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巴塞罗那现在时间太晚,机场几乎没有要起飞的航班,有的话最多也只是包机和加班飞行,目的地都不是瓦伦西亚。
他们来到机场已经凌晨一点半左右,天月对此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它不给我们上,我们不会自己开吗?”
“你这是要上天啊……”莫生说,“且不谈我们自行驾驶飞机被发现怎么样,瓦伦西亚的机场是绝对不能停的,到时候我们一下飞机必将遭遇围捕,而且有几率造成恐慌。如果要停在外面,其一,我们并不熟知其地形,就算能够找到一片足以停下飞机的地方也会被发现。
其二,就是时间差的问题。每个飞机的航班都有详细记录,即使我们去劫了其中一架飞机,被发现只是迟早的问题。不按照航路走的话会被发现,按照航路走的话到瓦伦西亚会被发现,太冒险了。”
天月补充道:“其三,我们再这样聊下去的话,就真的没时间了。”
莫生顺着“时间”这个词思索了几秒,眼神一沉:“天国遇难了。”
天月点点头,抬脚往飞机场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安里,你用能力看看有没有包机,我猜测应该有。咱们劫机后直接开往瓦伦西亚教堂。”
安里靠近机场边照着他的话搜寻了一会,惊奇地说:“还真的有,正前方右边那架飞机就是。”
天月眯眼看向那架飞机,然后对身边的科洛斯说:“安里配合你一起把附近的摄像头毁掉,我们直接跑过去。”
科洛斯此时精神还好些,便打着哈欠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却像一头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锐利。科洛斯一到正事不行,但当他遇到战斗或与自身能力有关的事情时就会这样。
维多利干笑了两声,作为其中唯一会开飞机的人,他自告奋勇地说:“让我才猜猜,我得和老大一起去搞定飞机对吧?”
天月又交代了几句,几个人便分头走了。
首先是安里和科洛斯这边,他们负责清理摄像头,安里帮助科洛斯报隐藏摄像头的位置,然后安里利用能力“静流”将其处理掉。
“静流”可以改变空气的密度,使用方法就好比物体在水中的沉浮原理。物体密度比水大沉没,比水小漂浮,相等则悬浮静止。科洛斯只需把监控上方空气的密度变的足够大,那时上方自会形成重物压下去把监控毁坏。
然后是莫生和维多利。机场凌晨的人不多,为了隐蔽一下行踪,他们先买了时间稍后的加班飞机票混过安检,等出去以后便奔着安里所说的那架飞机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上面的人。
而天月绕道去了一趟厕所……在里面等了一会儿后打晕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领,把自己和他的衣服换了一下,然后走出了机场,在外又等了五分钟招来一辆出租。
“要去哪个酒店?”司机问道。一般见人从凌晨的机场出来,八成会以为他是因为飞机误点的游客,不过天月坐在出租车的后面,用一把枪伸手抵住了司机的头,冷冷地说:“麻烦送我去瓦伦西亚。”
司机一怔,从枪口传来的冰冷触感瞬间被恐惧代替蔓延到全身,一时间竟然想拼命去拿放在副驾驶前方内屉里的枪,却听天月继续说:“我知道副驾驶那里有枪,现在把它拿出来交给我。”
恐惧占据了司机的全身上下,他甚至都不去想天月是怎么知道的,颤颤巍巍地俯身打开内屉,在握住枪的瞬间,不知哪来的勇气正欲转身开枪,却被早已知道他想法的天月先一枪崩死,血和脑浆糊了满车。
“还想着我可以休息一会……”天月一边擦掉脸上的血一边念着,随手把维多利的沙漠之鹰丢在一旁,打开车门出去把尸体放在路上,从后者身上搜出来一个手机和一把零钱。
手机没有密码,锁屏是一张温馨的家庭照。一家三口都穿着相同的绿色衣服,正面印着一棵白色的高树,女儿抱着卡通玩偶站在中间,妈妈在左边,出租车司机在右边。琇書網
打开锁屏,里面立刻弹出了一条备忘录的标题:明天是女儿的生日。其内容很多,把明天要给女儿的惊喜一条条地列了出来,占了备忘录的两页。想必这位父亲是想多赚一点钱才在凌晨里继续开车,给女儿买更好的生日礼物。
天月直接打开了通往瓦伦西亚的导航放在副驾驶上,丝毫不在意车内的血和脑浆,把车窗开大了点后又从自己衣侧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即是对话框。
天月把在刚才等出租车的那五分钟里写的话补充了一下再发出,之后便开着车走了。
他做完这些,也只是过了三分钟而已。
与此同时,巴塞罗那上空。
莫生接收到天月传来的消息,不顾本来在这飞机上工作人员的惊恐目光,打开手机坐在一旁看起来。
天月发的消息并不多,每一句话都能概括大致意思,偶尔有些地方用括号打了注释。而莫生竟然看了半晌,看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一些话,把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呵……”莫生终于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随即他才看向被劫持的那些人,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理他们。
维多利此时在驾驶室里操纵飞机,安里和科洛斯不知道去哪找了个舒服地方睡觉了,莫生把人安置在经济舱内,自己在旁边看守。
也就是这时舱内的广播传来维多利的声音:“已经接近瓦伦西亚了,预计十分钟后抵达目标上空。”
莫生这个人,一旦专注起来耗费的时间远比他耗费的精力多得多。莫生自己深知这点,茅塞顿开的感觉令他很轻松,并未对时间流逝的飞快作出什么神情。
他们完成各自任务并集中到指定飞机上汇合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十分,其中科洛斯和安里摧毁摄像头时一直走死角,所以执行起来耽搁了一些时间,好在没有引起规模性的调查。应该是监控室里执夜班的人睡死了。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黑夜因为季节的变化开始缩短,从飞机两翼拨开的云层中透望过去,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五分钟很快过去,维多利的声音再度响起:“抵达瓦伦西亚,我要开始下降了。”
飞机身体片刻间便有了明显的倾斜,等莫生不急不缓地走到驾驶室时,从机头的玻璃窗已可以看到瓦伦西亚高耸又密集的建筑物。维多利操纵着飞机一直往前下方开去,而目的地便是瓦伦西亚中心其一所建筑物。
——瓦伦西亚主教堂。
当然不可能真的开飞机撞向瓦伦西亚主教堂,一旦撞上去了,且不说机毁人亡,瓦伦西亚主教堂也会支离破碎,他们此行要寻找的“东西”也会化为灰烬。
维多利只是向这样操纵飞机往下坠,等到一定高度时便调整飞机的倾斜角度,让飞机往另一边坠落,他们只需要在飞机到瓦伦西亚主教堂的那一刻跳下去便行。
就在维多利准备提醒同伴一声再开始调整飞机时,凭着他惊人的眼力看见从天空反射而来的一束破晓光芒落在瓦伦西亚主教堂上空,竟然被直接分成了两半。
“怎么可能……明明只是光罢了……”
眼前的形势不容维多利再想,不过维多利还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而是让飞机笔直地向瓦伦西亚主教堂坠落下去。
同时维多利喊道:“有情况!”
不过他这一声喊得太晚了,因为在飞机内可以看见外部情况的地方,都凭空出现了人影。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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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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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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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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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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