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听风吟>三 暗涌
  院子中有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阳光还未完全升起,只有些许光芒洒在树上。

  “你去打些水来。”看见温语澜起身了,霁月吩咐了丫鬟去打水,自己走到温语澜跟前去帮她穿衣。

  洗漱好后,一边帮温语澜梳妆,霁月一边说道:“派去的人回来说了,宛姑娘说‘正好也许久未骑过马了,那便不用马车了吧。’”

  温语澜刚起床时尚还有些迷糊,等现在梳妆好了,脑袋才清明了起来。

  霁月帮温语澜梳好头发后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那几支朱钗,偏头过来问道:“今日要骑马,衣裳我已备好了,姑娘可要自己挑支钗?”

  小颗的彩玉流苏坠在钗尾樱红色的蝴蝶上,温语澜看了眼那支钗,轻声说:“如果适宜,便它吧。”

  听一个小丫鬟进来说江宛露已经到了,温俣璋让她过去一起吃早膳,插好朱钗后,温语澜便往正厅而去。

  傅明辰会与他们一同吃饭并不意外,但为何她们出了府门已打算要上马了,他竟然还与她们走在一处?

  温语澜侧身回首,问依旧并无停步打算的傅明辰道:“殿下你可是记错了方向?”

  “我昨夜难道忘记告诉阿澜了!”傅明辰看着温语澜语带诧异,但从他面上明显的笑意来看他是并未半分意外之,“既然都是观花,我和俣璋兄今日便同你们一起了。”

  没想到他昨夜在问自己时竟然是如此打算的,温语澜怔愣了下睁大眼睛看着傅明辰,眼中是还未及收回的惊诧。温俣璋上前两步揉了揉她的头,语带笑意的嫌弃她道:“本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几日怎的总是有些傻。”

  温语澜拍掉温俣璋揉她头发的手,语气略带戏谑地看着他二人道:“自年初回京都后,我便总听有人在议论,二位公子素来只在家研究学问不喜出门,语澜还以为您二位,除却江爷爷的寿诞那日,这些日子不会出门了呢!”

  京都人众且杂,对他们这些人家的议论就从未断过,即使温语澜已不在京都多年,也绝对不会听别人几句议论便真的信了那些事。

  江宛露在一旁掩唇笑了出来,温语澜偏头看了眼她,又回头看向傅明辰开口道:“二位公子虽决定同我们一道,但宛露可还未同意与你这个表哥一起!”

  傅明辰的母亲与江宛露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江宛露离京之前也一直是以‘表哥’唤他,但在去年她及笄之后,她祖母曾提过要与瑜王府结亲一事,虽然那话只是当时的随口一说,之后便再没了下文,但再见到他的时候,江宛露还是怕他们会生出些许难堪来,所以初次见面只是唤了他‘殿下’,好在他们也已五年多未曾见过,傅明辰就算不解也只会是当生疏了,并不会显得她那个称呼太过突兀。

  但从方才一起用早膳时傅明辰的表现来看,当初那话好似真只是她祖母信口提起,连他都不曾知晓过。

  还好还好!江宛露在心下松了口气,有人曾打算过让他们结亲之事傅明辰全然不知,正好免去了他们彼此间的为难。但称呼一事……初见她既已经唤了‘殿下’,此时再改口‘表哥’便有些不好解释之前所为,但若一直唤‘殿下’,却又显得太过生分……

  江宛露眼带笑意地看了眼温语澜,向前走了小半步,抬眼看着温俣璋与傅明辰笑意盈盈道:“江世兄和表哥愿意一起去再好不过了,免得又有昨夜那样的情况发生。”

  这话虽是让温语澜心中一下有了些紧张,但她面上神态却依旧十分从容地截住了江宛露的话:“不过是昨夜买花灯时忘带银两了,你怎的今日还记得,还同我哥哥告上状了!”

  “你这不也记得清楚吗。”不过就是愣了一瞬间,江宛露便从温语澜的这句话里明白过来她截住话头的用意,笑着顺着她的话转了话题。

  若只是买花灯之事,江宛露无必要在今日特意再次提起,但又许真只是她二人在玩笑间随意提起?

  温俣璋心下有了计较,但并未再开口问询。朝着温语澜伸出手道:“快些上马吧,再在这里聊下去,怕是我们今日要去不成花朝园了。”

  扶温语澜和江宛露上马之后,温俣璋和傅明辰也跨上了马。

  因着今日有傅明辰和温俣璋在,所以飞雪和霁月都未跟着,骑马走了段路后,傅明辰不很确定地问道:“花朝园应是不止有正门的吧?”

  “自然。”江宛露笑笑接话道,“花朝园有着数十里的花色,园内既不能骑马亦不能驾车,若只有一个正门的话,怕是真要五日都留在园内才能走到头了。”

  温俣璋也偏头问道:“我们先前都未曾去过花朝园,那宛露可知道侧门在何处?”

  “说来惭愧。”江宛露闻言微微低头道,“虽已在锦州多年,但往年花朝节我也只是在正门处略微转转,从不曾去过侧门……”

  “哥哥是昨夜醉的酒,怎么到了今天还会忘了宛露现在已是在管一家之事的人了。”温语澜勒住马缰,将霁月装好的图纸拿出来就近递过去给她旁边的傅明辰,眼神也同时看向温俣璋说道,“我当时着人画过花朝园的图,你们可以看看。”

  裕国公虽是迁出京都到了锦州,但已被立为世子袭裕国公爵位的江宛露一家,除他当初指明要带着一起走的江宛露外,余者皆还留在京都,所以在锦州这边的江府事务,自然有一大半就只能由江宛露来处理。

  花朝节自二月二十四起一直持续五天,结束之后的三月初就已经是裕国公的寿诞了,虽然江氏本宅不在此处,但是裕国公的寿诞,即使简单,所要处理安排的事务依旧不少,每年的这几日江宛露都要忙着筹备他的寿诞,自然是不会有太多空闲在花朝节观花上的。

  虽说这张图只是在今年各花未确定位置前的设计图纸,但花朝外围各处的位置是一样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看着图纸确定了今日想要去看的花类,记住了距那处较近的侧门后,江宛露偏头笑看他们开口:“许久未痛快的骑过马了,恰巧此时已在郊外,不若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吧。”

  江宛露和温语澜对视一眼,在温俣璋和傅明辰应‘好’之前,同时拍了下马往前奔了去。

  日光现在是真的升起来了。

  自昨日晚间来了一个貌美的江湖女子后,今早‘迎客来’中又有几个江湖打扮的人进来,其中的两名女子,看起来大概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虽算不上太过出色,但也算是俏丽,还有两个男人,中间着深青色衣裳的男人看起来年长些,但与最后臂上有条伤口的人,应该也都是三十岁左右。

  伙计赶紧迎上去问:“几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绯衣女子面上看起来有些疲累,直接拿出银两放在柜台上道:“找间安静些的包厢。”

  “准备些吃食,在要一坛酒吧,稍后一同送到包厢来。”跟在她身后的女子步子微顿,说完话后也跟着上了台阶。

  幸好他们并非是要住店,他们来的这个时辰,客栈中的人也并不是很多,要准备一个包间不算是难事,不然按照这几个人这样子,怕也不是好应付的主。

  虽然方才进店时那几个人的脸色算不上太好,但伙计把他们点的餐点和酒水拿进包间后,还是没忍住多嘴提醒了他们一句:“几位客官今天来锦州,怕是会难找到住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旁边臂上有伤疤的那个人边说着,边起来站在门边说,“快些出去,我们还有事要谈。”

  等伙计出去了,门口的那个人探头出去左右看了下,才把门关上往回走。等关门的那个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后,坐在主座上的着深青色衣服的男人才开口说道:“我们这次来锦州,就是因为听说有‘听风吟’的消息,可现在,它却只是一个花区的名字。”

  坐在他右手边穿着竹青色衣裳的女子垂头沉思了下,抬头问道:“不知这是谁起的名字,或许起名的人知道些消息呢?”

  紧跟着坐在他左手边穿着绯衣的女子语气懒懒地答道:“我昨日就收到消息了,消息上说是锦州知府刘义亲口说……这是温家的温语澜起的名字。”琇書網

  主座上的人皱了下眉,重复问了一遍:“那个温家的温语澜?”

  着竹青色衣裳的女子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道:“可是那个苏老先生的外孙女,温丞相的幼女?”

  绯衣女子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我怎会知道雎阳有多少个温语澜!她起的名字总不会自己不在锦州吧,到时候在锦州见到的那个温语澜不就是起名字的那个了吗!”

  主座上的人微微摇头:“若是那个温语澜那咋们这次的事怕是会难办很多。”

  方才去关门的那个男人先前只是听着他们几个人说话,现在听他们这情绪有些低落,满不在乎地开口道:“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黄毛丫头,她能有什么难对付的?再说了,就算是难对付,我们这有四个人,还怕从她嘴里问不出话来!”

  绯衣女子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瞪着那个男人问道:“‘黄毛丫头有什么难对付的’听你这话,是看不起我们女人的意思?”

  “我这不是……这不是,就那么随口一说吗!”那男人被问的一愣,挠着头紧张的解释了两句。

  “咳。”主位上的男人看了眼有些咄咄逼人的绯衣女子,咳了下道,“说正事。”

  “这个温语澜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再者,她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可能起这名字只是巧合,别的事她并不知晓呢?不如我们……”

  “这次机会我绝不会放弃。”竹青色衣裳的女子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打断,“对方当初留下的纸条中只此一条线索,除按他们说的去找关于‘听风吟’的消息外,我们别无他法。

  他们失踪已有数日,既然在这里有‘听风吟’的消息,不论是真是假、有用无用,我都要前去一试。”

  “既然都来了,肯定是要去试试。”另一个男人听见他说话也赶紧附和,竹青色衣裳的女子没有理会附和的那个人,抬眼看了她旁边的人几眼,早就知道不可能会让他改变心意,她现在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继续问了一个问题:“可是我们都未见过她,不定她从面前走过去了,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她,我们又能如何接近?”

  “江家的老爷子过几天要办寿宴,温家那丫头肯定是会去的,不若我们到时找个机会混进江府,先看看哪张脸是她?”

  绯衣女子的提议说出来就被否定:“江家老爷子的寿宴,达官望族、皇亲贵胄,去的肯定不会少,想必守卫也定是很严密,我们若要混进去并不容易。”

  “那我们就等她回京的时候动手,她出门在外,总不会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吧!”

  主座上的男人低头沉吟了半晌,抬头后先转向绯衣女子道:“菲雨,你先安排下去,让人在温家别院周围轮流守着,有她出发回京的消息立刻传回来。”

  被唤作菲雨的女子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勾起看着那个男人问:“安排人之后,我呢?是和他们一起,还是和你们一起?”

  “你亲自去温语澜回京的那条路上,看看是否有合适埋伏之处。”

  “那便是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被唤作菲雨的女子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尚还温热的饭菜。

  竹青衣裳的女子给余下三人也倒上了酒,开口道:“裕国公的寿诞在下月,还有几天,我们也是用完饭再去江府吧?”

  “不是说江府守卫会很严,怎的还要去那处?”主座上的人并未说过要去江府,听那女子那般说,臂上有伤口的男人甚是费解的抬头看着他们问。

  主座上年长的男人动了筷,听此言道:“都是猜测,总还是要去江府周围一趟,万一有某处是被遗漏了,也好少等些时日。”

  虽然她分析的很是有理,但他还是想要早些从温语澜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而非是等着她不知是何时的归期。

  “青晗不必去江府。”用过饭菜,正要各自出门前那个年长的男人开口,“现下我们还未有住处,你便去找个住处吧。”

  唤作青晗的女子正在伸手拿剑,听到这话诧异地抬头望向那个男人,握着剑柄的手也抖了一下,最后却只是垂了头应声:“明白了。”

  这样的安排让那个叫做菲雨的女子眼底也略过了一丝诧异,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往下,看着那个被青晗剑柄打倒的酒杯中的酒,一滴一滴地从桌子上落下去。

  湖面上的水荡起了一圈圈波纹,江赫瑄站在湖边冲着前边儿的人拱手道:“父亲,该去用午膳了。”

  裕国公背着手站在树下没有应声,直到看着高处树叶上的一滴水珠落下了掉在低处的花瓣上,又从花瓣上掉落下来消失在了泥土里,才背对着江赫瑄开口:“往年你们都是当天才来,今年你早早的来锦州,唯一的好处怕就是,能让宛露不必在这几日还要操持那些琐事,好好赏赏花儿,过次她该过的花朝节了。”

  江赫瑄没有接裕国公的话,在原地继续站了会儿,等裕国公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听见他说:“近几天有许多江湖中人进了城,你可注意着些。老夫可不想听到,你方离开御史台几日,便没了用处这般的流言。”

  江湖中人在花朝节期间来锦州本属平常,可今年这花展都过半了,却还是有许多人进城,那便不是常事。

  江赫瑄神色微动,跟在裕国公身后答道:“儿子晓得了。”

  花朝节时的花朝园中,除却有十三中不同时节的花会在同一时令开放外,园内也是有买卖东西的小贩和各类杂耍的,只不过人数少些,仅有几户被选出来后与官府签了文书的。

  夜已擦黑,远处的烟花被点燃升到空中绚丽的绽开。

  温语澜他们站在一处,抬头看着烟花一朵接一朵的在空中绽开,不间断的连成了彩色的一片,过了许久,烟花才渐渐变得稀零下来。

  傅明辰轻碰了下距他半步之距的温语澜的肩头,等她回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时,傅明辰半侧了身用目光示意她往旁边的摊位看。

  旁边摊位上皆是各种小花灯,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样式繁多,制作的也很是精巧。温语澜走近花灯的摊位前停下,也不开口说话,就只是抬头看着傅明辰。

  傅明辰被看的有些不解:“你不是喜欢吗?既然昨夜未能买到,那今天挑一个补上吧。”

  “昨夜?”温语澜和江宛露同时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们早上说过昨夜打算买花灯却未带银两的事情。

  江宛露低头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似是卸下了什么般一笑,又抬头说道:“我还以为表哥是看到了花灯才想让我们来挑,原来是因为记住了语澜想要花灯,才看到了这个摊位!”

  “并未那般刻意。”傅明辰看着倒依旧坦然,“听你们说了句,正好记了下来,又恰好看见它罢了。”

  这个花灯摊位温语澜并非是没有看到,只是想到今日他们出门时既未乘车,也未带仆从,若是带的东西多了,反而会显得累赘,再加之,早上她所说的昨夜未带买花灯的银两,只是随口而已,所以便没有打算在那里驻足,没想到,倒是他记住了这事儿。

  若不是傅明辰与温语澜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在,江宛露说这句话怕是会让人误会了。温俣璋抬眼看了眼温语澜,她下颔微微压下,正在挑选花灯,面上并未因这句话有什么变化,再转头看傅明辰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侧身站在一旁,虽知他的目光落在了别处,但温俣璋从这里却看不到他的目光究竟落在何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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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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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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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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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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