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还是三女一起看向皇甫松,皇甫松只得硬着头皮去喊了喊门,在等待了一阵时间后,他有些按耐不住了,手指一挑,门闩便立刻被挑飞,大门吱呀洞开。
刚进前堂,他们便瞧见自己昨夜送来的箱子被整整齐齐摆放在房间之中,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迅速的挪开目光,很有些尴尬。
为了搭上这位战家公子的船,他们正如同李乘风所料一样,根本等不过当晚,迫不及待的便送钱送法宝来结交对方,若不是李乘风让苏月涵出来接待,季春华只怕当晚就想要勾引这位战家公子。
就算是不破童子元阳气,那也是有很多事情可以玩耍的嘛,季春华可是就中老手,有的是信心可以把一个稚嫩的青年掌握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皇甫松扑上前去,将箱子一个一个打开,发现里面摆放着银票、法器和各类各样的装备宝物。
皇甫松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许战家公子只是出去了。”
季春华发现自己给的东西最少,她有些泛酸的说道:“都舍得下血本呀,平日里都没看出来呀?”
冯文娟淡淡的说道:“大家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顾月莲放下手中的银票,脸色很是难看,道:“你们给了多少银子?”
皇甫松道:“我没给。”
顾月莲看向冯文娟,冯文娟此时眯着眼睛,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我给了二十万。”
三人一时侧目,顾月莲面色难看的说道:“我给了十万……但现在这里只有二十七万。”
“少了三万?”皇甫松扭过头,眼睛里面射出危险的精芒“你确定?”
顾月莲冷笑着将银票递给他:“你自己数数?”
皇甫松并不接过,他低头想了想,抬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几个,居然被一个新人给耍了?”
皇甫松怒笑了起来:“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
季春华脸色铁青,她道:“此人倒是好算计,三十万只拿三万!”
皇甫松冷笑道:“是啊,真是聪明人啊,知道这么大一笔钱财和这么多宝物他吃不下,拿走的钱刚刚好卡在底线上……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冯文娟忽然道:“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季春华冷笑道:“怎么,你还想闹得满世皆知么?你想让我们变成笑柄么?”
顾月莲这时候有些庆幸和得意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和提心吊胆一时间全部变成了庆幸自得:“哎呀,若不是利欲熏心,又怎么会被一个区区新人给骗了呢?”
冯文娟冷冷道:“顾月莲,你莫要在一旁说风凉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鎏金神行靴就是你的。这种宝物你也舍得给,看来血本也没少下。”
顾月莲脸色一变,勉强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引以为戒。”
“现在该怎么办?”季春华看向皇甫松。
皇甫松眼中杀气腾腾,他道:“查,查这个家伙逃到哪里去了!没有人能耍了我,还能逍遥自在!”
冯文娟忽然道:“是我们……”她目光扫了季春华一眼,然后盯着顾月莲道:“此事大家同进同退,除非,你们想变成他们差钱饭后的谈资笑柄。”
顾月莲赶紧道:“绝不外传,违者人神共诛。”
其他人收回目光,季春华蹙眉道:“此人若是找不到了,那该如何?”
皇甫松冷笑道:“查,他一定在灵山派没有跑!能混进藏锦阁来,岂有凡俗之辈?”
“那个张金宝,说不定便是同谋!”季春华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张金宝肯定也跑不了!”皇甫松恨恨的说着。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声传来,他们对视了一眼,一路悄悄跟随过来的皇甫松的老仆立刻会意,他快步出门,定睛一看,却见张金宝正堵着一个衣着不整的人呵斥着,旁边不少藏锦阁的公子哥们在一旁指指点点,嬉笑怒骂。
“你怎么跑出来了?谁放你出来的?”张金宝叉腰指着眼前的战齐胜。
战齐胜盯着张金宝,忽然裂嘴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张金宝嗤笑道:“老子姓张,别喊我师兄啊,你骗得聊其他人,骗不了我!还想装战家公子?”
战齐胜摸了摸怀中的金帖,发现金帖也不翼而飞,他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冷冷道:“我便是战齐胜,不信你可以找大师姐和孙博义孙师兄来对质。”
张金宝叉腰道:“哈?你说是我就要去跑腿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这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仆看到这里,将这一幕回去向皇甫松禀报了,皇甫松得知后顿时大怒:又来?还装没够了?wWW.ΧìǔΜЬ.CǒΜ
“打,给我往死里打!”皇甫松大怒,神色失态的咆哮了起来。
冯文娟眉头一皱,道:“打断腿便好,莫要出人命,否则师叔师伯那里不好交代。毕竟,这里是藏锦阁。”
老仆看向皇甫松,皇甫松怒气冲冲,可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在外面的战齐胜真是倒了血霉,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身份,便见一个人影刹那间扑了过来,他都没看清来人便被一脚踢翻在地,紧接着便是疾风暴雨一般的捶打。
战齐胜都懵逼了,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打我?他下意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胸前绘制在皮肤上中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激发的符文法阵此时开始爆发,他身上一阵阵黄色流光闪过,紧接着无数的流沙从他胸口衣衫处流淌出来,像波纹一样覆盖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只一息功夫,他便变成了一个流沙包裹的沙人。
张金宝在一旁看着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这是流沙战甲?
这老仆也愣住了,没敢再动手,他有些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走出门来的皇甫松等人也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这,这个看起来跟乞丐一样的骗子,莫非真的是战家公子?!
皇甫松张口结舌,仿佛坐蜡,季春华、顾月莲、冯文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下意识的离皇甫松远了一点。
一时间,场上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身穿流沙战甲的战齐胜,场面死寂,十分尴尬。
战齐胜缓缓爬将起来,他包裹着流沙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无比血红,里面根根血丝扭曲爆裂,他一个一个打量着这场上的每一个人,狠狠的将他们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此时孙博义忽然快步而来,他瞧见这边的情况,好奇之下凑近一看,顿时一愣,随即惊道:“战公子,我找你许久,你怎的才来?这,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误会,都是误会!”皇甫松到底反应过来了,他赶紧上前,脸色煞白的解释着。
战齐胜盯着他看着,脸颊抽动一下,脸上的流动的沙甲簌簌往下落着沙砾:“误会?呵……误会?”
战齐胜小声笑了起来,这声音一开始低不可闻,随即越来越大,从轻笑变成了大笑,从大笑变成了狂笑,所有人都看着这位战家公子在原地哈哈怒笑着,便是聋子也能听出其中的滔天怒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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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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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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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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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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