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的话,谁来做”张临说道,“我是个天才,如果我说能帮你逃出这里,你还认为我没资格吗?”
中二病患者语塞。
他们都不愿意来这个地方,来这地方还要穿拘束衣打麻醉,实在是太痛苦了。
张临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把他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不在乎。他只要想,眼前便可浮现当日鲜血淋漓的场景,说实话,他也挺想就那样死的,起码死亡带来的痛苦比这短多了。
可是张临不行,他有非要活着的理由。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从小他就想死,因为他认为发生的一切太真实。
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孤独而黑暗的道路,他总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如同一个渴求希望的人等待最后的救赎。
现实很残酷,谁都知道。
但谁又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个疯狂而残酷的人。
想到此处,张临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只有他自己听得出,这个笑容里意味着什么。
一滴眼泪从他的脸颊划过,滴落在地上。他大概是笑哭的。
紧接着,张临身上的拘束衣被硬生生地扯断,撇成两半,扔在一旁。他又去一个个扯开三人的拘束衣。
三人都是精神病患者,看到此景自然是兴奋不已。
“将军,我就知道你是皇上派来救我的!”
“这位道士身法了得啊,不知修炼了多久?”
“你要干嘛?我可不让你杀人,我要拯救世界!”
刚拉开门的人突然回过头,淡淡地说道:“啊,对了,等下请你们去救其他病人。还有,我不是道士、将军或者连环杀人凶手。我叫天月,是个天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快,快!有个病人挣脱拘束衣了,拿上麻醉枪!”ωωω.χΙυΜЬ.Cǒm
顶楼,几个人赶忙拿着麻醉枪朝天月所在的地方赶去。而看着监控的精神病院长却“咦”了一声,天月仿佛知道他们所在位置似的,拐了两个弯就直接就和他们的人员撞上。
之后,院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几名人员的麻醉枪就像洗衣机洗衣服一样扭转了360度,而他们的头颅从脖子上整齐地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从脖子瞬间喷出的鲜血直接有三尺高,似乎连循环都没完,血液就喷发而出。
于是院长跟见鬼了似的,慌张拿起电话,黑色的屏幕里映着一个已无头颅的尸体。
天月出现在他身后,踢开那颗头颅。“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呢?‘错觉’存在本身,和拥有异能并无矛盾啊……”他自言自语着,又转回楼下把剩下的人都给杀了,这才走出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驻在荒郊野外,刚才天月让他们放出其他病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不过,他人的生死对他来说无所谓,因为他领悟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天气真好呢。”有个身穿休闲西装的英俊男人站在他身后,眯着眼看天道。他像是一开始就在这里,毫无声息。
天月转身看他一眼,竟也看天附和:“不错。”
“我该叫你什么张临还是天月”男人收回目光,微笑地看着天月道。
天月学着他的样子,却没有回答,“我看不懂你。”
男人摊开手道:“废话。你要是看得懂我,咱俩就不会这这聊天了。”
“你是谁”天月抛出一个问题。
男人继续微笑:“我就是你所谓的错觉啊。”
天月脸色不变,听后,他思考了一分钟。“你是神的棋子,而我是错觉,我们本质上的确不同。即使我逃出了‘那里’,还是杀不了你,但你却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男人赞许地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不喜欢这样的规定。”天月淡淡地说道,当面说出了一个没人性的问题,“这么才能弄死你”
男人还真告诉他了:“你可以尝试去违背神的意愿,先让自己浮出水面,到时候再说吧。”
“知道了。”天月很受教地点点头。
男人说完才苦笑起来,好像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他总喜欢给自己找点麻烦,也算是乐趣之一。
男人开口,说了一句话。
“滴滴!”
一辆车从他们不远处经过,按了喇叭。天月注意力分散了一点,再看去,刚才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男人站的地方连空气阻碍都没有,他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那句话,天月听得清楚。他就这么想着,信步缓缓离开。
女孩坐在高楼的边缘,双腿悬在几百米的高空中,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每当她往下看时,都会觉得一阵眩晕。
“快跳啊!”
“真是的,那么久都不跳,你坐在那干嘛?”
下面看戏的路人还时不时大叫道。
女孩看着下面豪无人性可言的路人,这个社会和现实太残酷了,所以她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东西呀,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女孩心里不断做着思想斗争,她有自杀的理由,同样也有活下去的理由。她还有亲人,那是她最重要的人。
“跳下去,你就解脱了。”女孩的一旁,清冷的声音传来。
女孩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一名十三四岁的学生坐在她身边,那个学生面相英俊,身材消瘦,眼睛淡淡而不深邃,让人看不出光。
男孩侧着身,露出一个浅笑。“知道吗?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死后还活着。”
“你说什么”女孩盯着他问道。在其他人看来,只不过像疯子一样对空气说话罢了。
“你是‘错觉’,不是存在。”男孩认真地说道。
女孩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或者说她什么也听不懂。往下看,消防员已经来到这里,正准备营救。
男孩站起身,身体微倾,紧接着,他的双脚离开了高楼边缘唯一能站立的地方。
“跳下去吧,你会得到解脱的。”天月轻声说道。整个人飞快坠了下去,随后他如同风一样,在空气中烟消云散,从未存在过。
女孩愣了一分钟,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是消防员。
女孩抬头看到消防员,那是个很年轻的消防员,还未脱去那份被社会埋没的善良,女孩看到了消防员眼中的希望。
“别乱动,跟着叔叔下去,好吗?”消防员轻轻地问道。
“叔叔,谢谢你。”女孩摇了摇头。她奋力挣脱了消防员的手,跳了下去,像天月一样。
“不!”后面传来的消防员撕心裂肺的吼声。
女孩不能像天月一样随风而去,但是最后溅在地面上的鲜红的血,是她活过的证明。
可是,她真的活过吗?
女孩的最后一个念头,随着肉体狠狠撞击在地面的声音而消散,逝去了。
消防员跪坐在大楼上,这是他第一次出勤,可是这个生命却在他手上逝去,他将后悔终生。
“终于跳了啊。”路人厌恶地站在一旁说道。
“就是,跳个楼还这么墨迹,走了走了。”旁边的路人附和,等到警察来也就散去了。
今夜之后,凡是有点恶行的人,都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死去。他们的头颅都被整齐地切开,血溅三尺,表情怪异,丝毫不见痛苦。但他们都是被一个人所杀。
政府中,一个穿着笔直西装的高大男子站在办公桌旁,沉声地交代完了今天死亡的人数。
办公桌后的年轻人听完点了点头,手上操作着笔记本电脑,说道:“朴风,你相信这世界存在超能力吗?”
名为朴风的青年一怔,随即摇头:“我相信科学,长官。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朴风把笔记本电脑转过,屏幕对在朴风面前。“那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你看这些。”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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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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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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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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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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