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的早,是因为今天女儿吴依依,要参加青少年芭蕾的初选赛。
凌正道因为这事,还特意从网上查了一番,这个什么芭蕾比赛,竟然还是世界级性质的青少年芭蕾比赛,能够参加这样的比赛,绝对是一项很有荣誉的事情。
当然凌正道并不要求,吴依依能够最终脱颖而出,在那什么芭蕾比赛中夺金,只要女儿喜欢参与,他就会去支持的。
就想对自己没有太多要求一样,凌正道对吴依依不是女儿的女儿,也没有什么要求,顺利完成学业,学会做人的道理就够了。
至于什么名利的东西,能得到当然好,得不到也无需强求。
到达临山吴依依所在的学校时,虽然还不到七点钟,可是凌正道远远地就看到在校门口,穿着一件白色短版羽绒服的吴依依,正在翘首以待。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吴依依,变化也是越来越明显了,这才大半年时间,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看到了凌正道的车,吴依依随即兴奋地小跑了过来。凌正道也是连忙停下车,推开了车门。
薄薄的晨雾下,漂亮的马尾辫,带着少女红晕的小脸,轻盈的脚步,让吴依依处处都透着青春少女的无限活力。
“爸”一如既往,吴依依撒娇地一头扑入了凌正道怀抱中。
对于女儿如此亲密的举动,凌正道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吴依依的小脑袋,“还可以吧,我没有迟到吧。”
“嗯。”吴依依依偎在凌正道怀中,乖巧地点了点头。
女儿这样的举动,让凌正道感觉有些怪异,他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吴依依这般乖巧的模样。
自从母亲去世后,吴依依看上去真的变了许多,特别是在凌正道面前,也变得很是善解人意。
就拿这次吴依依要参加比赛来说,若是平时凌正道说周五晚上过不去,肯定是要花费一番口舌哄这个女儿的。可是这次,吴依依只是说了一句“那你明天一定要来”而已。
是因为还没有从母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吗?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然而更多的却是凌正道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个情窦初开的干女儿,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在东岭省大剧场举行的初选赛,九点后才会正式开始,时间还早,凌正道便找了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带着女儿去吃早餐。
“爸,我有些紧张。”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登上舞台,可是吴依依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自然难免有些压力。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不是说了嘛,不管是谁在我面前都要老老实实的,有我给你镇场子,什么都不用怕。”
凌正道并不是喜欢吹嘘的人,不过在却经常在吴依依面前吹嘘自己的能力,那吹嘘的就差说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了。总之,在吴依依面前的凌正道是无所不能的。
之所以如此吹嘘自己,凌正道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特别是一个女孩的父亲,就要在女儿面前竖立起那种无所不能的影响。
这样的话,女儿从心理上就有一种安全感,有一种依靠。所以为人父母,不是不可以认怂,但是绝对不能在孩子面前认怂,因为你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最大的依靠。
果然凌正道说出了这番话,吴依依有些紧张得脸色随之舒展开了。不过这丫头,却随着又问了一句:“那要是我没有通过初选怎么办?”
“没通过是他们没有眼光,什么芭蕾比赛都不算什么,你要记住,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出色的。”
凌正道在吴依依面前,是不惜贬低一切荣誉的,为的就是要给女儿竖立一种强大的自信。
先做人后做事,是凌正道对吴依依唯一的要求,也是最严格的要求,至于别的那就是不值一提的浮云。
一个可以在孩子成长中带来最大依靠,建立强大自信的父亲,那就是一个成功的父亲。可是如果这个父亲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却又是另一种结果。
吴依依已经真正地长大了,少女的情思让她更渴望父爱之外的感情,而那种感情就是爱情。
凌正道给予吴依依的支持,在吴依依心里,也更加倾向于爱情。
“想什么呢?先吃饭。”凌正道见吴依依在发愣,随口提醒了一句。
“啊”吴依依的小脸莫名地红了一下,她仔细地看了看凌正道,说一句:“你太帅了,帅的不要不要的!”
“那是当然。”凌正道毫无压力地接受了吴依依这句赞赏。
吴依依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也越发地希望眼前这个如父亲般的男人,可是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
东岭省大剧场,是一个规格很高的地方,一般都是什么交响乐团演出,大型文艺演出所使用的地方。
今天的芭蕾舞比赛,说真的并不怎么热闹,甚至说还有些冷清,毕竟芭蕾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的大众化。
偌大的一个剧场,除了评委和参赛的青少年舞者之外,大多都是一些孩子的家长和老师,坐的也是稀稀落落的。
凌正道这种艺术绝缘体,根本就欣赏不来芭蕾这种东西,不过为了给予吴依依最大支持,他并不介意去欣赏这种并不让他感兴趣的艺术。
国人就是如此,为了孩子总会去努力让自己接受一些并不喜欢的东西,这是一种优良的传承,正是因为有这种传承,华夏五千年文明才能延续至今。
那些说国人不懂教育孩子的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外国人的文明传承才多久,难道五千年的文明传承,及不上几百年的单薄历史吗?
吴依依是第十一个出场的舞者,换上了一身白色芭蕾舞蹈服的小丫头,整个人都如蒙上了一层迷雾,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凌正道看着登上舞台的吴依依,辨认了许久,才发现这原来是自己得宝贝女儿,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儿。
在大提琴演奏的压抑旋律下,如同白天鹅般的吴依依,立起足尖缓缓移步起舞。
当凌正道看到女儿缓缓地倒在舞台上时,虽然知道这只是一种表演形势,可是心还是莫名地痛了一下。
吴依依所表演的,正是芭蕾舞中的经典之作天鹅之死,不可否认,这个孩子真的很具有艺术的天份,将那种面临死亡的挣扎,用舞蹈演绎的淋漓尽致。
凌正道虽然不懂这些,可是却被舞台上的吴依依深深触动,同时他也确信,女儿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芭蕾舞者。
其实艺术这种东西也很简单,好与坏其实就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感情上的代入,而吴依依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果然,当舞台上的音乐落下时,本是很冷清的剧场观众席上,依旧响起热烈的掌声。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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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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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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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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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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