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的只有忙碌,在家中饭后,他又匆忙离去,但静雅却是个明事理的女子,并没有太多要求,只是担心他过于疲惫。
她满是无奈地在园中闲逛,很想去陪陪他,可自己一个女人家,去县衙那嘈杂之处抛投露面总是不妥,从小到大她受的总是孔孟之道,三从四德,骨子里没有半点野性,他不在,她便在家中默默地等他归来,保持着淑女应有的风范。
但她的心,却早就随他去了。
“嫂子。”正陷入思念的她,被身后的叫声一叫,差点没跳起来。
她连忙道:“讨厌,吓死人了。”
宫雪道:“我还以为你是甜死了呢?哥哥不在呢?”xǐυmь.℃òm
“他啊,忙去了。”静雅无奈道。
宫雪轻轻地拉着她坐下,柔声劝慰道:“他终究是个男人,不像我们女人这般,总是有事要忙。”
“嗯。”静雅道,“我只是无聊罢了,哪里舍得怪他呢,况且也是皇兄为他安排的破差事。”
宫雪笑道:“就算皇上不安排,我那哥哥也是闲不住的,不可能像其他那些驸马整天遛街走马斗蛐蛐的,这还不如杀了他呢。”
“可是我无聊啊。”静雅道,“瑶瑶又出去了,你又不让我单独出去,要嘛一出去那么多人,真的没劲。”
“唉,谁让你是公主呢,我自己一个人出去都怕被我娘打。”宫雪无奈道,“以前你在皇宫内也过了二十多年,怎么没觉得无趣呢?”
静雅摇摇头道:“以前我就好像在笼子中的鸟,从小在笼子里,所以不会觉得憋屈,可是一旦从笼子里出来,那就再也不会想回去了。”
“那你那个笼子还大了点。”宫雪笑道,“我这笼子,小的实在可怜。”
静雅噗呲一声笑了。
她笑道:“这能比的呢,你再怎么样,平时也不少跟娘出去啊,我深宫大院,去哪儿?”
“娘。”宫雪笑道,“都改口了呢?”
“你都叫我嫂子,我不能改口啊。”静雅笑道,“反正这辈子就是死了,也得进你家的门。”
“呸呸呸……”宫雪连忙阻止她继续说,责怪道:“怎么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静雅笑道:“怕什么,生死有命,自有定数。”
“你倒是看得开。”宫雪道,“真的,在你之前,我从未见过哥哥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思,甚至连话都不多说。”
“那我呢?”静雅笑道。
“瞬间把他对我的宠爱都夺走了。”宫雪故作委屈道,“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和老娘。”
“哈哈。”静雅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墨府吧,墨琪也回了家,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一起玩呢。”
“嗯,是很久不聚了,得有四五年,上回她来,我们就说了几句话,她就匆忙回家。”宫雪道,“我去让人安排吧?”
“嗯。”静雅应了一声,匆忙回屋去了。
待出来,又是一身衣服,身在皇家,规矩多,她亦养成了习惯。
宫雪已然在等待。
“嫂子换这一身不嫌麻烦呢?”宫雪笑道。
她此刻穿的是礼服,宽大而且拖地,头戴金色孔雀冠。
静雅道:“去老相爷家,如何不重视些。”
宫雪道:“你穿成这样,谁敢跟你玩呢?”
她看了靠自己,并没觉得如何。
“嫂子。”宫雪苦笑道,“咱们是去玩,不是去做正事。”
“这样,那你觉得我穿什么好看呢?”静雅用一副哀怨地眼神看着她。
“就是平日里在家的常服就可以。”宫雪道,“怜月,还不去帮你们公主去换换呢?还有啊,不要戴发冠了。”
“是。”怜月连忙先行进屋。
“真的可以那么穿?相爷不会说我吧?”静雅有些担忧道。
“不会不会。”宫雪连忙将她推进去,自己亦跟了进去。
关上门,她无奈道:“还是我帮你吧,这两个丫头跟你一样,也是不食人间烟火。”
“好啊。”静雅张开双臂,示意她为自己解下衣服。
宫雪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就不能自己脱下来?”
“衣服太沉,我自己脱不下来。”静雅委屈道,“我来的时候就穿着一身,其他衣服都是你的,那你挑挑看,那一件适合我。”
怜月道:“要说公主和宫小姐你身段几乎一样,你的衣裳,公主竟然穿得十分合身。”
“怎么可能是我的。”宫雪笑道,“谁告诉你这是我的衣服,你们公主的衣裳都是娘亲去绸缎庄现做的。”
“那娘说是你的。”静雅疑问道。
“你自己要我的啊,娘只能告诉你这是我的。”宫雪笑道,“你跟你皇兄一样抠门。”
“国库空虚。”静雅道,“皇兄的龙袍都是缝缝补补,我也不想去浪费啦,虽然在这儿用的是宫家的,可以后不也是我自己家嘛。”
“真是我的好嫂子。”说话间,宫雪这才费劲地将她的礼服上的金扣扯开。
这礼服实在沉重宽大,宫雪怕自己拿不住,连忙叫怜月过来帮忙,两个人费了半天劲,这才把礼服拿下来。
宫雪道:“你怎么穿得动这破东西,累死人呢。”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静雅苦笑道,“穿这个,又热又重,还走不好路,可是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那你啊,以后在这里,就不用穿这个。”宫雪挑过一套轻薄的卵黄色长衫,替她穿上,又将她头上的发饰全部拿去。
“你看,多好。”宫雪道,“多好看。”
“嗯。”静雅为自己照了照镜子。
镜中的自己,变得清凉可人,虽然朴实,却十分柔美。
她看了许久道:“我觉得我需要根发簪。”
她的长发十分旺盛,拿去了所有的黄金发饰,此刻头发却盘不住了。
宫雪到妆台上挑了半天也没有满意的,只好将自己头顶上的竹钗为她扎上。
可顷刻间,自己的头发却散落下来,只好满是苦恼地坐下来发呆。
“哈哈。”静雅笑道,“要不你就在我的妆台上随便挑一个呢?”
“也只能这样。”宫雪无奈道,“可你的都贵重,我的不过是竹钗。”
“但我觉得它很好啊。”静雅笑道,这竹钗,更配得上这身素雅的衣裳。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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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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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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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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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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