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早上开始,小草和凉绣呆坐到午后,吃过午饭又到了下午,足足等了一天的时间,都未见到个人影上山,就更别提要等的王惊蛰了。
当夕阳划过唐梁山头的西边时,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凉绣,忽然鄙夷的说道:“呦,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不成?前天他兴师动众的来了滕州,又前来唐梁山下打探了一番,这是一探无果就打了退堂鼓,跑了么?小草啊小草,你那一片真情恐怕是都要喂了狗吧”m.χIùmЬ.CǒM
小草同样回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轻声说道:“我这人向来不贪,我这辈子不要绫罗绸缎,也不要锦衣玉石,我就想向老天要个如意郎君,岂会不能如愿?凉绣,你怕是到现在都待字闺中没搞过对象呢吧?”
凉绣拧着两条细细的眉头说道:“我可不像你们这些骚浪贱的女人一样,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以身相许了,我凉绣的男人你们肯定是要望尘莫及的,至少也不会是呆呆傻傻的那种”
小草用一种嘲讽中带着可怜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凉绣,说道:“你对我一这么单纯和不涉世事的女人都心怀叵测和鬼胎,凉绣啊你说你得可怜成什么样了,这辈子还能有男人对你推心置腹的交往了么,我估计你怕不是要栽在男人手里一个大跟头,早晚要被人给玩弄于鼓掌之中,玩了在玩,最后又给甩了吧?还有……凉绣啊,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你会让所有的男人都会嫌弃的……”
小草这几句话说的平平淡淡,不带一点脏字,听在凉绣的耳朵里,却跟好几把尖刀似的戳在了心口上,其实女人吧都是喜欢攀比的,而且就喜欢比两种,衣食住行的品味,还有就是找的男人如何,特别是后者几乎成了所有女人和女人间较量出胜负的评判了。
为啥那帮女星都想要嫁入豪门,本身她们赚的就不少也不愁吃喝,还不是因为一入豪门面子就起来了么。
王惊蛰肯定不是豪门,但他作为传承了千年的赊刀人一脉,这个身份拿出去,虽然不是豪门,却会让很多豪门中人上赶子来巴结他,这个身份全天下独此一份,凉绣以后未必能找到比王惊蛰强到哪去的男人。
“你拿我没辙,怕不是也就能呈呈口舌之快了吧……”凉绣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说的再多有什么用,王惊蛰不还是没来救你嘛,他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撕票了?唐梁山上,可是许久都未立起坟头了”
夕阳余晖下,唐梁山唯一的一条山路上,忽然出现道身影,似乎感觉到有人前来,两个女人都同时忘了过去,凉绣面无表情,小草则是抿嘴露出一抹笑意。
“你那坟头怕不是要给自己立的了……”王惊蛰上了山,正好听到了凉绣最后那一句话。
茅小草小声说道:“你看,这人啊就是禁不住念叨,说来他便来了,凉绣你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个明知道自己会犯险,但却还肯为你奋不顾身的男人么?”
“我的男人我以后再说,他来了正好,不来我还失望了呢”凉绣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王惊蛰来到山上茅庐前,但眼神却没看向凉绣,直接从她旁边掠了过去,然后落在了小草的身上,忽然之间小草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少的意思,先是关怀,惦念,然后就是埋怨,他恐怕埋怨的不是他来犯险,埋怨的却是小草为何这么不小心。
两人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两双眼睛里,一瞬间交织起了不知道多少种情绪。
此处无声,只有秋风,吹起的却是两人的心声。
凉绣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这对痴男怨女居然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很理所当然的就把她给无视了,还是根本就没在乎过她?
凉绣皱了皱眉,十分躁动的打断了山头上的寂静:“王惊蛰,你倒是蛮会玩的,墓崖村下好好的把我们戏耍了一把,你一记金蝉脱壳就逃之夭夭了,带走了八字借命,坑了我们白跑一趟……”
“唰”王惊蛰突然一挥手打断她,不满的说道:“说话归说话,你别碰瓷啊,谁玩你了?就你这样的倒找我钱我都嫌弃,胸平屁股扁,哪哪都没优点,往那一站长得就跟收费妇女似的,你看你那两片火红的嘴唇子,再配上一口大黄牙,一说话就好像西红柿炒鸡蛋一样……你骚不骚啊,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小草捂着嘴唇“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是真没看出来,向来都很木讷的王惊蛰怎么说起话来会这么狠。
凉绣瞬间就被气的不行不行的了,很有一种自己被按在地上使劲摩擦的感觉,顿时就遭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王惊蛰看见茅小草平安无事,似乎没啥异样,被提起的一颗心就给放下了,挺安慰的朝她点了点头,示意着我来了,那就没事了。
凉绣强自压下怒气,磨着牙说道:“王惊蛰,你也就能牙尖嘴利了是不是?”
“我还能打的你满地都找牙呢……”王惊蛰叹了口气,挺不耐烦的说道:“凉绣,咱们就别在这里嘴上撕逼了,你有啥要求就说吧”
凉绣捏着拳头“嘎巴”直响,她平复下起伏不定的胸膛,说道:“换人,拿我感兴趣的把小草还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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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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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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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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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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