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之昨天穿那身衣服已经洗干净放在床凳上,昨晚并没有发现,不知几时放进来的,她也不害怕有人趁睡着的时候进房间,因为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给人算计的地方,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失去。
穿好衣服出去探头朝窗外看去,远处一片密林覆盖的山体,刚好挡住了山那边的喧嚣传过来,昨晚太黑看不清楚,这座后山可能都是陈泽洋他们家的吧,陈忆之作出这样的判断,否则这里又不是郊区,何以有这么大一匹山不开发呢。
开门出去,一个穿工作服的女人已经等在门口,看样子还是特意等着陈忆之,带她照着昨晚上楼的那台电梯坐下去。
出电梯,转个弯,大厅里已经有人了,陈忆之先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站立在靠近电梯的地方。
陈忆之发出脚步声,西装男人转身看见他,嘴角露出一点淡的快看不见的微笑,退让了两步给她让路。
“谢谢。”陈忆之对西装男的礼让表示感谢。
西装男让开了,露出沙发上两个人,一个就是昨晚见过的,陈泽洋的叔叔,另一个是个美女,绝世美女。
陈忆之也算是个小美女了,与何巧露不同,何巧露是西式的洋气美女,陈忆之是中国式的古典美女,自知能与何巧露平分秋色,一起被评为班花,可二人的美貌加起来,还不及眼前这个美女的一半儿美貌,倾城倾国,见之呼吸收敛,生怕气出大了,吹化了她。
“这是我的妻子,陈泽洋叫婶婶,你也可以跟着叫婶婶。”陈泽洋的叔叔微笑介绍道。
婶婶很亲切的招手,叫陈忆之坐过去,仿佛有魔力一般,陈忆之按耐住内心的小激动,坐到婶婶的旁边,乖巧的叫了一声:“婶婶。”
“我也怀着孩子,比你的大两周哟。”婶婶摸着肚子跟陈忆之说。
“哦。”陈忆之只怀了六个周,完全看不出来有孕相,婶婶当然也看不出来啦,仙女竟然都会怀孕。
“你怀上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婶婶关心道。
“上个周晕倒过一次。”
“那可不行,得检查检查,定期孕检了没?”
“没有呢。”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检查,就去陈泽洋妈妈的医院检查。”
“老吴,你一会儿给陈忆之买点儿衣服包包什么的,放在她房间里,买齐一点儿。”陈泽洋的叔叔吩咐站着的西装男,西装男回答:“是。”
“这是我们家管家,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他说,我们去吃早餐吧,吃了去医院检查。”陈忆之叔叔吩咐道,全部人跟他一起朝餐厅走。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稀饭包子饺子玉米鸡蛋之类的早餐,很家常,陈忆之还以为会摆几坨金子,忽儿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陈泽洋的叔叔坐主位,婶婶坐左上方,陈忆之就去坐了右上方,婶婶的对面,一边儿吃饺子抬头看一眼婶婶,真真秀色可餐。
话说这有钱人家的饺子也跟外面卖的不一样,似乎口感更醇香劲道,赞了一句:“真好吃。”
“你喜欢吃什么菜告诉我们,叫农场种上,到收获也要等上一段儿。”婶婶笑眯眯的嘱咐道。
“就这些就挺好吃的,”陈忆之很满足,见婶婶随和,多问了一句:“这些都是自己种的?”
“嗯,山里的农场会定时送来,这些都是老吴在安排,你要吃什么告诉他就行。”Χiυmъ.cοΜ
陈忆之暗自感叹了一声,真是想象不到。
饭吃了,陈忆之跟着叔叔婶婶去到外面,车和司机已经等在那里,车门有人开,有人关,陈忆之努力没再说谢谢,学着像婶婶一样,淡然的享受着一切服务。
车子开出鱼塘,要到大铁门出去的时候,后面跟上来一台车。
到了医院,陈泽洋的叔叔率先下车,后面跟着的一车人已经快步下车等候在旁,全是西装革履整齐划一的男性,等陈泽洋的叔叔走到居中,一众男人再慢步尾随跟班。
陈泽洋的叔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和蔼可亲,一副严肃脸走在前头,威风凛凛。
“他就喜欢众星捧月的臭架子。”婶婶在后面冲陈忆之耳语,陈忆之小声笑了一下回应。
这个医院是陈泽洋妈妈任院长的医院,院长的亲戚来,接待的人很多,领头的就是陈泽洋的妈妈,身后也跟了一群医生护士,和陈泽洋叔叔的一帮人对冲而立,跟拍电影似的。
“院长,我们来了。”陈泽洋的叔叔跟陈泽洋的妈妈说道。
“都准备好的,陈忆之,过来。”陈泽洋的妈妈招呼陈忆之过去。
陈忆之突然怕了一下,因为医院总是让人天生产生一种害怕的心态,猜测他们会把她怎么样?随即分析,陈家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的害她,要害她一个无权无势无钱无人牵挂的小女子,动动小指头就可以的。
陈泽洋的妈妈拍了拍陈忆之的肩膀,以示安抚,陈忆之安心不少,跟着肚里孩子的奶奶去做检查了。
检查的很繁复,陈忆之虽然不懂医学,却有一点常识,觉得孕检不应该这么复杂的程序,而且,婶婶明明说跟她一起检查,并没有进来检查。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陈忆之没有可以反悔的资本,只有任他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好在并没有给她打麻药之类,全程都清醒的,还反复问她是否感到不适,如果不舒服,随时喊停。
忐忐忑忑的耗了两小时,终于检查完了,陈忆之换回自己的衣服出去,听见陈泽洋的叔叔在问陈泽洋的妈妈:“真是嵌合体?”
“还好吧?”婶婶走上前来抱了抱陈忆之,把陈忆之那一点点的迷茫和不快全部赶跑了。
陈泽洋的叔叔和陈泽洋的妈妈讨论了一下,陈泽洋的妈妈走过来跟陈忆之说:“你怀的孩子非常健康,累了半天,回去休息吧。”
叔叔和婶婶带陈忆之告辞了陈泽洋的妈妈,出来医院,跟班那个车的头儿上前来请示陈泽洋的叔叔去哪儿,话还没说出口,陈泽洋的叔叔吩咐道:“回家。”
那个跟班车的头领多看了陈忆之一眼,陈泽洋的叔叔介绍道:“这是陈泽洋的舅舅,这是陈泽洋的女朋友。”
“舅舅好。”陈忆之主动打了个招呼,只要是陈泽洋叔叔介绍的人,就不是单纯的服务人员,而是沾亲带故的,陈泽洋的舅舅保护陈泽洋叔叔出行,妥妥的家族式行动。
“你好!”陈泽洋的舅舅冲陈忆之笑笑,等他们上了车,才回去后面台车,照例跟在后面驾驶。
回到城堡,进了大铁门,陈忆之从汽车后视镜发现,陈泽洋的舅舅开的跟班车从鱼塘前面转向别处,叔叔婶婶的车则带着她开过鱼塘,看来鱼塘是个界限,服务人员只能在鱼塘外。
中餐吃了很清爽的鱼,陈忆之步步小心谨慎,陈泽洋的长辈不问她,她决不主动开口,怕冒失了,留下不好的印象。
“吃了你去睡个午觉,休息好了,下午我们再聊天。”陈泽洋的叔叔贴心安排道,回到家,他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语调。
陈忆之真的有点累了,医院折腾特半天,答应着回房间睡午觉。
上楼回房间准备休息,开门一看,满沙发的新衣,满桌子的包,各种样式,陈忆之虽然是穷家女,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陈泽洋以前也送过她几样奢侈品,都被她妈妈拿去当掉赌博了,还是认得名牌的,一下这么多名牌堆在她的房间里,哪里还睡的着!兴奋的这个摸摸,那个试试,磨了半响,困的不得了,抱着名牌包包睡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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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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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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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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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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