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只能退守涿郡易水岸边的易京城。
易京城,本是易县县城,是个不起眼的小城。
当年,界桥之战战败后,公孙瓒退兵回广阳郡蓟县的时候,正好路过易县,便看中了易水岸边的这座小城。
后来,公孙瓒于易水岸边,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夯筑了高达五六丈的土丘,土丘上又筑有营垒。
所有的土丘中,以公孙瓒居住的那个土丘,最为高大、坚固,高达十余丈,以铁铸造其门。
值此之时,易京城中的兵马,也只有三万余。此外,易京城中,并没有百姓居住。
公孙瓒引以为傲的骑兵白马义从,早在界桥之战的时候,被打得全军覆没。
凉州军四面围困易京城。
………………
夜色正浓!
易京城外!
无克军团,中军大帐!
“易京城四周,筑有数十座土丘,土丘之上又有营垒,敌军的望楼、角楼如犬牙交错分布,其上尽是弓手。
此城,着实是易守难攻!”
环视大帐内的众将,张郃问询道:“逆贼公孙瓒龟缩于城中的高丘之上,不肯与我军决战!
强攻易京城,非是上策!
以诸位所见,当如何攻取此城?”
无克军团众将,忙是思虑起来。
半晌之后……
“要破此城,也不难!”
李严似乎是有了破敌之策,神色中满是坚定的慨然道:“只不过……要多耗费些时间。”
众将心下一喜!
“是何破敌良策……”
面带喜色的张郃,朗声道:“正方且快快说来听听!”
“敌军的土丘再高,其上营垒再是坚固,终究还是用土夯的。”
心中早有定策的李严,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更是坚定不已,“严以为……我军可佯攻易京城,而乘机掘地道至土丘之下。
其后,我军可在易水上游,拦水筑堤坝,引水灌入地道,水淹易京城。”
“正方之计,当真是妙不可言!”
李严话音刚落,心下大喜的张郃,抚掌大笑道:“好!就依正方所言!”
众将亦是大喜不已!
“公孙瓒若是知晓了修筑堤坝的军情……”
吴懿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或许,他惊惧之下,便会从城中出兵进扰。
诚如是,我军可乘机将其剿灭!”
面带欣喜之色的泠苞、兀突骨、刘璝、邓贤,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郃、李严二人,相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苞以为,子远所言甚是!”
眼见了自家主将的神色,泠苞心下有些诧异,“子远所言……不正是‘敌不与战,攻其所必救‘么?”
吴懿、刘璝、邓贤三人的心下,亦是诧异不解。
“子远所言,确有道理!”
张郃笑着解释道:“只是,尔等不了解公孙瓒之为人!
我深知公孙瓒之为人……
此人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刚愎自用、骄而自矜,能善待无才无德之人,却不能容才名在其之右之人。
幽州军中,粗通谋略者,唯有关靖一人,公孙瓒必不从其所言。”
吴懿、泠苞几人,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我军攻取上谷郡之时,公孙瓒本可逃往蓟县,再逃亡辽西郡,进入辽东郡。
此人,却选择固守易京城。”
环视众将,神色中尽是笃定的张郃,语气中满是肯定的笑着说道:“何者?
以公孙瓒的刚愎自用,他自认为……易京城坚不可摧、固若金汤、无懈可击,又怎会担心水淹城池的事?
况且,公孙瓒于城中,屯下了数年可用的粮草,他只会一心坚守于城中,定不会率兵出城。”
众将恍然大悟!
就在无克军团众将,商议着攻取易京城之时,公孙瓒与他的妻妾,正歌舞升平、享乐于那座最高的土丘之上。
更甚者,别出心裁的公孙瓒,还带着他的妻妾,登上望楼,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城外凉州军大营中的灯火。
志得意满的公孙瓒,一点都不慌,更不会相信……凉州军能有本事攻进城内。
当夜,关靖、国源两人,想要面见自家主公,商议军情重事,公孙瓒却是不肯下土丘。
原来,自从公孙瓒住进那座最高的土丘后,便禁止七岁以上的男性进入营垒之中。
富有创新能力的公孙瓒,真的是别出心裁,他让营垒中的妇女,练习大声说话,以此来替他传达军令。
平素之间,公孙瓒根本不会从那营垒中下来,也不与麾下的文武交流之类的。
自作孽,不可活!
………………
第二天辰时刚过!
易京城四门外的凉州军,尽皆拔营向前,距离此城三百步之时,重新安营扎寨。
凉州军将营寨靠近城池,是为了尽快挖好地道,水淹易京城。
城中望楼、角楼上的幽州军兵士,很是随意的嬉笑着,甚为惬意的笑骂着凉州军。
待凉州军安营扎寨完毕,便开始组装发石车。
一个时辰后,易京城四门外,各有近百架发石车,大小不一的石块,早已是准备妥善。
张郃派兀突骨前去叫阵,不敢出城的幽州军兵士,只敢在土丘、望楼、角楼之上,用他们的喝骂声,来掩饰他们的怯懦、无能。
张郃一声令下!
拥有三百步射程的发石车,将大小不一的石块,抛飞到易京城内土丘之上的角楼、望楼之上。xǐυmь.℃òm
待石块狠狠地砸在角楼、望楼之上时……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幽州军兵士,或是被砸城稀巴烂,或是被砸得缺胳膊少腿,或是被砸飞到土丘之下。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于土丘之上,凄厉到瘆人心魂。
与此同时,张郃令弩手,用巨型弩机,狙击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幽州军兵士。
在发石车、巨型弩机的轮番攻击之下……
有些土丘之上的角楼、望楼已然是稀碎不堪;躲在楼中的幽州军兵士,瑟瑟发抖着,一条命都快吓没了。
幽州军兵士,再也不敢猖狂了,再也不敢出言辱骂凉州军了。
凉州军却可以肆意的喝骂幽州军。
就在这天,凉州军也在易水之上,开始拦水筑堤坝!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凉州军的发石车、巨型弩机,没日没夜,没有规律的抛石头、发弩箭……
直将城内的幽州军折磨得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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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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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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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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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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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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