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秀珠着魔般的呼喊声没有叫喊来庄爱英,倒把庄家二子装满屯,管家庄益兴给喊了过来。二人问清缘由之后,管家出府去请大夫,装满屯跑去父亲的院子。
龚秀珠就地愣了片刻,而后前走走,后倒倒了好一阵子,这才带着满脸的忧郁和矛盾走向公婆院门。
管家把大夫请到的时候,庄雨田已经苏醒过来并被庄满仓给抱到了床榻上。大夫对庄雨田望闻问切过后,对老夫人以及庄满仓说道:“雨翁因惊吓过度致使机能紊乱,此时的失语和神志不清便是机能紊乱带来的后果。我想给雨翁开方子用用看。若不见好转,就请术士神婆来为雨翁安魂试试。至于惊吓到雨翁的那个东西,我也不好枉下结论,既然民俗称其为‘太岁爷’,庄家便作太岁爷来供奉着吧。”
大夫只说这些,便铺开药单纸为庄雨田下起了药方。
庄雨田神志不清,失语不言,庄家顿失主心骨。面对这位太岁爷不置可否的庄满仓不得不请庄家族人中上了年纪的人来府上商量。www.xiumb.com
庄家族人里的几位长辈商量了几天,最后给出的主张便是按习俗将太岁爷请进大水瓮里,勤换清水,对其每日磕头请安并祈求平安。除此,别无它法。
庄满仓极其族人照着长辈们商量好的方法安顿好太岁爷之后,便开始四处请神婆术士为庄雨田安魂。
神婆术士在为庄雨田安魂无果之后,有一位神婆把庄满仓拉至暗处小声说道:“大少爷,您知道您家的祸事是咋来的吗?”
神婆的一句话问懵了庄满仓,庄满仓看着故弄玄虚,满脸透着神秘的神婆,嗫嚅着说道:“家门不幸,祸从天降。”
“我的大少爷,何来天降之祸?您家的祸事是别人嫁祸过来的。老妪我是不安心白拿少爷的银子,才把这件天大的秘密告诉您。老爷若想好病,只能将太岁爷物归原主。您是不识太岁爷的脾性,您若一个侍奉不到,太岁爷若再给您点颜色,你家可就要面临塌天之祸了。”
神婆的话惊出庄满仓一身冷汗,他急忙从怀里摸出十几两银子递到神婆手里说道:“请婆婆说详细点,您若能指点庄家躲过此劫,庄家定当厚报。”
神婆说道:“大少爷,老爷发病在少夫人从娘家回来的第二天,这原本没有什么可让人疑心的,可老妪我在听到府上的马夫庄吉说到一个奇怪发现之后,便对此事上了心。在老妪给您学说所想之前,您还是亲自问问庄吉,亲耳听听庄吉的那个发现。因为牵扯重大,事体复杂,老妪也不敢落‘间亲挑拨’之嫌。”
庄满仓带着神婆亲自把庄吉找来书房,说道:“庄吉,事关老爷安危,事关庄家安危,你可要实话实说,不许有观点的添油加醋或隐瞒隐讳。”
庄吉郑重的说道:“大少爷,奴才正是慎重此事,才未对您提及,怕的是影响了您对事情的判断。奴才又因记挂老爷安危,这才把发现告诉给了婆婆,一便婆婆施法时有个心数。您既然问起,奴才也就只好说给您了。您放心,奴才只说发现,不敢枉评。”
“那好,你说吧。”
“大少爷,少奶奶回娘家是被龚家管家接回娘家的,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无任何不妥之处。若是一位舅老爷送少奶奶回府,这也是极其正常,极其妥当之事。可偏偏送少奶奶回府的是两位舅爷,这就难免使人心中见疑。
若两位舅爷走后,咱庄家若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奴才也不会多想,可偏偏两位舅爷在府上过了一夜,老爷门口便出现了那位太岁爷。
起初,奴才并未把这一系列的反常往一块联系,直到那天庄家几位老人让您把太岁爷请进水翁里的时候,奴才对两位舅爷送少太太来时的马车上放置的那个大水缸产生了怀疑。
一是因为那只水缸的大小与少爷您安置太岁爷的那只一样,都属特大号水缸。二是因为奴才在为舅爷卸车、套车时,曾好奇纳闷过它的用途,并看过里面。当时水缸里面除了未干的水渍之外,并未盛放任何东西。”
庄满仓听完庄吉的的讲述,胸中升腾起一股怒气的同时,对庄吉说道:“这件事不可在说给第三人。你去喂好马,随时准备套车。”
庄吉走后出书房房门,庄满仓问神婆到:“婆婆,您是说将太岁爷送回龚家,俺庄家的祸事便可避免,是这样吧?”
神婆说道:“原则上是这样,可是……”
庄满仓急着说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这就去责问贱人,而后一封休书将她同太岁爷一并送去龚家。
神婆说道:“大少爷,您可听老妪把话说完。您若信得过老妪,您便套辆马车载老妪去趟龚家,凭老妪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动龚家派车来接太岁爷。因为您送,与龚家来接,其结果大有不同。”
“那好,待我问过贱人,把事情弄明白之后,便即可派庄吉驾车载您去往龚家。”
神婆去了客厅等候,庄满仓去了内宅责问龚秀珠。龚秀珠并未隐瞒事实,而是一五一十的把娘家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与给了丈夫。
可庄满仓只相信龚秀珠所说的龚家就此事发生争执之事,却非但不相信龚大兄弟两送她进府前已经将太岁爷丢弃在路边的事实,而是认定了太岁爷是龚大兄弟住在府上的那天夜里,趁夜深人静偷放进父亲庄雨田院子里的。同时还认定龚家的用意便是把“坐太岁”的凶害嫁祸给庄家。
龚秀珠因为辩解,使得庄满仓再也难压胸中怒火,不但动手打了龚秀珠,而且在火气正盛之时,在休书上给龚秀珠书写上了几条被休理由。其中那条“龚秀珠蛇蝎心肠,竟然将娘家祸事嫁移往婆家……”将她冤枉的几经生死。
事实清楚之后,庄满仓为了把祸事发生几率降至最低,便令庄吉驾着马车载着神婆去往了龚家。而龚秀珠和她的陪嫁丫鬟龚莲花却被庄家人给软禁在了一处冷清的小院里,等待着娘家人来接。
失去自由龚秀珠,想想娘家两个嫂子对自己的态度,抚着被男人暴打后的伤痕,看看休书上这几条被休的理由,在哭过几个死活之后,最终选择了用悬梁自缢来解脱心中承受不了的这份委屈。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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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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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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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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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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