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紧闭了双眼,双手死死抓住灌木枝,双腿也夹得紧紧的,期望着这股妖风赶紧过去。
渐渐地,我估计到了风柱的中心地带,吸力也越来越大了,我双手又酸又痛,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但“活下去”的信念还在支撑着我紧紧抓着灌木枝,我感觉我的头发都被吸着竖了起来,衣服就好象是身体下面有个巨大的电风扇被吹得鼓了起来。
我尝试着稍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前是一片黄色的??,上面、下面都一样都是一片黄色的??,也可以称之为一片黄色的混沌。
我感觉吸力是越来越大了,手脚并用也不顶事了,我真的是支撑不住了。
难道真的是要命丧于此了,我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了。
我想我的生命是走到尽头了。这辈子是极不成功的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却没享过什么福。
其实我心理还有最大的一个不甘心丧命于此的原因,那就是,我都23了,虽然大学时谈过两次恋爱,但都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也就是说,我还是处男啊!
我真的不甘心,在还没尝试过女人味道的时候就了结此生。
看样子,只能用“悲剧”这个词来作为我一生的注脚了。
我已经无力再与这股妖风抗拒了,因为我眯着眼睛看见这股风似乎停止了移动,好象是非要把我吸进去不可。
罢了,松手吧,带着我此生无尽的遗憾走吧,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最好就象王思聪那样……
我松开了此时近乎麻木的双手,如果能睁开双眼仔细看看我这双手的话,我估计上面应该有血液在此受阻的淤痕了。
但此时的我可没心思管这些了。我就象被什么东西一把把我抓住,扯向了天空。
我头晕目眩,我也不清楚自己被卷到哪里去了,在我的心有不甘中,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被太阳光射着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或者叫熟睡了多长时间,我想是不是在做梦,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还知道疼,看样子不是在做梦。
难道我真的还活着?被卷向那么高的天空,摔下来还能活着?
我躺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能动,看样子没受伤。除了双手有点火辣辣的,全身有点酸疼之外,没什么异样。
我扭头看了看左右,我躺着的地方是一块草丛,不是城市绿化带里的那种草皮,是杂草,约近1米高的杂草。
我从草地中坐了起来,看了看身上,装备都还在。巡诊箱和水袋一左一右挎在我的肩上,背包虽然没有背好,但还有一根背带挎在左肩上。
远处都是山,虽然不是很高的山,但临近我的这面都是峭壁,约有百十米高。
我看了看太阳,约是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
顺便辨别了一下东南西北,我看到我似乎处在一个盆地,但四周都是峭壁,西面好象是有道口子,但太远,看不清具体情况。
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看日期:2008年5月13日,时间:上午9点35分。
我心想,这龙卷风也太邪门了吧,把我卷到这么远的地方,竟然我没事,我没死?
但我随即陷入了深思,我是不是真的没死?
这不科学啊。人从那么高的高空落下来,我又没有特异功能,能够克服地心引力和重力加速度。不可能不被摔死呀。
再说了,就我现在所在的这块草地,也不至于柔软到能让我从高空坠落不摔死的地步啊。
难道这是阴曹地府?也没看见牛头马面、阎罗判官呀?
这真有点让人搞不懂。
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先不管这么多了,先吃东西吧。
我先喝了口水,拿出块风干肉扯了一块在嘴里嚼着。大难不死,先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然后我又拿出个青稞饼啃起来。
我边吃东西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四面都是峭壁,我所在的地方似乎处在盆地中央偏北的位置。
我的南边约几百米的位置有一片黑色的空地,好象是块黑色的大石头,光秃秃的,显得格外突出。
因为整个盆地中,也就那一块是黑色的,没有植被覆盖。其他的地方都是杂草地,或者灌木丛,偶尔也有几棵高大一点的树木。
整个盆地成圆形,直径应该超过5公里。
靠东边的岩壁上有一道白色的带子垂直向下,应该是道瀑布。而西边的岩壁上好象有道裂缝,但看得不是很清楚。
盆地中央的黑色大石头似乎比我现在所处的地方高。我决定稍事休息后,先去这块黑色大石头上观察周边地形。
当我走到黑色大石头上以后,发现这个地方确实应该是整个盆地中最高的位置。
四周都是灌木和草丛,唯独中间有这么一块大石头。而且是块近乎圆形的大石头,直径十多米。但这块石头应该远远不止这么大,似乎还有一大部分埋在地底下。
站在石头中间,能看见崖壁下面隐约可见的一条小沟,肯定是从东边那个瀑布上流下的水,沿着崖壁冲刷形成的小河流。
那么,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地方肯定有出口。不然这些水到哪里去了?
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西边的那个裂缝处,就是出口。水就是从那里流出去的。
我整理好行装,迈开大步,直接向西而行。
看着不是很远的一段路,我走了近1个小时。从时间可以推算,我所在的盆地的半径应该接近5公里。
到了裂缝处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条约两到三米的山体裂缝,从山顶垂直而下。
裂缝左右两边的崖壁下方都有小河流,看样子是顺着崖壁从东边流过来,在此汇合然后从裂缝处流出盆地。
水很清澈,碧绿碧绿的。也不知道裂缝处水有多深,但看水的流速确很缓慢,几乎是静止的。因此可以推测前方水流的落差应该不大,要是能找条小船倒是可以去看看。
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哪里找船呢?
说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现在还是没想通,你说这龙卷风怎么这么邪乎?能把我刮到这个地方来,而且我又安然无恙?
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下一步我得考虑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我可不能在这个地方被困死。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后果要考虑的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思考过后,我决定把装备先放在这里。反正这地方我看了,除了我也没有什么大型动物了,偶尔来只小鸟也不至于把我的东西叼走。
我轻装上阵,好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木头之类的能载着我漂浮出去的东西。
我把东西放好之后,决定顺着小河流看看。还是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我向左走,也就是沿着盆地的北边走。
走了约有10多分钟,小河流是没有什么变化,水还是很清,深度大概1米左右。
忽然,我觉得右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仔细看了看,又向前移动了几步,似乎看见前面有个什么东西被太阳光照射后反射出阳光,所以我觉得象是这个东西在发光。
我于是向反光处快速移动过去。到了跟前,我看见草丛中有一块略成梯形的物体,象是块金属板,但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板子长有6、7米,梯形短边的宽度约1米多,长边宽度约3米。
这是什么东东?
我又仔细看了看,长边处有不规则的断裂面,其他三面都很规则。
我的第一感觉这好象是一个飞机的机翼部分。我尝试着搬动它,但搬不动。一方面由于比较大,另外一方面,有些地方已被草根裹住。
难道这是一架失事飞机的残骸?
但我也不敢肯定,除了这么块板子,再也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刚才我在盆地中央的黑色大石头上没看见这块板子,是因为我刚才所处位置在这块板子的东南方。太阳光照射这块板子的方向和我的目光方向是同一方向,因此我不能看见反光。而且这板子被草丛遮住,我因此没看见。
而刚才我发现这块板子的地点正好在板子的西北方向,正好能看光太阳的反光。
反正也没看出这个板子有什么值得推敲的线索,索性我也不管它了,又返回小河边,继续搜寻。
我再次来到了盆地北边的小河边,我忽然发现了个问题,就是这小河边的石头有些奇怪。
就是这些石头近乎圆形,大的比篮球稍大点,小的就象个铅球,黑、黄相间。
正常来说,长期经过河水的冲刷,石头的外缘是会比较光滑,没有棱角。但这么圆就有点奇怪了,当时反正我是没想通。
继续沿着小河向上搜寻,我发现小河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树枝。看情况应该原来是整棵的小树,由于长年河水冲刷,树叶和细小的树枝都腐烂被冲走了,剩下的是树干加上一些较粗的树枝。
于是,我突发奇想,能不能用这些树枝,然后找点草或藤之类的把他们绑起来,做一个简易的渡河工具。
说干就干,我在河边捞起一些树枝,找了根比较粗大的作为主枝。
然后在草丛中找了个片状的石头,把另一些捞来的小树枝用石头剔下来。
没办法,咱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学学我们石器时代的老祖先啦。
接着,我又用那块石头在草丛中,找了些韧性较好的藤本植物的藤子,把它们斩下来。
然后再用这些藤子当绳子,把那些剔下来的小树枝绑在那根主枝上,慢慢地就绑成了一个我自己也无法形容的物体。
总之,就象是一棵树,树上没有叶子,但全是树枝横七竖八地交织在一起。
我觉得这差不多了,然后就拉着这个东西往盆地正西边的出口走去。
到了出水口,我脱光衣服鞋子,就穿了个裤衩。考虑到等会下水,身上肯定会被水淹没,衣服湿了就不好办了。
我从背包里找出了一件雨衣,这是每次外出巡诊的必带装备。因为每次出去都好几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雨,如果不带雨衣那肯定不行。
我把衣服都塞进背包,再用雨衣把背包包好用根藤子扎好。然后将它和巡诊箱、水袋都绑在我自制的这个渡河工具上。
然后,我拿起两根早就准备好的稍长的树枝插在树枝的空隙中,以作为等会儿渡河的撑杆。
最后,我爬上这个渡河工具。
本来还有一半漂在水面上的渡河工具,现在几乎已全部沉得水面以下。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人体本身也有浮力,我肯定不会被沉入水底淹死。
稍作停顿,待渡河工具稳定后,我一屁股坐在那根主树干上,双脚伸进树枝间的空隙,用脚背勾住横七竖八的树枝,以稳定身体。这下我就可以腾出双手来撑撑杆,好向前方前进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水正好淹至我腰部,裤衩几乎全被淹没。
我拿起撑杆撑到河底,稍一用力,渡河工具就缓缓前行了。
很快我就进入了裂缝中。这个裂缝肯定是因为地壳运动或者地震之类形成的,两边都是笔直笔直的。
看样子要进入我刚才所处的这个盆地,也只能从这里的水路进入。这个地方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慢慢地前行,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前方及左右情况,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水面一直很平静,流速也很缓。这就好了,我就怕前面突然出现个瀑布什么的,那我估计不摔死,也得摔个终身残废。
大约10多分钟后,估计也就是前行了四、五十米,前面豁然开朗。
已经渡过了山体裂缝区,展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大水潭。近似圆形,直径约有三、四十米。
水面很平静,这个水潭所处位置应该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出水口肯定是我现在所在潭口的正前方。左右两边都有很茂密的植被,只有正前方是下山的方向。
我看准正前方偏左的一块稍平坦的地方,准备去那里上岸作一下休整。
这下我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也就两三分钟,我便来到了距岸边约两米的地方。撑不动了,估计是我的渡河工具吃水太深,湖边的水深不够,下面搁浅了。
我索性取下了装备,弃“舟”上岸。
湖边清风徐徐。上了岸,被清风这么一吹,我感到了阵阵凉意。虽然是5月的天气,且有太阳,但在水里泡了这一、二十分钟,又被风一吹,确实有点冷。
我四下一看,一个人毛都没有。索性脱掉了短裤,连忙从背包里找出我的毛巾,把身体擦干,把衣物赶紧穿上。
当然只能“挂空档”了,那个湿裤衩就先不穿了。我在湖水里洗了洗,拧干水,搭在岸边的小树上晒太阳。
我坐在地上,看看四周,所处的位置是这座山接近山顶的位置。
不过这山也奇怪,要说还真没山顶,本来应该是山顶的地方,却是一个盆地。
四周还有一些绵延起伏的小山,也不知哪里有人家。www.xiumb.com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没信号,时间已快下午1点了,我吃了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思索着下步应该往哪里走。
我现在所处位置是一座山的西边山腰,东边是什么情况看不见。南北西三面都是山,怎么走?
下一步关键是要往有人的地方走,这样才能摆脱我当前的困境。如果走错了,走进了人迹罕至的莽莽大山,那可就糟了。
我边思考边四处张望。小潭的水从西边的出口流出去,顺着山体的走势蜿蜒向下,时隐时现,最终不知流向何方。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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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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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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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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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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