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现在还有人用这么没有人权的称呼么。
随着那个女孩子走进大门,里面便是一个回廊,数个女孩子穿着裙子穿梭着,恍惚间,竟是一幅画那样美丽。
我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们穿这么少,不觉得冷么?”
那个白衬衫女孩子抿嘴笑了一下,“客人说笑了,便是冷,也须得忍着呢。”
“怎么这么……”
过分两个字尚且没说出口,里面大厅便传来说话声,随着那道声音,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了我们跟前。
他伸手抓住宋晔的手,“宋先生,您总算来了。”
我退后一步,站到一旁,看着他们寒暄。
寒暄完,那人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疑惑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助手,此次任务,没有她,是万万完不成的。”宋晔一本正经的胡说。
我还以为他是骗那个主事的,让我不要被忽视,于是便上去打招呼,“您好,我姓苏。”
“原来是苏姑娘,二位远道而来,请先进去喝杯茶,让我把事情说清楚。”
“好的。”
随着宋晔走进厅内,立刻便暖和了起来,接着,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走到我身边,簇拥着我,要帮我脱掉羽绒服。
我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讪笑着道:“我自己来就好。”
女孩子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接过我脱下的羽绒服下去了。
“宋先生,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让您去见我家主子,不如先去客房稍事休息,晚上再商谈具体事务?”
宋晔矜贵的点了点头。
我侧眸看向他,他依旧是一身黑西装,但是我现在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像个大学老师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太现实。”我笑了笑,“谁能想到如此年轻的特聘教授,竟然还是个阴阳师呢。”
他没说话。
那主事的人带着我们到了客房,吩咐守在附近的女孩子几句,就离开了。
我没休息好,则钻进其中一间房,就倒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竟然比我在宿舍里睡得还要安稳,以至于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我整理了下衣服,推门出了房间。
立刻便有女孩子迎上来,“客人。”
“嗯,看见宋先生了吗?”刚才我去他的客房敲过门了,没人开门,门也锁着。
“宋先生上午便出去了,叮嘱我们不要打扰你,我们就没有叫醒您,现在您要用午饭吗?”
她们的说话方式实在别扭,半文不白的,好在能听懂,我点了点头,“还有吗?”
“有的。”女孩子点点头,便带着我去餐厅了。
餐厅里,是一张极大的圆形餐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不是饭点,只放了一把椅子。
那女孩子领着我到了餐厅,就离开了。
接下来,一道道的菜,被端了上来,我坐在椅子上,扯了扯嘴角,连忙摆手,“够了,不要再上菜了,我吃不完。”
负责上菜的人立刻说道:“客人,这是规矩。”
我立刻明白了,他说上这么多菜是接待客人的规矩。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吃着就近的菜,味道虽然不错,但我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食材,而且口感怪怪的。
“这个菜是什么?”我抬头问站在我身旁的那个人。
他尽职的为我解释:“这是红烧鹿舌,在幼鹿活着的时候,割取舌尖入菜,口才最为鲜嫩。”
他还没说完,我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活活的割掉幼鹿的舌头?这也未免太残忍了些,看着剩下的饭菜,我也不敢问那些是什么了。
没了胃口,胃又难受,我无聊的在院子里走着。
忽然,听见身后的回廊里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转头去看,一抹红色一闪而过,不对……这里的人,要么穿白色要么穿黑色,而且装修的主色调也是深色系。
怎么会有红色?
我手中纸剑化为实体,扬剑便追了过去,一路追到后面的花园,只留下一串小巧的脚印。
到底是谁?
我拿出手机要给宋晔打电话,说这里有古怪,转瞬就想到,他来这里,不就是因为这里有古怪吗?
不然别人还不要阴阳师来驱鬼呢。
这样一想,我就释然了,收起长剑,转身想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往后拖,我没防备,失了先机,挣扎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双脚被拖曳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拖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再次醒来,我被绑在地下的一个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的紧紧地,我磨破了皮,也挣扎不了。
我忽然想念起胜意来,如果她还在就好了……
想到这些伤心事,我也懒得继续动弹了,任由自己被绑着,是人是鬼,总要现身的吧。
然而我却失算了。
一天一夜过去,一个人都没有过来的,我饥肠辘辘,又冷又饿,扯开了嗓子喊人。
“嗒、嗒、嗒……”
脚步声渐渐传来。
我停止了大喊,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盯着前面,视线里,一双红色的绣花鞋由远及近。
这双鞋,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然而,容不得我多想,就被人捏住了下巴,她抬起我的脸,用那双黑青的眼睛瞧了我片刻,问道:“你就是苏荷?”
“你是谁?”
“我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她丢开我的下巴,还从衣袖里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来请宋晔驱鬼的吗?
怎么会……
“你一定在奇怪,是我请你和宋晔过来的,为什么会把你绑起来。”她围着我绕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实话告诉你,我姓孟。”
姓孟?
孟怎么了……
我懵懵懂懂的,她看见这表情,就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了,接着说道,“孟椒兰是我的祖先。”
原来椒兰姓孟,我暗暗记下,然后平静的问她,“所以呢?你现在想为她报仇?”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她捂着嘴,笑的前俯后仰的,“你以为我请宋晔来,是干什么的?我要孟椒兰……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后半句话,她娇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斜斜的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胳膊脚腕,问道:“既然孟椒兰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你为什么要绑我?”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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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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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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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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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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