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齐佩芜今日是想要搞事的……
齐佩芜与和她相熟的女孩儿说了几句话,随后坐到主位上。楚明梧小声对齐斐暄说:“看见她身上穿的衣裳了么,那是火浣布,听说这种布价值千金呢。”
毕竟女主的马车都是蜀锦和金玉装饰。齐斐暄听到火浣布也没怎么惊讶。
小丫鬟们奉上茶果,楚明梧喝了口茶,眼睛一亮:“好茶!”
齐佩芜撇嘴笑笑,端起茶杯细细品尝几口:“自然是好茶,这是陛下御赐的望海茶,两位哥哥没舍得喝,都留给我了。”
自从齐佩芜知道她不是国公府亲生之后,就没少抓着机会冲荣国公齐睿业和国公府的大公子二公子撒娇要东西。除了是为她自己以后铺路外,也有报复心的原因。
那边齐佩芜已经开始和小姐们聊起来哪家新楼出了新首饰,京城最近又时兴什么花样妆容,齐斐暄从未接触过这些,她也不懂,便低头吃面前的点心。
该说国公府的厨子还是有本事的,这点心甜而不腻酥软可口,齐斐暄吃了一块点心后托腮想,就光是冲着国公府的点心,她都得想办法回来。
齐斐暄怕吃太多引人注目,也就不再吃下去,她喝了口茶,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样把齐蓉救下来。
总归是她的姐姐,也总不能让齐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齐佩芜想陷害苏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但是想栽赃苏若也要让她和齐蓉见面。齐斐暄想要阻止这一切,把苏若拦住就可以。
可惜齐斐暄和苏若不熟,苏若与齐蓉是从小长大的交情,两个人怎么可能不见面?
齐斐暄捏捏眉头,问身边的楚明梧:“阿梧,你知道哪个是苏若么?”
“坐在对面那个就是苏若,”楚明梧给齐斐暄指了人,“怎么,你找她有事?”
“没事,只是听说苏小姐蕙质兰心,好奇她是什么样子的人罢了。”齐斐暄道,“谢谢。”
那边的齐佩芜悄悄观察着阁内的闺秀,最终把目光落到齐斐暄身上:“这位是谁家的姑娘?”
齐斐暄扯扯嘴角:“我是颖欣伯府的二姑娘。”
“颖欣伯府么……”齐佩芜带着丝怜悯说,“看你的样子,可知伯府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说着她从手腕上褪下只银镯子,迈步款款走向齐斐暄,将镯子递给她:“这镯子你拿着,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好歹是国公府的东西,也能给你撑撑脸面。”
齐斐暄将镯子放到桌子上,往前一推:“无功不受禄,五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你就拿着吧,我娘给我置办的首饰都戴不完,一个镯子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齐佩芜没拿回去,“再说镯子值多少钱,推来让去的不像话。”
齐斐暄没接:“不了,好意心领了。”wWW.ΧìǔΜЬ.CǒΜ
“要我说你这就是清高。”齐佩芜也没去拿镯子,她回到座位上坐下,“我都没听说过颖欣伯府,想必颖欣伯府也不是什么世家,这镯子说不定能抵得上你家一年嚼用,你还不要。”
这话说的不客气,佩兰阁里的小姐们都安静了下来。性子温和些的面带担心的看着齐斐暄,而和齐佩芜玩的好的,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有个鹅蛋脸的女孩儿阻止道:“阿芜,不能这么说话。”
齐佩芜丝毫不在意,她接着说:“听说当初迁都时,我娘和你娘是坐过一辆马车的。”
“是啊。”齐斐暄点头,“的确是这样。”
“我们出生的时辰也不过是相隔几个时辰而已。”齐佩芜摇摇头,惋惜道,“奶娘说,你还和我睡过一个襁褓呢,怎么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同人不同命吧。”齐斐暄抿唇,“这也没办法。”
这女主估计是上辈子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才在齐斐暄身上找优越感,齐斐暄简直无力吐槽齐佩芜的所作所为。
齐佩芜不依不饶:“是啊,同人不同命。你也着实是可怜,看你在我家吃点心的模样,怕是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齐斐暄:???
这女主有病么?在不知道两人渊源的情况下能这么针对自己……齐斐暄深呼吸一口气,翻开心里的小本本给齐佩芜记上了一笔。
忽的又看见女主身边的嬷嬷,齐斐暄了然。
刚才谢夫人抱着她的时候,这嬷嬷可是看见了的,准是嬷嬷告了状,要不然女主不能这么一言难尽。
齐斐暄猜对了。齐佩芜之所以针对她,就是因为知道谢夫人抱着齐斐暄不撒手。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齐佩芜恨的摔了房里的琉璃灯,咬牙切齿的决定不让齐斐暄好过。
在齐佩芜心里,谢夫人只能疼爱她一个,她是得先帝赐名的,齐佩芜觉得就连府里的嫡长女齐君都不及她尊贵,又怎么能让一个破落伯府的女儿给比下去?
即使齐佩芜知道自己不是国公府亲生的。
齐佩芜前世被发现不是国公府女儿的时候就想过,她的真实身份绝对要比国公府嫡女尊贵!
要不然为什么荣国公齐睿业不把她送回真正的家里去!肯定是因为荣国公心里有鬼!
若她真正的父母不如荣国公,那齐睿业还怕什么!能让齐睿业做出赶她出府这种事,绝对是因为她原本的身份就不得了!
重生后,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齐佩芜甚至还想过,她是不是……是不是皇家的女儿。
整个大齐,能比荣国公府更加尊荣的,也就只有皇家了。
齐佩芜越想越恨,她想,若是没有国公府,她定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或是郡主,最不济也是个县主!
楚明梧看齐斐暄不说话,以为齐斐暄是被说的伤心了,她拉下脸来:“齐佩芜,没有人教你规矩吗?哪里有这样和客人说话的!”
之前说话的圆脸女孩儿也道:“阿芜,你这样说话不对。”
齐佩芜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她悠哉惬意的拈起一块点心从容吃掉:“大家闺秀吃东西要从容优雅。”
“不过,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齐佩芜用帕子擦擦嘴角,“国公府的教养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若不是国公府长大的孩子,可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哦。”齐斐暄已经懒得做出什么表情来。
齐佩芜还在不依不饶:“当初我娘救了你娘一命,你就不该谢我?”
别的还好,可齐佩芜说谢她……齐斐暄受不了了:“不如我去问问谢夫人,这件事轮不轮得到你我说话?”
这么半天齐斐暄都没说半句硬话,齐佩芜早就以为齐斐暄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这会儿齐斐暄忽然开口说这个,倒是把齐佩芜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齐斐暄满心呵呵哒,都说重生不换脑,果然是有道理的。原书里的女主能够好命,恐怕只是靠着换命和知道后事吧?
齐佩芜缓了缓,道:“今日是我及笄礼,你这么说话,小心我……”
楚明梧扬声:“你想做什么?”
“我告诉我大哥!我大哥疼我,他定然……”齐佩芜指着楚明梧,“你别以为你姐姐和我大哥定亲就不得了……”
“够了!”圆脸女孩儿站起来,“齐佩芜,你怎么学的规矩!”
说罢她转身对齐斐暄道:“齐姑娘勿怪,今天的事,我会告诉伯母的。”
“我没事。”齐斐暄起身,“听说国公府花园景色不错,我想去看看。”
“我让丫鬟带你去。”圆脸姑娘道,“福儿,带齐姑娘去园子里走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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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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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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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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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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