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个风水师只是叶凡的一个猜测,但是这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刚才那个距离之下,叶凡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并且被他吸引了注意。

  他看见叶凡之后,迅速做出了一个反应,就是跟他对视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故意让叶凡暂时放松警惕,然后在叶凡转身的瞬间,用了某种法术原地消失不见了,尽量不让叶凡看见。

  还有一种证实,就是这个人,一开始坐在这一桌子人中间,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然而这群人里,正好有一个人似乎被邪祟附体了。

  那么这个人坐在那里,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等待那个人身上的邪祟发作,然后利用他去做什么事情。

  由此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个风水师,还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又偏偏在他来的时候?

  叶凡意识到在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然后下一秒他脑海中电光石火的一闪,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他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那个人的眉眼,跟他之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松鹤。

  只不过他之前见过的那个松鹤就像个翩翩公子,但是这个松鹤,身上的邪气极重,有一种狠厉之气,叶凡跟他对视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他身上磅礴的法术气息,不如他厉害,但也并不弱。

  此人应该是他的同行,但是藏经阁弟子是假,有目的的风水师才是真的,他又想起了身上的那把钥匙,松鹤把钥匙给他,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叶凡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青年,叹了口气。

  他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应该都是无辜的,十有八九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还是受害人,只有这个身上有奇怪纹路的中年男人,他肯定知道一点什么。

  但是叶凡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确定他还是人了,说不定已经变成了邪祟,这个邪祟是否能通过这个男人给松鹤传递消息还未可知,所以叶凡不能冒险。Χiυmъ.cοΜ

  他对着这个茫然无辜的小青年点了点头:“好的,麻烦你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下一步,他想起这城北的地方有一个墓地,如果要作风水阵,肯定离不开这个地方,与其先去找神出鬼没的松鹤,不如先去墓地看看。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的邪祟,不知道大概是个什么威力的,但是叶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正值正午,日光大盛,光辉灿烂,在这样的外界条件下,什么样的邪祟都不会轻易动作的。

  他了解百家风水,知道任何邪祟都畏惧阳气很茂盛和高温的地方,无论多么强悍,都不会愿意在白天出动,所以叶凡现在大概率不担心他会伤人。

  他打定了主意,就要离开,然而又走出去五六步,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袖子随即被人给拉住了。

  他转过头,正好站在两三米外的地方,在这个距离里,两个人悄悄交谈,是不容易被听见的,他一抬头,看见是他刚才问的那个青年。

  这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声音也瑟瑟发抖,试探性地朝他问了一句。

  “这位大哥,你是来……来救我们的吗?”

  叶凡挑挑眉:“我是来办事的,路过你这里,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帮你一把,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给我听,我力所能及地帮忙。”

  他这话说得气度不凡,从容不迫,一听就是有备而来,而且不是一般人,这个小青年脸上的恐惧感都要爆炸了,听到这句话,腿都软了,差点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叶凡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在对方身上打入了一股清新的法力,让他稳住了身体,青年的身体还在发抖,哀求地说道。

  “大师,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那边那个人,就是耳朵后面有黑印子的那个,是我爹,他都死了五天了,但是昨天晚上,他又突然回来了,我们都很害怕……”

  叶凡点点头,并没有很惊讶,借尸还魂之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人的身体很显然就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给控制了,十有八九还是人为的。

  经过这个小青年一说,他也注意到了,围坐在桌子旁边的那些人,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非常恐怖的神色,只是一直压抑着,再加上他在琢磨藏经阁的事情,才一直没怎么注意。

  在这种全是平房格局质朴的小镇子里,左邻右舍大概率都是熟人,所以谁家红白喜事也都非常清楚,一个死了五天的人,突然夜半回归,原模原样,换做谁,都会觉得恐惧的。

  叶凡说:“他是怎么回来的,最近还有什么异常的事情,一一讲给我听,如果不出意外,这是一具还魂尸,邪祟在他身体里,今夜就会发作。”

  青年害怕地问道:“大师,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还能活吗,你要救救我们啊,求你了,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

  叶凡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你挑重点的内容说,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能帮你们,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一定要说最重要的。”

  青年努力稳住了声音,把重点都告诉了他。

  这青年名叫赵海波,他爹叫赵忠义,赵忠义在五天前死了,之后平稳下葬,但是昨天晚上,他突然敲响了家里的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当时赵海波开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他爹居然真的回来了,还笑着朝他打招呼。

  左邻右舍的人知道以后,都感到十分害怕,但是第二天,赵忠义突然邀请他们出来打牌,神情诡异,那神情就好像有点癫狂,所以邻居们都不敢拒绝。

  赵忠义找来了一张牌桌,像生前一样旁若无人地跟他们打牌,看起来就好像根本没有死去一样,但是赵海波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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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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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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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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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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