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啦?”沈婳笑眯眯看着清风问道。
“回福晋的话,十三岁了。”清风低着头答道。
“才十三岁啊。”沈婳咂了咂嘴。
清风立刻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头道:“福晋不要嫌我小,我会做的事可多了。”
沈婳摇头,由衷的赞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才十三岁,就有这样好的头脑和相貌,我这是捡了个宝贝哇。”
白鹭长吐了一口气。
“小朋友,你为什么总不抬头看我。在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的,你别害怕。”
沈婳见清风一直低着头,以为他是奴才做久了的关系,忙拍了拍他开解道。
谁知清风脸更红了,白鹭着急问道:“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姐姐。”清风抿了抿嘴唇道:“是,是因为福晋,长的太漂亮了,我看着,紧张。”
“哈哈哈哈,小嘴怪甜的。”沈婳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逗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吴兰若想到前日的事,眉目里隐隐有些担忧,拉着吴兰若问道:“对了,这几日忙,还没来得及问你,那晚的事如何了?”
沈婳见吴兰若皱着眉头,也偏头关心问道:“什么事?”
吴兰若忙细细告诉了沈婳,沈婳越听越生气,不等听完拉着白鹭就要往顺天府府尹冲去评理。wWW.ΧìǔΜЬ.CǒΜ
白鹭面色有些凝滞,推开了沈婳的手笑道:“已经解决了,就不劳烦福晋了。”
沈婳着实有些不放心,有些疑惑的看着白鹭:“你可别因为怕麻烦而诓我,那衙门可不是好开交的。你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怎会轻轻翻过?”
白鹭眼里明暗闪烁,含糊其辞道:“世上还是好人多,有人做了证,官府也不好强行捉人的。”
“解决了便罢,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尽管来找我,我必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去!”沈婳揽过白鹭的肩膀,颇有些水泊梁山的义气。
沈婳又问了白鹭最近生活如何,白鹭一一客气而礼貌的做了回答。
“你要好好在福晋这做事,她是天底下最和善的人,你可不许生事。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不多时,天色便暗了下来,白鹭也该回有凤来仪了,她摸着清风的脸,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白鹭小嘴紧抿,虽然极力忍住,然而长长的睫毛却承受不住眼泪的繁重,眨了几回,还是晃悠悠的跌落了下来。
视线迷蒙间,透过模糊的水汽,映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
“兰儿,你觉不觉得白鹭有些怪怪的,怎么我出去一趟回来,她反倒变的和我生分起来了?”
晚饭后沈婳逗弄着小一,在院子里消食。
“她自被牵连以来,一直是这样小心谨慎的性子。”吴兰若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沈婳听吴兰若如此说,挠了挠后脖颈,努了努嘴,觉得似乎也能说的通,便也按下不提。
“霜生你准备怎么处置?”吴兰若想起白天的事,见霜生一直未归,好奇问道。
“我已经让人拿了五十两给她,让她回家了。”沈婳似笑非笑道。
“你哪还有钱,又何必给她钱,打发走就是了。”这几天的赔偿款吴兰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知道沈婳的小金库基本已经见底了。
沈婳伸了个懒腰,左右弯弯腰,而后阴森森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嘿嘿,别急嘛,再有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墨玉便提着个血淋淋的钱袋,毫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沈婳对吴兰若扬眉一笑。
吴兰若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那个钱袋惊道:“你,你杀了她?”
沈婳懒洋洋的靠着墨玉闭目养神,嘴角的笑容充满了不屑:“杀她?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然后顿了顿,轻笑道:“我不过是让人告诉了珈宁,今天新闻发布会的事儿,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
吴兰若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眼前人显得有些陌生,令她颇感意外。
沈婳知道吴兰若在想什么,抬眸道:“别人敬我一尺,我自然敬她一丈。反过来自然也一样。”
“啪”的一声,沈婳猛拍自己大腿,站起来就往外跑,吴兰若忙追了出去道:“福晋,你这天都黑了,忙忙的又是要上哪儿去啊。”
“我去找四哥,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差点忘了,你先睡吧,给我留门就行!”沈婳脆亮又急迫的声音从风中传回吴兰若的耳里。
吴兰若无奈摇头轻叹了一声,转身准备回府,刚走到府门口,就见地上有一摊砸烂掉的点心,忙抬头抻着脖子一看,那急步远去的人不是胤祯又是谁。
……
府内下人来报的时候,胤禛和元绾都吃了一惊,元绾看着胤禛脸上突如其来的喜悦,自己也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换了衣服,陪同胤禛一起出来见沈婳。
果然是女人才最懂女人,沈婳一眼便看出了元绾的不自在,忙走到元绾身边亲热的拉着她,笑眯眯的解释道:
“四嫂,上次经过山海关的时候,有刺客行刺。时间紧急,我便烦请四哥代为羁押返京,如今回来也有几天了,方想起这事,所以来问问。”
元绾脸色顿时就变了,为自己刚刚的心思感到十分惭愧:“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些人真是胆子上了天。幸好十四弟妹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好。”一面说一面随便找了个理由先行退下了。
“回来就好。”
万千思绪在胤禛脑海里不停翻腾着,那些日夜担心和煎熬,一直紧着的那颗心,都在看到她笑魇如花,站在他面前时,烟消云散。
“嗯。”
胤祯的眼神让沈婳感觉脸上又红又烫,不得已别过脸,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搓动着。
“我带你去看……”
“我想去看……”
沉默半晌,二人竟是同时开口,眼神闪烁的互看了一眼,颇有默契的一前一后往地牢走去。
“我还以为他会绝食自尽呢。”看到陈丰好端端的待在地牢里,沈婳颇有些惊异。
胤禛笑而不语。
陈丰听到动静,抬起了头,看见是他们二人,那双可怖的脸上顿时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他把他怎么了?”沈婳觉得陈丰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也不怎么。不过是防止他再伤害你,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罢了。”胤祯阴沉着脸,轻飘飘的笑道。
沈婳捂着嘴,眼神里惊愕万分,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脸色苍白,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背起了一层又一层绵密的冷汗,她这才反应过来,身侧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铁血手腕皇帝——雍正。
……
“消息可靠吗?”紫禁城的延禧宫里,惠妃听了子亦的回禀,目光似利剑一般凌厉,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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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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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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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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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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