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或许此刻正恨着自己,他没有打过电话指责,他也没资格指责,毕竟,是他背叛在先。
于悠心里始终不安,他们越风平浪静,于悠越觉得有鬼,父亲身边离不开人,不然,她真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卖什么药?
父亲走了,在医院的这十几天里,只有兔兔表姐和孟云来过,易风一次都没看过父亲,或许他不知道,再或许,他不稀罕,即使父亲曾经那么以他为傲。
孟云帮着于悠将父亲送到了火葬场,送父亲的只有表姐兔兔和孟云,看着那一袅袅升起的浓烟,于悠默默擦拭着泪水,父亲这忙碌的一生终于结束了,他去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痛苦和烦恼
“悠悠,为什么一直要骗我”孟云吭声。
“我不想你为我担心。”于悠默默。
兔兔在一旁流泪。“易总真的太可恨了,悠悠,好心疼你。”
“简直就是渣男,我真想杀了他,早知道他会那么对你,当初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于悠面目表情,所有的一切她都失去了,不知道还拥有些什么。
“悠悠,今后打算怎么办?”表姐认真说道。
“我不知道,文文还在上海,我只能待在上海陪着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易家这般对你,你这样回报他们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兔兔安慰。
“是啊,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怕,表姐支持你,我已经将店盘出去了,从今以后他们再也威胁不到你!”表姐对于这个妹妹甚是心疼。
“姐,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易家人不近人情,这般可恨,他们的店面我不要也罢,租着也闹心。”
“还好还有你们,孟云,兔兔,姐,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说什么呢!”孟云将手搭在于悠肩膀。“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那必须是一辈子才行。”
“恩。还有兔兔,我于悠此生最好的两个朋友!值了”。
表姐将店盘出去,一大把的租客,地势好,租金最低,而且还是十年,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表姐也不会放弃。
表姐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她打算以后就在达州安家,开个小面馆,维持一家生活,在上海呆了十年,带回去的东西足以有一大货车,两人没买车票,干脆就包了一辆货车回去。
货车走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家,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幺姨他们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于悠小心的捧着父亲的骨灰盒,达州是父亲的家乡,总归是要入土为安的。
按照以往的习俗,请几个道士给父亲摆渡,村里的人几乎都赶了过来,一番规则下来,一番行礼,难免还是有些议论纷纷,为什么父亲离世,只有女儿,有钱的女婿和儿子都没出现。
于悠默默承受着这些议论,她将自己安置在一个莫名的角落,仿佛这些议论与自己无关,她告诉自己,易风不会回来,他陪着她最爱的女人,此刻他恨自己,自己几乎让他身败名裂
父亲的事情进行了三天,第三天早上,父亲终于入土为安,帮忙的村民和亲戚也纷纷离开了。
破旧的木床前,于悠默默抱着父亲的遗像发起了呆,时间就是这么仓库,那个曾经忌惮母亲整天拿着拖鞋追自己的父亲离开了,印象中,除了惧怕母亲,他还是爱过自己的,偷偷给自己零花钱买糖,偷偷让幺姨给自己买新衣服,集市上带自己吃凉皮,炸土豆
/>“做掉孩子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我可是你姐啊?”表姐忽然走了过来,无非也是心疼她不好好爱惜身体。
“没事,都过去了。”于悠默默笑笑。
“孩子的事情那个家伙知道吗?”表姐愤愤。
于悠默默摇头。
“为什么忽然做这么坚决的决定呢?”
“我去找过他,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的手割破了,他担心的要命,他们在一起很是甜蜜”
“真是气死我了!”表姐皱起眉头。“有钱的富家公子全是些败类!!”
“他瞒着我偷偷和戴娜举行婚礼,给她带上戒指,那一刻,想必他也是如愿以偿了”于悠笑着,泪水却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m.xiumb.com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赶紧离了吧,看着真揪心。”
“我也不知道,大概快了吧”
“离了婚别留在上海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帮我一起开店,我们合伙!”表姐宽慰。
于悠笑着点头。“如果可以,我会的。”
一天连着一天过去,上海那边毫无动静,也不知道,风头过去没有,这件事,唯一觉得抱歉的就是董事长,他一直对自己很好,如今,让他跟着易风受牵连。
易风始终没有再给自己打过电话,就连一个信息都没有,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决定放手了
许久没住过的家,经过于悠一般打扫,终于开始像个家,以前都是手洗衣服,此刻回家于悠毫不犹豫添置一台洗衣机,无奈的是,家里已经断水很久。
没办法,于悠只得抱着一床床许久未洗的床单来到河边,就像小时候那样,一个棒槌,一块肥皂,慢慢的洗。
为了不在想起易风,于悠一刻都不停息,因为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想起他,然后心隐隐的痛
她已经受够了那种滋味,像把刀狠狠扎进去,然后旋转,痛不欲生。
正当于悠洗着,忽然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腰,于悠吓得差点没掉落河里。
眼前矮矮胖胖的就是黄胖子?色眯眯的眼神,庞大的肚子,还一身的酒气
“你就从了我吧,从你十三岁我就一直想要你了!于悠”
“别过来!”于悠厉声,后面是河,前面是狼,可悲的是,此刻河边竟然没有人。
“你从小就这个脾气,我就喜欢你这样!”黄胖子撒着酒疯,没喝酒断然不会这么胆大妄为。
“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叫人了啊!”于悠拿着棒槌。
“唉,你又不是黄花闺女了,那么保守干嘛!”黄胖子死死拽着棒槌。
“救命啊!来人啊!”于悠扯起嗓子喊,越喊,黄胖子仿佛越肆无忌惮,他一把拽走了于悠手中的棒槌,失去重心的于悠一下跌落河里。
却没想,黄胖子也跳了下来,一把将于悠搂在怀里,一顿乱摸。
“你放开我!”于悠挣扎,河水一米多深,黄胖子一番拉扯,于悠喝了好几口水。
“咱们就来个鸳鸯戏水,哈哈!”黄胖子撕扯着于悠衣服,他的力气很大,于悠不管怎么都无法推开他,一时间被水呛的头昏脑涨,与其被这个人侮辱,倒不如自己淹死。
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有那么一刻,她都要绝望了,迷迷糊糊中,她却好像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个怀抱特别有安全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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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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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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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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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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