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墙上的壁画全部都是饱和度比较高的彩色壁画。
放在这样四周都是青砖,墓里面又都是青铜雕像的墓室当中,就会显得格外显眼。
但是又因为更贵重的金银宝饰和这些青铜奴隶像的高度的冲突感。
所以只要不是完全的视金钱如粪土,进来的人的注意力都会下意识地率先放在这些青铜像上。
或者说,是放在这些挂着金银宝石的青铜像上。
但是,墙壁上的壁画的色彩饱和度很高,且很纯。
所以队员们的注意力还是很轻易地就从这些金银宝石上转移走的。
前者,是从心理上给人带来高强度的吸引力。
而后者,则是单纯地凭借视觉效果,来达到吸引注意力的效果。
队员们朝着壁画看过去的时候,都先因为那色彩的高饱和度发出了一声低声的惊叹和感慨。
“我的天啊,这也太亮了吧。”
“这是哪个朝代的审美啊,竟然还能提炼出饱和度这么高的颜色?”
“这个颜色就算是放在我们的教材上,都会因为伤害审美而被举报吧?”
听见队员们的感慨声,白长明虽然也有些微词,但是还是及时的打住了队员们的吐槽: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来讨论这个壁画的审美价值了。”
“我们作为考古工作者,主要的任务就是挖掘历史的真相。”
“所以我们首先关注的,应该是这两面壁画的历史价值,而审美价值等一些别的因素,就不是我们应该首先关注的了。”
听到白长明这番说辞,一边刚因为看见这两面壁画的第一眼而露出了嫌弃之色的叶凡都又重新做好了表情管理的工作。
心说教授就是教授啊,不愧是专业的。
忽的,他听见了自己旁边有人发出一声轻笑。
叶凡瞬间认出这声轻笑的主人就是赫连靖。
下一刻,叶凡又想起了什么,灵光一现地重新掏出之前赫连靖给他的墨镜,戴在了脸上。
果然,戴上黑白滤镜之后再看这两面壁画,就舒服多了。
赫连靖看到叶凡的反应,难得的决定善良一次,看破不说破。
他又看向张启灵,笑着问道:
“哑巴,来一副?”
“良心一口白菜价,八百。”
张启灵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
而叶凡看了一眼张启灵。
只见张启灵现在是一个抱着手臂的姿势,但是有一只手并没有完全插在胳膊下面。
在其中一个穴位上面,正扎着一根非常不起眼的银针。
叶凡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小哥这是把自己扎成个色盲了啊!
叶凡刚注意到这一点,张启灵就又很快的将手放到了胳膊下面。
“???”
注意到张启灵的这个反应,叶凡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张启灵的表情。
只见,张启灵的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清清白白的高岭之花的样子。
叶凡没有多想,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幅壁画的威力。
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小哥,也得靠着把自己扎成个色盲,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些冲突感非常强烈的色彩吧。
随后,他也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了壁画上面。
而叶凡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视线从张启灵的手上移开之后。
张启灵又不动声色地将那只被扎了银针的手从手臂下面放了出来,并且那根因为刚才被压在胳膊下面的而又往下扎了几寸的银针又自己往外冒出了一点。
张启灵做了个几不可见的呼气的动作。
他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壁画上面的叶凡。
这根银针如果再用刚才的深度在他的穴道上面多扎一会儿,他可能就会被扎成个永久性色盲了。
看到叶凡并没有执着于自己的手,张启灵还是稍微松了口气的。
而这口气刚松下来,他的余光里面,就出现了另一张带着墨镜的笑脸。
赫连靖别有深意地笑着看着他。
张启灵无视了这个笑脸,继续去看现在在他眼里面,已经只剩下黑白灰的壁画了。
两面墙上的壁画,是一个连续的画面。
壁画上面,是一副歌舞升平地场面。
就像是这个墓室的画面一样,穿着大红色的奴隶们手里面正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站在一条路上的两边。
他们全都躬身驼背,就像是现在的姿势一样。
但是壁画上的人要比这些青铜雕像细致很多。
这些人站在两边,似乎就只有充当路灯的作用,再没有别的动作。
而在这条路上,正有一群将士往前走着。
在这些将士的身边,是舞着红色绸子的舞女,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一般。
走在最前面的将士,肩膀上还抬着几个巨大的箱子。
这两面墙上的壁画上的内容都是如此。
虽然色彩非常丰富且抢眼。
但是当队员们想要沉下心去解读壁画里面的内容和故事的时候,就会发现。
这个绘制壁画的人想要表达的事情却是非常单调的。
这幅壁画上面,唯一的变化,就是侧面的墙上的画面。
这条路的尽头处,站着一个将军打扮的人。
手里面握着一把长枪,支在地上。
似乎壁画上面这些人送来的东西,都是为了献给这个将军的。
从头看到尾,考古队的成员们并没有在这幅壁画上面看出什么线索。
队员们脸上的表情都更加凝重了。
刘博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幅壁画好像什么都说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如果说壁画上的这个将军就是这个青铜将军像,这些提着灯笼的人就是这些奴隶的话。”
“那还是少了这些走在中间的将士们啊。”
顿了顿,刘博文又想到了什么,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说道:m.xiumb.com
“而且也没有这些舞女。”
赵泽明有些一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是刘博文已经能够从那张脸上解读出来了满满的嫌弃。
他赶紧解释道:
“我意思是说,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老婆并没有老婆。”
“鱼香肉丝没有鱼。”
“汽车广告不送模特。”
“这个青铜雕像的设计者如果想要复刻这个场景的话,为什么不复刻全呢?”
“只复刻了将军和这些奴隶。”
“是不是这个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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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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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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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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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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