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目光闪烁着,却感觉他的背影很陌生。
此时,在坟坑下还有一个王惊蛰,正用手费力的搬着棺材板子,得亏是这棺材的木质挺普通的,真要是上好的木料钉得再死一点,就靠一把刀子他都未必能撬得开。
“咣当”王惊蛰费了挺大的劲把棺材板给掀开推到了旁,然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去,只看了一眼后王惊蛰顿时如遭雷击,胸口一阵憋闷,只感觉眼前忽然就花了,身子摇摇欲坠下伸手扶着棺材“噗”的就喷了一口鲜血。
王惊蛰脸上一片悲戚,脑袋里整个都是空白的,几乎有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他都没有了任何的思维和行动的能力,人就痴痴傻傻的扶着棺材,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里面。
棺材里是一堆的碎尸,比五马分尸还要碎的那种碎,刺鼻的血腥味往上涌着,血水铺满了棺材的底部,这碎了的尸体几乎很难找出一块完整的结构,要说哪里还算是一整块的话,那就是放在棺材顶部尸体的脑袋了,但是也没了小半边,尽管只剩下小半边,王惊蛰也绝对没有看错,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出来,这人头是王仙芝的。
王惊蛰的身子最后缓缓的顺着棺材滑落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人这一辈子最难以承受的就是离别这个词,特别还是血脉上的离别,尽管王惊蛰好像早已看透了生死,但是当他面对着死去的王仙芝时,那种打击他绝对还是难以承受的,他自己死了可能觉得没啥,可绝对受不住王仙芝,王冬至和小草的离别。
“爹啊……”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王惊蛰久久都一动未动。
此时,这不大的坟地里,小草跟着一个王惊蛰,另一个王惊蛰则是倒在了坟坑里,满腹伤悲。
坟地外,韩河,韩观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吃着惊了,他俩瞠目结舌的看着坟地里,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是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只能看见王惊蛰喷了一口血和小草围着一个个的坟头绕着圈子。
这两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做着离奇古怪的事,看的直让人头皮发毛。
韩河忍不住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她就说道:“你们不是想要报仇么,一会茅小草就要走出来了,到时候你俩谁过去都可以,然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韩观海舔了舔嘴唇,重复着她的后半段话,说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观海的身下,那眼神里的意味无非就是你都那养了,你还能怎么样啊。
韩观海脸色一片涨红的说道:“我可以让别人来的,你就说吧到底要怎么办?”
“一会我告诉你个方位,你走过去后,只要站着不动就行了,茅小草就会把你当成是王惊蛰了,而不会有任何的防备,现在的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韩观海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此时的小草,正跟着王惊蛰在坟地里已经走了几圈,浓浓的雾气在只能让她隐约感觉到前面的人和耳边传来的脚步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前方的王惊蛰似乎停了下来,对方的身子隐匿在了雾气中,只闻他说话人却已然看不见了。
小草问了声怎么了,最开始的时候王惊蛰没有回话,等过了片刻一只手才伸了过来,说道:“拉着我,我带你出去。”
小草“哦”了一声,伸出手拉上了王惊蛰,但是没等对方拉着他出去,小草突然用力一抽手直接把人就给拽了过来,就看见一到人影被她猛地给拉到了自己身前,与此同时茅小草拉着对方的手时就用力的向下一掰,王惊蛰的几根手指“咔嚓”一下传来几道脆响,居然被她硬生生的给掰断了。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对方甚至都没有想得通,小草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就下了狠手,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就已经被拉了过去,只见小草左手反着一绕,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韩观海惊恐的转过了脑袋,不可思议的朝着雾气外吼道:“你不是说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嘛?“
外面那女子也皱起了眉头,一样的不可思议。
先前的那个王惊蛰自然是假的,说白了就是这风水局里的幻觉,小草看见的不是真实的,但这时候赶过来的韩观海却是真的。
小草很平静的说道:“我承认之前的那个幻觉很真实,不管是他的长相还是穿着甚至是神态,都跟王惊蛰一模一样,哪怕是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但可惜的是幻觉就算再逼真,那他也不是真的,因为他只能模仿得了王惊蛰的脸或人,却不能模仿得了他平时所有的习惯和气息,这世上的人哪有他的妻子了解他?比如,我和他认识到如今,我就从来都没有叫过他一声老公,他忽然听我那么说,就一定会感觉不对劲的,甚至他可能问我你是不是抽疯了,但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的反应”
坟地外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进来:“你果然还是那么聪明,很难算计的到你啊”
小草听见对方的动静就愣了下,这个声音很陌生,她的记性很好,在小草的记忆里她是绝对没有认识这样一个人的。
“你是谁,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害我们,在茅山的时候你就已经盯着我和王惊蛰了,直到我们从观音庙里出来才下了手”
“呵呵……”外面的女子声音很沙哑和渗人的笑了笑,说道:“你猜不出来那就最好了,我就是想让你和王惊蛰有这种抓心挠肝,无可奈何的感觉”
小草眯了迷眼睛,看了眼身前的韩观海,在他已经折断了两根手指的手上,她毫不犹豫的又“咔嚓”一声,接着再掰断了两根。琇書網
韩观海“嗷”的一嗓子,吼道:“死女人你快放手啊,又他么不是我引你过来的”
“外面的人是谁?”
韩观海疼的直龇牙咧嘴的说道:“我也不认识她啊,她也是前几天才找上我的,本来我确实和王惊蛰有仇的,可这一切也不是我干的啊”
小草的直觉,听这人的语气他还真确实不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要么就是这个谎撒的也太像了一点。
“那你告诉外面的人,要是不放了我和惊蛰,你就只好先走一步,为我们去阴曹地府探探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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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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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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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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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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