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道温润让人安心的声音,貂蝉急忙坐起来,循声望去。
但见,李牧的双目赤红、两鬓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衣服早已湿透了,样子甚是狼狈。
“让蝉儿受委屈了!”
李牧疾步上前,一把抱住貂蝉,强装出笑意,宽慰道:“蝉儿,相信我!我不会让煌儿有事的!”
“阿牧……”
貂蝉紧紧的回抱着李牧,抽噎道:“郎中说……煌儿不行了……”
“庸医的话,怎么能信!”
“煌儿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他是天选之人,怎么会有事?这是煌儿人生中的一大劫难,会过去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的蝉儿?”
李牧先是放开貂蝉,又紧握着貂蝉的玉手,神色坚定、语气肯定的说道。
“蝉儿相信阿牧!”
一刹间,貂蝉心中燃起了希望。她要相信阿牧,相信自己的大英雄!
李牧跨步来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又是缓缓的吐出来。
随后,李牧慢慢的揭开李煌身上的被子,入眼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李煌的左侧胸膛蔓延到右侧的腹部。
包扎着伤口的白布,早已被血浸透!
李牧坐在床边,将李煌软弱无力的小手放平,开始号脉。
十数息后,李牧一脸凝重的将自己的右手,贴在李煌脖子处的静脉。
又是十数息后,李牧吁了一口气!
接着,李牧拨开李煌的眼皮,检查瞳孔的情况。
李牧的每一息神情、每一道呼吸,都紧紧的扯动着貂蝉的心。
貂蝉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又是七八息之后,李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这短短的数十息时间,李牧一直是心跳如雷。只见,李牧的额头、双鬓之间,全是豆大的汗珠;好几次,李牧都是将眼泪强逼了回去;李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
“庸医就是庸医!”
李牧来不及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当即心有余悸的朗声说道。
“蝉姐姐……咱们家煌儿没事了!”
甄宓抱着瘫坐在地上的貂蝉,俏脸上虽是泪珠滚滚,神色却是发自于内心的欣喜。
蔡琰、卞玉二女,亦是欣喜不已!
“蝉儿,我给你的那个特别的‘镜子’,你放哪儿了?我有大用!”
李牧将貂蝉抱到沙发上,低声问道。
“在衣柜的盒子里,和羽环放在一起的!”
貂蝉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原来阿牧说的是手机。貂蝉低声诧异道:“阿牧……你做什么用的?”
“那里面有救煌儿的药方!我先给煌儿开药,这事我再找时间详细的说。”
李牧解释了两句,便跨步出门。
李牧将手机上的药方,誊写在明宣纸上,又交给冬梅前去抓药。手机上的药方,是李牧从爷爷那儿得来,给自己朋友治疗外伤的,还好当初保存在相册里。
……
“冬梅去煎药了,就算煌儿用了药,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四女,一脸疼惜的说道:“蝉儿、宓儿、琰儿、玉儿,你们先去休息会吧,我来看着煌儿!”
“阿牧,蝉儿不累,蝉儿要陪着煌儿醒来!正如阿牧先前说的,煌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蝉儿哪有心思去歇息!”
貂蝉臻首轻摇,面色凝重、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听冬梅说,蝉儿、宓儿你们已有一天两夜没合眼了,这样下去……煌儿是醒过来了,你们四个怕是要累倒了!”
李牧看着神色疲惫的四女,心下疼惜不已,随即沉声说道。
“等煌儿醒了,我们再去歇息!”
貂蝉、甄宓四女,依旧是坚持道。
“真是犟!”
李牧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阿牧,你一路从长安城赶来,又是担心煌儿、爝儿,又是鞍马劳顿,阿牧才应该去歇息!”
貂蝉看着李牧颇是狼狈的模样,心下疼的发紧,随即柔声说道。
“我也不累!”
李牧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沉声说道:“对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是失职!我还没去看看爝儿!”
“宓儿母子……对不起煌儿、对不起蝉姐姐,更对不起阿牧!”
甄宓听到李牧要去看李爝,心下有些担心,随即低着头嗫喏道。
“宓儿说的是什么傻话,煌儿作为兄长,保护弟弟们是应该的,这是他的本分,大家怎会怪怨爝儿!”
貂蝉轻拍着甄宓的手,柔声宽慰道。
“蝉儿说的是!兄弟合则不争!”
李牧婆娑着甄宓的玉手,神情温柔的宽慰道:“煌儿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量和胸怀,我深感欣慰!爝儿也不错,据我了解,在当时那种万分凶险的情况下,爝儿没有退缩,大声呼救,也是勇气可嘉!”
“是宓儿太小心眼了!”
甄宓有些不自然的嗫喏道。
“傻瓜!”
李牧掐了掐甄宓的脸蛋,怜爱的说了一句,便出了门。
……
“听说爹爹回来了,秋菊阿姨(这个称呼可能不合适,将就看吧!)你说……爹爹会不会怪怨爝儿!还有就是……煌哥他为了救我伤的很重……煌哥会不会……”
“二公子别担心了,侯爷那么疼爱诸位公子,是不会怪怨的!大公子是有福气的主,一定会没事的。再者,侯爷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得好大公子!待二公子的伤好了,便天天陪着大公子说话解闷!”
李牧来到李爝的屋门前,便听到了李爝和秋菊的对话。
“爝儿……有没有想爹爹?”
听到李爝自责的话,李牧心下很不是滋味,当即推开屋门,笑着问道。
“爹爹?!”
李爝先是惊喜,随即便耷拉着小脑袋,怯生生的说道:“爝儿做错事了……请爹爹责罚!”
秋菊施礼问候一句,便退出了屋子。
“爝儿别动!”
李牧见李爝挣扎下床,连忙跨步朝床边走去,“爝儿又没有做错事,爹爹怎会惩罚?”
“可是因为爝儿……煌哥他……”
李爝扁了扁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牧。
“有爹爹出马,煌儿会没事的!”
直到这时,李牧才看清楚,李爝的两条胳膊上、右腿上,绑着绷带。
“爝儿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李牧暗暗的长吁一口气,空咽了口唾沫,一脸心疼的问道。
李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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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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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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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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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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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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