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凉州军倒好,竟然不声不响着,偷袭掉了他们冀州军的大将。
‘从未见过有像凉州军这般厚颜无耻的军队!简直是无耻至极,无耻到令人发指!’
心下恨怒万分的袁谭,还有他帐下的将士们,如是想着。
“凉州鼠辈……快来出城受死!”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袁谭,面目狰狞着,鞭指桑中城城头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喝骂起来。
“袁谭小儿!”
心无波澜的霍峻,一点也不生气,高声回敬道:“你若有本事,便来攻城!你若是怕了,便夹着尾巴逃跑吧!
逞口舌之争,何用之有?”
霍峻说出这样的话,比喝骂袁谭还要跟“阴险”!
这般的话,分明是不把袁谭放在眼里,分明是在蔑视冀州军。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攻城!
踏碎桑中城,生擒霍峻匹夫!”
心下恨怒万分的袁谭,当即是嘶声传下军令,“城破之后,于城中纵兵三日!
今日不破城,誓不撤兵!”
袁谭口中的‘纵兵三日’,意思是……
‘在三天期限内,放纵兵士,任由其胡作非为,任由其jian抢掳掠,任由其为非作歹,而不受限制!’
听闻“纵兵三日”的超级优厚待遇,冀州军兵士……个个眼冒邪光,一个个摩拳擦掌着,正计划着城破之后的“生活”!
辛评本想出言劝谏的,可见了袁谭的狰狞面容之后,便不敢言语了,只能默然不语着。
苏由、邓升、华彦三人,听了袁谭给出的报酬,亦是跃跃欲试着、蠢蠢欲动着,心中的战意,变得浓烈起来。
三刻钟不到的时间,冀州军便准备好了攻城事宜。
“攻城!踏破桑中城!”
袁谭拔剑在手,剑指城头,弥漫着恨意与怒气的嘶吼声,炸裂于冀州军阵前。
沐浴着战鼓声、号角声……
冀州军的第一个攻城军阵,踏着整齐的步伐,离开了冀州军军阵。
不过,攻城军阵之中,只有云梯一样攻城器械,连冲车都没有。
冀州军的攻城战阵,越来越近。
“霍将军!敌军军阵前部,已到一百一十步之处!”
身在角楼中,负责监视敌军,丈量距离的兵士,高声禀报一番。
“敌军以步兵为前部,以弓箭手为后部……此乃无谋之举、愚蠢之所为耶!”
眺望着城外的冀州军攻城军阵,马谡面带笑意的点评一番,随即,进言道:“不以弓箭手压制我军,如何能护得住他们的步兵军阵。
以谡所见……待敌军前部进到八十步之处时,我军再行射杀!”
“幼常所言有理!”
霍峻面色沉沉的凝视着敌军军阵,早已是杀意已决,“待敌军来到八十步之处时……
我军以巨型弩箭,射杀敌军后阵兵士;以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剿灭敌军前部军阵。”
当敌军前部的步兵,来到八十步的地方时;敌军后部的弓箭手,才勉强到一百一十步之处。
敌军弓箭的射程只有百步。
而凉州军一般弓弩的射程是一百五十步,巨型弩箭射程是三百步!
“如此甚好!”
马谡深以为然道。
数十息之后!
“敌军前部,已到八十步处!”
“放箭!”
听闻那角楼兵士的禀报,霍峻朗声传下将令。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
陡然之间,自城头飞出,越过天际,划出完美的弧线……
两三息之后……
凉州军那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般的“箭云”,覆盖于敌军阵中,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上。
只一瞬间!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惨叫声,于敌军阵中,爆裂开来……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凄厉到瘆人的嘶叫声,振奋着凉州军的军心,却是惊骇着冀州军军心。
距离桑中城八十步,这是冀州军攻城军阵,离凉州军最近的地方了。
此后的每一息,冀州军兵士将无法向前一寸,只有他们的尸体,或许能向前倒上一两步。
在巨型弩箭毁灭性的打击之下,冀州军的弓箭手,毫无作为,只能被动接受死亡,而无法予以还击。
在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交错攻击之下,冀州军的步兵,前进一步是死,后退半步是亡!
待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覆盖、弥漫于冀州军攻城军阵时。
冀州军攻城军阵中的三千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尸体、旗帜、云梯,静静地躺在桑中城外八十步及其更远的地方。
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
“杀……杀……杀!”
城上的凉州军兵士,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掀天揭地一样的呼吼声。
冀州军阵前,袁谭、辛评、苏由、邓升、华彦几人,又是恨怒难忍,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
面无人色的冀州军兵士,早已是吓破了胆,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有些更是大小便都失禁了。
‘去他娘的纵兵三日,他们只想活下去,城中的财富女人,他们一点都不想要。
至少,今天是不想要的。’
很显然,袁谭是个有意志、有理想、有恒心、有信用、重誓言的好青年。
说了今日破城,绝不会拖到明日!
今日事,今日毕!
这就是为什么,袁谭能成为领导,而那些小兵始终是小兵。
秉承着言出必行的准则,袁谭强令麾下兵士出击,令他们强攻桑中城。
冀州军第二个攻城军阵的兵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哭爹骂娘着,骂骂咧咧着,心下问候着袁谭的十八代祖宗……www.xiumb.com
他们硬着头皮,怀揣着“纵兵三日”的远大“理想抱负”,一往无前的朝着桑中城进发。
想必,他们一定是舍不得第一个攻城军阵的同袍,便在一刻多钟后,于黄泉路上去追赶了。
好兄弟,一辈子,一起死!
冀州军第三个、第四个攻城军阵的兵士,也不想让前面的兄弟太过孤单,也就被迫慷慨赴死了。
值此之时,袁谭的麾下,只剩下八千步骑了。
就在袁谭准备着,动用第五个攻城军阵时……
撼天动地、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从冀州军军阵的左右两翼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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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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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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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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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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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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