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没醉……”
张松醉态尽显,却还是挣扎着摆了摆手,旋即,大着舌头说道:“下官所言……实乃是肺腑之言!车骑将军何故不信任于下官?”
李牧心下一喜,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诧异道:“诚如是……子乔先生且细细说来,本侯愿闻其详!”
“蜀中带甲之士,不足八万,又是分守各处城池,可战之兵自然是捉襟见肘。再者,益州兵久不经战阵,实难与凉州骁锐一争高下!”
“刘益州麾下……能为其出谋划策者,仅有法正、黄权等寥寥几人;身怀将才者,也不过是张任、李严、吴懿三人耳。余下者,皆不堪大用!”
“如今……车骑将军帅雄狮数万,龙骧宇内、虎步汉中,蜀中……上至州牧刘焉、下到官员百姓,莫不惶惶而不可终日!车骑将军有如此军威,又何愁不能……旦夕而平定蜀中!”
“眼下,白水关、葭萌关已破,蜀中北部门户顿开。值此之时,车骑将军若能……携大胜之威,以摧枯拉朽之势,挥师南下,蜀中各郡守将,自然是望风而降。诚如是,则刘焉定然是必败无疑!”
张松摇摇晃晃着身子,朝着李牧施了一礼,虽是已经酒醉,神色却还是甚为郑重,“此乃下官推心置腹之言,还请车骑将军莫要迟疑……尽快发兵,不要给刘焉喘息的机会!”
“子乔先生所言,确有道理!”
李牧又是佯装着思虑一番,旋即,沉吟道:“只是……蜀中多雄关险道……刘焉若是据险防守,不与我军交战……届时,凉州军恐难畅通无阻的南下!本侯又岂能让将士们……白白去送了性命?”
“子乔先生此言差矣!”
还不等张松回话,庞统当即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哦……”
张松顿了顿,随即,朝着庞统施了一礼,一脸诧异的问道:“还望凤雏先生……不吝赐教!张松洗耳恭听!”
“子乔先生过谦了!”
“白水关、葭萌关虽破,蜀中门户却是未能尽开!剑阁道关口,乃南下蜀中的必经之道,其险要程度远甚于白水、葭萌两关!”
“据我军探马来报,眼下……蜀中大将张任,就在剑阁道关口防守。剑阁道关外,地形狭窄,大军若想攻关,却是难以展开!届时,张任只需坚守不出,我凉州军便会顿兵不前!”wWW.ΧìǔΜЬ.CǒΜ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辩驳一番,旋即,看着张松,笑着说道:“既如此……何如子乔先生所说,我主能旦夕而平定益州?子乔先生……确实醉矣!”
经过如此一番唇枪舌战,张松的醉意也消散了许多。张松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试探着说道:“凉州军何不绕开剑阁道关口……而从葭萌关摧锋南下?”
“子乔先生心如明镜……又何故试探于庞统?”
庞统笑着摆了摆手,继而,面带怒意的沉声说道:“若走葭萌关,我凉州军或可攻取巴郡,却还是难以攻下蜀郡。届时……张任率军出剑阁道关口,断绝葭萌关后路,我军岂不是……要活活的困死于巴郡?子乔先生莫不是……诚心要算计我凉州军?”
庞统恰如其分、一针见血的解释,令张松心下敬服不已。张松心下感慨道,这凤雏先生,果真是天下奇才也,我远不及此人耶!
“凤雏先生错怪在下了!”
眼见着,庞统已有怒意,张松连忙施了一礼,正色道:“张松纵然再是胆大妄为,又岂敢……算计于车骑将军?”
李牧心下暗暗的笑道,这庞统的演技当真是一流啊,三言两语间,便将张松的诸般试探……一一化解掉了!
“子乔先生定是诚心请教,士元又何需动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想来……子乔先生是一时疏忽,未能想到士元所说的顾虑!”
眼见着,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李牧当即笑着宽慰几句,旋即,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痛惜的感叹道:“益州山高路险,实乃是易守难攻之地!况且,我等对蜀中的守备军情……又是知之甚少!唉……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取下这富庶的蜀中之地!若不能攻取蜀中……又何谈平定天下耶!”
随着李牧的声声叹息,众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脸凝重的思虑着……攻取蜀中的计策。大厅内,原本很是活络的气氛,转瞬间,便陷入一阵阵的死寂!
“车骑将军莫要丧气!”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凉州军的文臣武将,皆是一脸的凝重肃穆,张松心下一喜,当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喜色的朗声慨然道:“张松不才,愿助车骑将军一臂之力!”
张松话音刚落,李牧心下大喜,当即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一脸惊喜过望的迟疑道:“子乔先生莫不是要……屈尊效命于本侯麾下乎?”
“张松心中所愿乃是……辅佐世间雄主,早日平定这天下乱世!早在数年前,车骑将军还是凉州牧之时,刘焉便已是益州牧!只可惜……此人不思进取、只求偏安一隅于蜀中,其人非是当世明主!”
“张松早有相弃刘焉……北上寻访明主之意!奈何……家兄效命于刘焉,不想兄弟二人分仕于两主,张松这才虚费年华于蜀中!”
“今番,张松毛遂自荐为使者,一来,是为了报答故主往日的恩情;二来,是为了一睹车骑将军的天威。”
“世人多有传言……车骑将军李君侯乃当世雄主、仁主!今日,张松有幸得见将军天颜,又得将军的教诲,始知……世人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得遇世之明主,若不能辅翼左右,实乃是人生之憾事耶!从今往后,张松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张松点了点头,当即跪拜于地,一脸郑重的慨然道。
李牧当即上前,扶起张松,回了一礼,朗声笑道:“我能得子乔先生相助,又何愁益州不定耶?”
“主公!这便是属下的诚意!”
张松心下大喜,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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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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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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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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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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