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失踪了三天你才给我发信息?”见了老桥,我问他。
“最开始我以为她是有任务给耽误了,然后接连两天她都没有再给我通讯,我才觉得有些不对。这次出来,我还是瞒着皇城司偷偷来的。”老桥递给我一支烟,扔了一瓶水给我说道。他的眼神,不停在晓筠的身上扫动着。我知道他是看出了端倪,不过他不问,我也不说,彼此之间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默契。Χiυmъ.cοΜ
“上回小夭说,她查到了一点关于我那把扇子的信息。回程的时候,她就遭遇到了袭击。当时我还跟她说,没准是她们内部有人在向外人通风报信。”我将烟点上,吸了一口对老桥说道。
“这事她也跟我提过,她说当时还多亏了你那个朋友,用船走水路将她给送了回去。要是走陆路,她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阻击。我总觉得对方似乎是想阻止小夭将打听到的消息,给带回六扇门。”老桥坐下,拿出几张照片摆放到我的面前说道。照片拍摄的地点是一处深山,山中有瀑布,瀑布四周因为潮湿而显得有些泥泞。
“这是小夭传给我的照片,她这次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片区域。这片区域名为杆洞,早些年还有人迹,最近二十年逐渐都迁徙出来。如今这片区域,已经荒无人烟。只有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连个守林人都没有。日常的巡查,预防山火之类的工作,已经全部都交给了无人机去承担。”老桥将照片拼凑在一起对我说道。
“小夭从银鱼滩这里进的山,途经贴脸坡,还有盘肠岭,最后抵达瀑布附近就跟我失去了联系。”老桥的手指,从照片上逐一划过。
“我们什么时候进山?”我问老桥。
“进山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打包整理好了,今晚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老桥从床下拖出两个鼓鼓囊囊的行囊对我说。
“这片区域方圆一百多里,进去之后极易迷失方向,我们都需要小心行事!”老桥将地图铺开,用手指着上边用红笔圈画出来的方位对我说道。
“无名呢?你跟他说了没有?”我看了看地图,然后问老桥。
“暂时联系不上他!”老桥摇摇头。
“我觉得,好像有一张网正在慢慢收拢。”老桥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什么网?”我问他。
“说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似乎有人要阻止我们追查三年前的事情。无名跟我们也失去了联系,小夭接连遇到袭击,我被禁足,至于你...”老桥眯眯眼,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
“我们就跟那网里的鱼一样,不管往那边走都会遇到阻挠,有时候真的很无力!”老桥握掌成拳,在桌上捶了一下。
“鱼儿入了网,就看有没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了!”我咔一声,将剑拔出一寸道。
“鱼死网破!”老桥狠吸了一口烟。
“吃点饭,早点休息,明天出发!”相对无言,静坐了一支烟功夫,我将烟蒂摁灭说道。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老桥就敲响了我的房门。我们租了一辆三蹦子直奔银鱼滩。银鱼滩算是这个县城的一处比较著名的旅游景点,紧靠在山脚密林旁边。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东头上游处最窄,到了中游两岸之间的距离却有二十多米宽。来到下游处,却又分叉为两条溪流。站在远处看,就跟一条鱼的形状相似。而河床和河滩上均匀散布的鹅卵石,远远看去就跟是鱼身上的鳞片一般无二。银鱼滩,也因此得名。银鱼滩的水并不深,最深处不过半米,两岸最浅的地方仅仅淹没脚踝。
“抹一些在身上,林子里的蚊子可不比外边,一口下去就是一个针眼!”给了车费,我跟老桥背着行囊涉水过了银鱼滩。在进山之前他从包里拿了两管软膏出来。软膏上没有商标,只有军用两个字印在上边。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辛辣味扑鼻而来。我挤了一些涂抹在脖子,手臂这些露在衣服外边的部位上。隐隐的还觉得有些薄荷般的清凉。
“把裤腿扎紧,别让蚂蟥钻进去了!”老桥给了我两条绷带说。
按照他说的,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们三个才迈步进了林子。朝前走了约莫百把米,在一棵树上我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箭头。箭头是用刀刻上去的,成色还很新。
“小夭留下的!”老桥走过去摸了摸对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老桥。
“你跟她打交道久了也会知道她的一些习惯!”老桥耸耸肩,按照箭头所指的方向继续朝前走去。越往前走,林子就越密。逐渐的,我们身上都湿透了。不是汗水,是林子里的露水将我们的衣裳全都打湿。脚下是软绵绵的枯枝烂叶,踩上去沙咔沙咔的响。一条蛇忽然从树枝上垂落下来朝我们吐着信子。没等我跟老桥做出反应,晓筠已经上去掐住了它的七寸,一口咬掉了蛇头吸吮起蛇血来。
“她...不错!”老桥楞楞看着晓筠,然后对我竖了竖大拇指。随手将干瘪的蛇身扔得远远的,晓筠打了个饱嗝。
又往前走了百把米,一棵横倒在林中的枯树上又出现了小夭留下的痕迹。老桥蹲身查看了一番,然后调整了方向继续前行。
“穿过这片林子,前头应该就到了贴脸坡。歇歇脚,待会一口气爬上去!”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阳光终于透过树冠照射到我们的身上。老桥三两下爬上一棵树,朝前眺望了一番后说道。我们找了一个稍微干燥一些的地方坐下休息,吃了一点干粮喝了点水。
贴脸坡,坡度极为陡峭,看起来只有几百米,却十分难爬。这将是一段考验体力的路程。站在坡下往上看,此处就跟是一个人剃了伞盖发型差不多。顶端是茂密的森林,山坡上则是寸草不生。开始爬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因为你要想往上爬,整个身体和脸就必须贴在坡度上才能保持住重心。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顺着坡度滚落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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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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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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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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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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