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从小就听孤寒说起人皇伏羲的故事,而如今,故事的主角就在自个的面前,如何能叫她不兴奋异常呢,那把刀虽然十分的吸引眼球,可在她的心里面还远没有故事来得精彩!
“这说来也凑巧,其实当时还有一个人,和我同时发现了这千年古木,那个人,说来帝江兄弟也应该认识,他就是木神句芒,为了这方古木,我和他还打了一架,别说,祖巫就是祖巫,当时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勉强和他占成平手!”wWW.ΧìǔΜЬ.CǒΜ
这话若是换作以前,蚩尤是绝不相信有人能和人皇势均力敌,可经过了幽水那一战,他现在还真不敢去怀疑!
“那后来呢?”
不过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伏羲却直勾勾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想不想听了?”
“你接着说,接着说!”
“虽然当时没有分出胜负,但句芒还是将古木让给了我,你们想啊,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找到它,这心里面能不开心,当下就给它装了七彩丝弦,那知道这张琴,却!”
“却什么?”
故事中间的停顿最伤人,只不过这一次,问话的人换成了孤月,蚩尤那小子是不敢了。
伏羲只是微微的顿了顿,刚好能缓个气的功夫,便又接着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有人插嘴而发出半点脾气来,同样都是问,差距怎么就这般大呢?
“这张琴筑成之时,就天生有一种能力,那就是用它弹出的琴音能够操纵人的心智,使人迷失在幻境之中,就连我这个弹曲之人,都没能抵得过那诱惑,着了它的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多年来,有无数的人踏入这云梦泽种,想要搜寻大哥你的足迹,最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出去,想来多半也是迷失在这琴声之中了!”
听着那话,帝江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伏羲本来就琴艺精湛,已达化天镜的修为,再加上这千年古木的神力,那弹奏出来的声音和何等的让人着迷,要不是孤月那一口,估摸着他也陷入了琴声的蛊惑之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儿,帝江心中一缕寒意。
他的目光不由得像孤月脸上瞧了瞧,有些感激,也有些不解。
论起修为来,蚩尤比自个弱不少,孤月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可为什么他们俩会没事呢,而且伏羲虽然身处幻境之中,却也不过四十年的光景,怎么会衰老如此之多?
“那我们怎么会没事呢?”
孤月率先将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被她这么一问,伏羲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他心里面也没有答案,就这样的,持续了半刻钟的功夫,他才将那手按倒了琴弦之上。
五指又开始轻拨起来,霎时间琴声悠然而起,低沉之处犹如先前一般,那感觉,就像是有情人在耳边呢喃细语,只是曲调之中时急时缓,帝江凝神听去,觉得那琴音急时如崖间飞瀑,缓时却似平地流泉,一波三折,说不出的美妙,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觉得受用非常。
伏羲仔细的留意着蚩尤和孤月两人的表情。
只见蚩尤死死的盯着自个,对于着突来的琴声宛若充耳不闻一般,再瞧孤月,却见她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琴声之中,着脸上的表情随着旋律的变化,时而笑容满面,时而愁眉深锁,显然是领会了这曲若相思中的精髓。
一曲弹罢,琴声戛然而止。
“姑娘,这曲子如何?”
见伏羲问自个,孤月微微的思量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词汇,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一副无奈之色。
“我从来没有学过曲子,自然也不懂其中的奥秘,只是觉得十分的好听,就像是一个女子在向人倾诉着自个的故事,但是到底说了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只是她时而开心,时而忧伤,让我这颗心也跟着跌跌荡荡!”
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自个说错了。
伏羲没等她说完,这脸上已然流露处一种欣喜的神色,要知道,像他这般在音律上有如此造诣的人,这一生,最难求的莫过于自己儿子,而如今,人就站在眼前,那感觉,似乎比得了古木还要令人兴奋一些。
“说得好,说得好,这首曲子叫做若相思,既然是相思,声调之中自然有忆及曾经在一起的喜悦,也有因为分散之后相思不得的心伤!正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但诗只说给故人听,是故,旁人听不出来她到底在说什么,姑娘句句全中,真是我平生知己,只是还不知道,姑娘该如和称呼才是?”
“我叫孤月,刚才只是胡乱说的,让老爷爷你见笑了!”
“胡乱说都能说得中,要是正经说,那还了得,只是这样一来,却让我心中的困惑更加深邃了!”
困惑更深?
孤月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不知道该去说点什么才好。
伏羲的目光,又回到了蚩尤的身上:“这傻小子,和他那个师傅没什么两样,都是不懂音律的蛮牛,就算是天籁之音,到了他的耳朵里,也宛如那蚊子苍蝇不停的瞎叫一般,对牛弹琴,牛听不出其中的曲率变化,自然不会受到影响,至于孤月姑娘!”
话到这儿,伏羲又摇了摇头:“至于孤月姑娘,却是我辈之人,她为什么能逃离幻境,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清楚,大概和这般琴有着某种奇特的因缘吧,对了,帝江兄弟,你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呢?”
三族泯灭,巫妖争斗不休,伏羲如何不知。
帝江虽然生性贪玩,不愿受人约束,但他毕竟生为妖尊,不在东海修炼也就罢了,为何会和两个凡人出现在这云梦之泽呢?
之所以会这般问,多少还是有些出于私心!
他困在这大泽之中已经有数十年的光景,少了约束的人族到底会闹到什么程度,无从得知,如今这般行径,难免会将人族与巫妖产生关联,他既然已经回过神来,又如何能不管呢?
被他这般一问,帝江多少还有点尴尬。
他是背负着与西昆仑婚事的人,逃婚虽然不算,但借机溜出来瞎混,这样的理由还真说不出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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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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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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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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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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