外话】:薛少很心塞,洞房花烛夜,结果,飞了。
另外,整个故事以甜宠为主,喜欢的亲们,不要养文,不要养文。Χiυmъ.cοΜ
看起来。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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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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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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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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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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