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一家普通餐馆,生意兴隆,比起爱吃甜的上海风味,这种特色的四川麻辣口味特别受欢迎,每天下班,于悠总会帮着照顾店里,这家店是表姐租的,十五岁跟着表姐来到上海,在餐馆做洗碗工,即使未成年,却也有着浅薄的收入,对于身负责任的未成年,记得出门前,母亲说。‘‘于悠,养了你十五年,你该出去赚钱养我们了,你弟弟还在读高中,家里困难你知道的。’’/p
于悠默默笑笑。是啊,家里困难,是揭不开锅还是怎么了?凭啥弟弟就可以上学,自己就得辍学。对,弟弟是家里的宝,所以从小到大什么活都是自己干,脏的累的,弟弟不小心摔倒,挨打的还是自己,为什么?没看好呗!就这样,过了十五年/p
‘‘悠悠,四号桌的菜!’’表姐火急火燎的将菜递给于悠便转身进了厨房。/p
‘‘好嘞!’’/p
看着满满的客人,于悠心里乐滋滋的,多亏了这些客人,表姐才有能力供自己读夜大,几年下来,从十五岁的洗碗工变成了外企集团的正式员工,仿佛就是做了场梦。/p
‘‘悠悠,累不,还好有你帮忙。’’表姐解下围裙坐了下来,表姐三十多岁,矮矮胖胖,未婚,保养的算可以,迷人的丹凤眼,双下巴。/p
‘‘不要这么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啊。’’/p
‘‘舅舅和舅妈又问你要钱了吧?他打到我这里,说你没接电话。’’/p
‘‘于文上高中没生活费了’’/p
‘‘还真的是,我就搞不懂了,县城需要这么高的消费?你每月四千五,寄回去三千,除了租房子水电费,生活费就八百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买不起。’’表姐心疼。/p
‘‘没关系,等于文毕业找到工作,我就可以自己存钱了。’’于悠自我安慰。/p
‘‘等毕业还不知要从你身上榨取多少?’’/p
于悠默默叹气。‘‘到那天再说,再怎么样他们也是养了我十五年。’’/p
表姐沮丧的摸着头。‘‘好了,自己知道就行了,早点回去休息,生活费不够在我这拿。’’/p
‘‘嗯嗯,谢谢你,我的好姐姐,我爱你。’’于悠深情。/p
‘‘说啥呢?每一句正经的,快点回去,九点多了。’’表姐从旁边拿起一袋红色网纱装的鸡蛋。‘‘诺,今天新来的鸡蛋,拿着早上做早餐。’’/pωωω.χΙυΜЬ.Cǒm
‘‘好的,谢谢姐。’’/p
沿着路灯,于悠一路向前,即使已经九点多,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来来回回数不尽的车子。/p
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等于悠回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肩膀上的背包被人拽走了。/p
‘‘喂,我的包。’’这里面有八百生活费啊!/p
抢包的人一身黑衣服,仿佛超人上了身,速度宛如汽车迅速。/p
‘‘别跑!还我包!’’于悠咬着牙追了上去,快了,就差那么一点,看着抢包的人正跑向红路灯,于悠拿起手上的鸡蛋向前砸了过去,谁知突然驶过来一辆车,鸡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车主头上。/p
‘‘妈呀!’’于悠吃惊捂住嘴巴,被砸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p
‘‘我的包’’转身,抢包的人早已没了踪影。/p
于悠愣愣的看着停着的车子,完了,车子的样式似乎价值不菲,这下赔大了。/p
良久,车门打开,只见一个高高白净的小伙走了下来,白色短袖,浅色的破洞牛仔裤,他不停地拿着纸巾擦脸。/p
‘‘谁这么不长眼!’’被砸的小伙气愤喊道,街旁行人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暗暗偷笑,额,确实,头发上,脸上全是黄黄的蛋液。/p
他注意到了有些惊慌的于悠,一边擦拭一边走了过来。/p
即使满身蛋液也隐藏不了他俊秀的外表,冰冷的眼睛,像剑一样锋利的眉毛,这可是典型的不好惹对象。/p
‘‘是你吗?’’不知不觉男孩走到了面前。/p
于悠回过神,连忙摇头。‘‘不是我!’’/p
‘‘到底谁他么的,真晦气!’’男孩骂咧咧。/p
‘‘没没事吧?’’/p
‘‘你认为呢!现在车子身上全是鸡蛋!头都砸晕了,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p
‘‘他,往那边跑了。’’/p
‘‘老子要告他肇事逃逸!’’/p
‘‘嗯,好’’于悠害怕低下头,她不敢认,如果不是那个抢包的人,自己何至于得罪这样的人。/p
忽然,男孩电话响了起来。/p
‘‘我知道,我马上过来,现在遇到麻烦了,没事,一会就好。”/p
于悠怯怯的看着他,他长得真好看,高高帅帅的,正是心目中完美的王子形象。/p
‘‘这附近有没有水!’’男孩忽然转身。/p
‘‘啊?’’/p
“我现在赶时间,有个同学聚会。哪里有水我简单清洗一下。”/p
“哦,我就住在前面转弯,如果不嫌弃就”/p
“带我过去。”还没等于悠说完,男孩便直径向前。/p
“我跟你说,以后出门要烧香,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会遇到哪些疯子!”/p
于悠咬着嘴唇,好想说声对不起,却不敢。/p
穿过一条小巷,走上二楼的一个单间,于悠从牛仔裤里掏出钥匙。/p
心里觉得特别尴尬,这可是第一次带陌生男人进门。/p
房间不大,一个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小桌子,尽收眼底,桌子上放着一个蘑菇形状的小型电饭煲,一个小阳台,加上一个不大的卫生间,每个月八百块钱,还不加水电费。/p
“额,这就是你住的地方?”男孩愣住。/p
“这是我租住的单间,洗手间在阳台那边。”/p
“哦,你吓到我了,还以为你带我来宾馆!”男孩开着玩笑,却不知于悠早已红了脸颊。/p
于悠从衣柜拿出一条崭新的帕子,递给男孩。/p
男孩一遍一遍的冲洗着头发,脸颊,慢慢的,那张英俊的脸孔更加清晰,他的眉毛浓浓的,睫毛长长,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或许,有钱人会保养。/p
男孩拿着帕子擦拭着上衣,头发湿漉漉,不住的滴着水。/p
“今天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啊?”/p
“我叫于悠?”/p
“嗯,于悠,挺好听的,有没有吹风机?”/p
“有的。你等下。”/p
伴随着嗡嗡的声音,两人便不再说话,说了也听不清,于悠默默地坐回床上,开始忧心,是不是要报案,可是八百块钱警察能立案?加上一个不足五百块的破手机/p
慢慢的,嗡嗡声停了下来,透过小窗外,隐隐的看到男孩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头发,到底是对是错,可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这个月生活费就有找落了/p
男孩整理好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很满意。/p
“有没有笔和纸!”男孩走了过来。/p
“在桌子上。”/p
男孩俯身写下一长串数字,递给于悠。“我叫易风,这是我的电话,有困难可以找我!”/p
于悠接过名片尴尬的笑笑。“好。”/p
“那我走了,谢谢啊!”/p
看着易风离开,于悠好久都没缓过神,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如今,真的发生了,反而还在梦境中一般,易风长得好看,或许,他的身边不缺女人。/p
“哎哎呀,烦死了,思春了还是怎么回事!”于悠一把栽往被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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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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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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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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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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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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