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旨。”除了这个不知道能说什么。

  此时,宫人的声音在撵外响起:“皇上,皇后娘娘,玉华池到了。”

  玉华池?我一愣,怎么到玉华池来了

  当他拉着我的手进入热气腾腾的玉华池时,我还是有些懵愣,一时不明白他带我来此做什么?

  “这里的水可是朕特地命人从‘金龙寺’的温泉运来的,还让高僧诵了一个晚上的金,今晚,朕要和皇后在这里沐浴。”他唇际笑意渐渐加深,眸中光色潋滟。

  “皇上所说比军情还急的事就是这个吗?”我问的声音很轻很轻,是因为心底还有希翼。

  然,他点头了,满怀期望的目光像是一个急欲得到他们认同的孩子:“喜欢吗?”

  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一时无法形容心底此刻的感受,脑海里浮出九个字:昏君,无可救药的昏君。

  “小心――”他惊呼。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若在这里跌倒受伤,哪怕几日也好,至少能逃开他的触碰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没有任何迟疑,身子没做任何的本能抵挡。

  ‘硼――’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跌在了冷硬的地砖上。

  疼痛蔓延,却能忍受,暗暗动了动筋骨,没伤着任何一处。

  又不得不装出惨痛的样子。

  “来人,传御医。”他满脸焦急,下一刻,抱起了我,匆匆往外走。

  “皇上,”一名太监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到我这模样,吓白了脸。

  此时,他停下了步伐,转身望着那名太监,星眸绽出冷厉的光芒,刹那而过,又恢复了一副轻随的模样,只轻轻吐出几字:“将玉华池的宫人全部处死。”

  此话一出,那太监吓的跪在了地上。

  宫人全部处死?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一陈凉风吹来,猛然醒神,才见他已抱着我进入了玉华池的偏殿。

  就在我躺上床的时候,一把抓过了他的袖子,急说:“皇上,臣妾没事了,不关那些宫人的事,您饶恕了他们吧。”

  “不行,他们害你跌倒受伤了,就得受罚。给我看看,你哪里疼?”说完,双手对着我身子左摸右摸,一双清流的眸子里是真切的关怀,没有一丝*之色。

  “我没有受伤,真的没有受伤,你也看到了,皇上,饶恕了那些宫人吧?”我越来越急,多耽误一会,那些宫人的性命就会不保了。

  “你真的没事?”他不相信,又再三检查。

  “真的没事,皇上,那些宫人……”

  “没事就好。”他眨眨眼,望着我的目光有丝温柔飘过,随又毫不在乎的道:“那些宫人这会该处置了,朕累了,今夜你和朕就在这里睡吧。”“处置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他,他在笑,浅浅的温柔的,透着孩子般无辜的笑容,看不出一丁点的血腥,可我却觉着呼进的气息充满了血的味道,浓得令人想呕吐。

  “那是人命啊。”听见自己在对他说,声音怒中带着厉:“你怎能如此轻贱他人的性命?”

  他似被我的厉色吓到了,怔怔的望着我,忽尔又笑,笑得好不开心,说:“还记得吗?四年前,你就是这样骂朕的,天底下就只有你会这样骂朕,真是有趣。”

  “什么?”

  “朕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别的后妃不一样。”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而我却打了个寒颤,他看我的目光宠极了,爱极了,可不知为什么让我打从心底感到冷。

  为什么在谈论被他下令所杀的人命之时,他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谈到别的事情上去?

  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怜悯,过于清澈的目光反倒像是一个漩涡,将人漩杀于无形的漩涡。

  更没有半丝的愧疚,哪怕是丁点的反省。

  殿门轻轻被打开,方才吓得跪在地上的太监颤然的走了进来:“皇,皇上,玉华殿十六名宫,宫人都已被处置了。”

  心被什么狠狠的揪起抛落,前所未有的自责与愧疚占据了心田。

  是我,是我害得他们失去了性命。

  如果不是我故意的跌倒,他们……

  “你没看见朕在与皇后说话么自己撑嘴。”殷玉的声音充满了不悦。

  “是,是。”细细的汗珠从太监的额上流下,他显然是吓得要死,一听只是撑嘴又悄悄松了口气,随即抢起手掌在脸上,每一下都极狠极狠,仿佛打的不是自己似的。

  寂静的偏殿处处都是巴掌的回声。

  二十下之后,太监的脸已肿得不见模样,红紫的於青像是随时都会裂开似的,嗫嗫开口:“皇,皇上,够了吗?”

  他轻挑了挑眉,咦了声:“朕记得你是玉华殿的管事?”

  太监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是。”

  “那你怎么还不去领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监已然三魂失了二魂半。

  黑若点漆的眸子眨了眨,殷玉突然望向我,温柔的笑问:“你说要不要处死他?”

  “不要。”几乎是反射性的,我抓过了他的手,乞求的望着他:“皇上,饶了他吧。”

  “好。”没有任何迟疑,他点头答应。

  那太监喜出外望,叩了头颤颤退下。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心跳得很厉害,是彷徨,是害怕。

  一句话竟然决定了一个人的生与死?这就是帝权吗?

  这个少年天子,喜怒无常,昏淫无道,全凭一时喜怒做事。

  生平第一次,心底产生了惧怕和慌张感。

  “皇后真的没有受伤吗?”一张特大的俊脸呈现在我面前。

  “没有,真的没有。”慌张摇头,深怕他又做出什么来。

  “太好了。”他喜上眉梢,跳下床,一把抱起了我走向玉华池。

  “皇上,你要做什么?”僵直了身子,颤问。

  “当然是沐浴了。”

  “皇上,臣妾累了,还,还是先睡吧。”身子轻颤起来,昨夜的记忆犹在脑海里,身上的於青依旧醒目,*的疼痛一直牵动着神经,心里的抗拒已到了极点,又不敢出声拒绝。

  昏昏沉沉的醒来,觉着身子像是被狠狠的摔过般疼痛不已。

  “小姐,你醒了?”见我醒来,小洛忙擦干眼泪,强颜欢笑:“奴婢给您煮了粥,您喝点吧。”说完,拿了黄缎的垫子垫在身后,扶我坐起,就去桌上拿粥。

  “我这是怎么了?”声音极为虚弱。

  “皇上说,您在玉华池昏过去了。”小洛说着又要落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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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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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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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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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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