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头牛羊杀完了,湖底落下一片干尸,午桥他们随即升到金字塔顶,看见蛇头上清晰的变化,都不禁直摇头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已经完全被贴合了。
王惊蛰朝上指了指,示意人全都回去。
片刻后,人回到水面上,摘下氧气面罩,个个口吐一口浊气。
菜刀文揉着脑袋说道:“我怎么感觉头皮直麻呢,哥们,在这么玩下去的话,不能出什么大事吧?”
“天塌下来也得玩了,没回头路了……”
今天的下潜暂时到此为止,回到船上后王惊蛰跟黄九郎说,沉下去的牲口不够用,照着这个速度来看,至少还得再有十车以上才行。
黄九郎咬着牙,狠着心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啊这是!”
这天回返以后,黄九郎直接就跟澄江县当地的官方讲了,然后开始大肆在整个县城周边,甚至往外延伸,将所有进行买卖的家畜全都一股脑的收了过来,一晃过去了两天,金字塔顶的神庙中的石刻上半部分已经全都变色了,但有一点挺令人惊异的是,那条蛇的眼睛始终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后推着,水下古城中牲畜的尸体越来越多,几乎将整个祭坛周围都给堆满了,直到第四天时那条蛇从上到下全都变成了血红色,还是唯独那两双眼睛依旧保持着原样。
王惊蛰他们猜测,等这双眼睛被点红了以后,应该差不多就彻底大功告成了。
五天后,抚仙湖持续了几天的晴朗天气,开始转阴了,收购下来的牲畜还剩下三车没有沉下去,周边几乎已经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
黄九郎询问王惊蛰是不是还要在准备一些,他寻思了半天,看着阴雨天心中隐约感觉,今天搞不好就该把那座古城神秘的面纱给掀开了。
至于掀开以后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他也未必知晓。
“今天你继续去诗远那边盯着,有状况后老方式传信……”这次下水以前,王惊蛰提前和陈三岁交代了一下。
陈三岁担忧的说道:“这回可不比以前了,你们小心点”
上午九点多,抚仙湖上阴云密布,湖面起风。
王惊蛰等人穿着潜水服准备下水,黄九郎慎重的叮嘱道:“现在风势还没有起来,如果一旦湖水起浪,我们就得回去了,你们下潜太危险了”
“水下一百多米,起风浪也波及不到下面,也就是上浮这一段了,我们心里有数”王惊蛰穿戴完后,下水之前身上多了个背包,这是他以前几次都没有准备的。
“噗通”
“噗通……”
几个人依次跃入水中,扎进去后就开始快速下潜。
当王惊蛰他们距离湖底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最后三车牲畜也全都被沉入了水下。
入水后四十分钟,一头头的牲畜开始接连被宰杀,蛇眼依旧毫无异样。
于此同时,抚仙湖上吹起了小风,下起了小雨。
另外一头,陈三岁和那次一样,看见下雨了就潜入水下,来到诗远的尸体前,紧紧的盯着。
金字塔上,王惊蛰拍了下李菲儿和林汶骐的肩膀,朝下指了指,人就回到了湖底,在下湖之前他已经和王令歌他们说过了,时刻看着点他的手势,一有状况不对就立即回返。
入水后的一个小时,湖底还剩下十几头牛羊没有被抽干,王惊蛰绷紧了神经在祭坛旁看着那一圈纹丝不动的士兵。
抚仙湖上,云层逐渐压得很低了,雨渐渐下的也大了。
北岸,水下,陈三岁和诗远的尸体相隔不到两米,也神情紧张的看着她的脸庞。
忽然之间,湖面的风浪突然就稍微大了起来,陈三岁暮然间发觉眼前的诗远眼皮抖了几下,随即“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两只瞳孔一片死寂的望向了他。
“嗖”陈三岁随即用力一划双臂,人笔直的朝着湖面升去,但这时候他么有点坑爹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湖面起风后刮起的浪花有点大,直接把刚刚浮到后面上的陈三岁就给推了出去。
浪花一朵朵,说起来挺诗情画意的。
但浪花要是大了起来,一点都不比后娘的巴掌轻。
一个浪头就让水中仿佛一片树叶的陈三岁就给推出去了很远,离船都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了。
陈三岁穿着潜水服戴着潜水镜,到不至于有多大的危险,可他此时没有时间去将王惊蛰给他的那道符纸撕开示警了。
就在这个时候,抚仙湖中间水域下,还有七八头牛羊没有宰杀完,王惊蛰没有动手他始终都在警惕着陈三岁那边示警,但在水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陈三岁坑爹的被一个浪头给推远了。
就在这时,祭坛旁那一圈士兵其中一个突然就动了起来,睁开两眼手拿画戟,略微一顿后“唰”的一下就递了出去,刃尖瞬间就洞穿了离他最近的一头黄牛,然后直挺挺的就给盯在了地上。
王惊蛰心里顿时“忽悠”一下子就颤了,因为王令歌,菜刀文还有午桥正好就在祭坛中,如果这个时候那帮士兵突然暴起的话,几个人都防不胜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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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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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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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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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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