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跑两步,就被刚从房里出来的那两人给摁在了地上,背脊被压得生疼,她挣扎的动作很大,只是没过多久,面上就被罩上一层布,鼻息间只能闻到一股刺激性的气味,瞬时便昏了过去。
等明婼再睁开眼,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身侧不知是哪儿传出水珠往下掉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只觉得很冷,如同冻在冰块里一样。
明婼尝试动了动手腕,身子因为之前的药性僵了一大半,此刻她想把手扭转回来,才发现双手被捆起来绑在了身前。
稍稍挣扎了一会儿,更是不清楚周围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利器,没过多久,她便放弃了,满心满眼充斥着绝望。
这一刻,她又想起带给她满身伤的那个女人,想起如今任人宰割的境地。直到带着些温热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到手臂上,明婼才惊觉自己又哭了。
最近想起她,眼泪就像是栓了珍珠的链子断了一样,一颗一颗地滚下来。
明婼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个地方有多久了,不过一定有一段时间。她的胃里如今空的不能再空,只能感觉到满腹的酸水,身子也是冷的不行。
不远处一节木梯和洒进缝隙的光亮告诉明婼,她正处在一个地窖里。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为了防止被冻死在这,明婼也选择缩起来,整个身子窝在边边角的位置。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地窖的出口终于被打开来,好几个婆子都涌了进来,四下搜寻了一番便看见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女人,连拉带拽地便把她给扯了过去。
地窖里的地不是那么平整,甚至还有粗糙的沙砾。明婼的脸甚至都被拖在了地上,细嫩的皮肤上划出浅浅的几道血痕来,等到了地窖口,那些人又给她脚踝处绑上了麻绳,由下边送着往上面递。
明婼被这几个人拖着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反抗,只是被关在这里这样久了,见不到日出黄昏的景象,又没沾一点半点的水和粮,身上早就已经虚的不行,就连挣扎的气力都未曾有。
直到那些人把她彻底拖出了地窖,照在那耷拉眼皮之上的是日头中午的太阳,明婼舔了舔唇,想用手挡着那隔着一层皮依旧刺眼的光亮。
可那双手还是被死死地绑在胸前,她只能侧过头,又被人抓起头发强行打了个照面。
“脸花了没事儿吧?”
明婼模模糊糊地听着站的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婆子这样问着,也不知道她是问谁,只觉得好冷,心里冷,身上也冷,就连曝晒在日头最毒的太阳底下都没能让她暖起来。
她情愿当日在韶华山上,自己出手之后,慕容允能祭出那把本命剑,如此,便不会与路烟闹崩,也不会遇上现在这种事。Χiυmъ.cοΜ
有时候,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周围的一圈人听了那人的话,纷纷凑过来看明婼脸上的伤势,见到只是一些沙石割出来的细小伤口,又都纷纷散去。
“这点伤口算什么,一日两日便好了的东西,不过这小姑娘皮肤真嫩,又水灵,老赵家这回可是捡到宝了。”
“那是,原本想着他那傻儿子一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哪儿成想还能有这福气。”
这句话像是拉开了话匣子,这些人便七嘴八舌地聊起来了,直到一个农夫拉了个木拖车过来,他们才又把人给搬上去,运到他们口中所谓的“老赵家”。
明婼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不算陌生,毕竟她也在这个房间里躺了有几日的时间,只是刚进门便被一个男人给扑到地上,东嗅西嗅,甚至把哈喇子都留在了她的身上,嘴里还止不住地喊“娘子”。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才被拉起来,明婼强压住胃里往上一股股涌现出想要干呕的反酸,就被泼了一瓜瓢的凉水,之后嘴里又被灌了几口,又被砸了好几个玉米馍馍,听着先前对自己一片和善的那对夫妻朝着旁人说:
“别把人给弄死了。”
人被呛了几口水,视线却清明了许多,明婼微微睁开眼睛,这才有机会好好注意眼前的几个人,包括先前扑到她身上的那个男人。
这还是明婼第一次见到那家农户成天挂在口上的傻儿子,她想,若不是自己那夜无意中听见了两个人内心的盘算,他们可能也不会让自己这么早见到他。
那依旧虚弱却依旧锐利的目光旋即便转到他的身上,而方才又傻又欢喜的那张脸看到明婼被绑着的手脚和方才泼在面上的一瓢水又开始皱巴起来,撒泼似的朝旁边的人喊:
“你们怎么这么欺负我娘子。”
周身的那么多人这些年都把老赵家的儿子当傻子看,如今见他突然地蹦出这么一句话,倒也觉得稀奇,愣了一会儿都开始笑了出来。
“还没成婚就知道疼媳妇儿了,老赵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那个已经而立年岁的男人听不懂周围人在说什么,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拽着母亲的胳膊,吵着闹着要让他们把他“娘子”那一身灰给洗干净,更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他在村头见过的村长从外边娶回来的儿媳一样好看。
那些人都哄着他,说他福气好,这姑娘比他说的那个俊多了。
看戏的人吵吵闹闹,一点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狼狈的人,自然也没能注意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狠辣。
明婼该谢谢那些人并没打算把她给“刷”干净,只是守在外边,窗子也封的死死的,屋内一个大浴桶内是热气腾腾用来沐浴的水。
先前那间屋子许多地方已经贴上了红色的“囍”字,门前也挂上了红灯笼。看来把她关进地窖里的那些时间,都是拿来准备这个了。
原先围着她的那些人如今都走了出去,明婼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之后扣着喉咙把方才被喂进去的汤药给吐了出来。
药效原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作用,可她胃里空荡了许久,只觉得灼痛又泛酸。
她如今没有再逃出去的想法了,也没想过还能活多久,只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继续装成虚弱无力的状态,之后再随即应对。
而在被摁在凳椅上打扮完,摸到头上唯一一根木簪子之后,心中突然涌上了疯狂的念头。
入夜,当所有人都以为明婼药效早就发作了,身子根本使不上力气,把两人一同推搡过去只等着“入洞房”便都各回各家,各睡各的觉。直到那声凄惨的痛吟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许多人才披着衣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首先赶到的自然是那对夫妻,撞开门看见倒在血泊之中毫无动静的儿子之后,那位一向强势的妇人居然首先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爬了过去,手沾了血之后呜呜咽咽地趴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伴着她一同前来的中年农夫此刻还傻愣愣地站在大敞的门前,浑身上下气息都不顺了,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闻声赶来的当然还有附近的那几户人家,其中多是帮着办了这场婚事的那些人。
他们看到眼前这样的惨状,纷纷围在门前,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众人静默无声的时候,房内突然传出近似癫狂的笑,那些人目光扫过去的时候,看着的便是他们一直认为没了反抗气力的明婼。
趴在尚有余热的尸体上哭着的妇人此刻也看到了那插在脖颈侧边,埋进去几近一整根的木头簪子,听到那声笑,红着眼睛冲过去,拽着明婼的头发便往门口拖,那个农夫此刻也反应过来了,拿起一边的木头棍子便朝着明婼身上打着。
棍子打在骨头上发出邦邦的响声,听着就疼,偏生那姑娘一边被打一边还依旧放声笑着。
所有人都说这姑娘疯了,又说按照老赵这个打法迟早这姑娘迟早会被打死。
明婼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这个下场是她在把木簪插进那人喉咙之前便想到过的,却还是在他欺身而来的时候做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明婼一心赴死的想法却落了个空,这些人嫌打死她算是便宜了她,说她是狐媚人的妖精,又把她给丢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地窖,打算一天之后把她绑在村头木架子上用火活活烧死。
事情一夜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全村的人知道了,就连邻村的人也知道了一大片,韶华山下那些村子里,提到东绍村,便会紧跟着提到这赵家的事儿。
事情一天的功夫就传到了镇上,镇上的人都拿这事儿当玩笑,说邻村有家人从山野里捡了个姑娘回去想给儿子当媳妇,结果红事变白事,儿媳妇没娶成,反倒没了儿子。
临到话后头,他们都要提一嘴那姑娘实在是俊,难怪那家人被鬼迷了心窍,死活要把人给留下来。
路烟这些天里在山下的地段走了太多遍,一天,她坐在一家小茶馆里,茶馆里最爱说些闲话,她点了一壶茶坐着默默听着,心中先是有了希冀,听到后边,却又莫名地慌了神。
路烟赏了说书的几块碎银子,从他口中问出村子名,又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话中所说的东绍村,正赶上火堆烧的最旺的时候。
绑在柱子上边的人已经被黑烟呛昏了过去,身上也满是血迹和伤痕,可路烟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婼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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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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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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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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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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