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着没去向渡船人追问原因,直接点头说好。
渡船人抬脚就朝着学校门口附近的火锅店走去,我沉默着跟在他身后,心里忐忑他再出现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渡船人一起进入火锅店的包厢后,渡船人让我点菜。
考虑到渡船人食量惊人他上次点的菜都是荤的,我让服务员把菜单上的肉类每样先上十份。
等服务员离开后,我对渡船人说吃完再点。
“我不是猪,我上次只是太饿了点。”渡船人瞟我一眼挑高了眉梢。
“是我饭量大。”我窥不破渡船人的情绪,我丝毫不敢得罪他。
“你是在哪里得的琳琅碗?”渡船人边慢条斯理喝着茶,边提及让我胆战心惊的三个字琳琅碗。
我如实告诉渡船人我是如何得到琳琅碗之后,渡船人再问我,我是从哪里得到,能使得琳琅碗归我终身所有的办法的。
我心跳加速,说我能知道那办法纯属意外。
我只是想一直随身带着阿音,我没曾想到,阿音待在琳琅碗里一个月后,琳琅碗认主状态竟是自动升级为归我终身所有。
渡船人探究眼神望着我,再追问我,我是否清楚,琳琅碗一旦归我终身所有,别个想取代我成为琳琅碗的主人,别个该怎么做。
“杀了我。”渡船人的话让我沉默良久。
我确定渡船人清楚他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我回答出口他会如何反应。
“你很紧张?”渡船人微眯了眼睛。
“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迎上渡船人的目光,我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很特别,可惜了……”渡船人唇角勾起摇摇头。
我沉默着死盯着渡船人,心中只感他所谓的可惜了,是他已然决定杀了我。
服务员这个时候进入包厢上菜,服务员离开包厢后,渡船人招呼我一起开吃。
我坐在座位上没动,我看着渡船人吃吃喝喝,心里是百般滋味。
今天早上左墓发讯息给我报告完他今天的行程安排后,还告诉过我,他最迟过年之后就会来找我。
我为此心中雀跃,然而我已然没机会再见左墓。
我搞不懂,为什么我只是想活到老死怎么就那么难。
我死了,又会有谁为此难过多久。
我貌似没什么遗言可留,即便渡船人给我时间去最后见一面我最想见的人,我也会拒绝。
死就安静的死,何必扰人。
我心绪不定间,渡船人已然停下了用餐动作,边喝茶边对我说他吃饱了。
我收敛情绪点点头,视死如归表情对渡船人说我也准备好了,他可以随时动手。
“什么意思?”我的话语出口,渡船人被茶水呛到猛咳几下。
“字面上的意思。”我觉得渡船人是在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我很想呵呵他一脸,但又不想激怒他,免得待会儿自己死的太受折磨。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么?可惜我还没准备好。”渡船人脸上带起憋笑表情。wWW.ΧìǔΜЬ.CǒΜ
“既然你还没准备好,那我还有事要忙,午餐到此为止。”我不想临死前还要忍耐渡船人的戏弄,我从座位上起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渡船人想要杀我,他定然会在我离开包厢之前击杀掉我。
事实上,我却顺利离开了包厢。
我呆愣站在包厢外面,没明白渡船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渡船人紧接着也从包厢里出来,让我记得去买单,说这顿饭是我还他替我疗伤的人情。
我讶然望向渡船人,我看到渡船人眼底带着淡淡笑意后,立刻冲下楼去买单。
渡船人在用餐之前一直在提及琳琅碗,还问我如何使得琳琅碗易主,那彰显着他即便不是笃定鬼衍就在琳琅碗里,也是极其怀疑鬼衍就在琳琅碗里。
我没明白渡船人为什么会轻易放过我,这结果对我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我付完账和渡船人一起离开火锅店,渡船人给我说句再见也就打的离开。
看着渡船人乘坐的的士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后,我长舒一口气。
陶姑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对我说午饭做好了,问我什么时候到家。
我告诉陶姑我马上到家,也就径直回家。
我推开家门时候看到,陶姑正沉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俞可心正垂手站在陶姑身边,有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搁在客厅的地面上。
俞可心看到我就飞奔向我,再拉着我的手满眼委屈向我抱怨,陶姑一直不让她回国,她先斩后奏回国后陶姑让她再飞回马来西亚。
她急的都快哭了,我一定要帮她求求情,她不想再飞回马来西亚。
陶姑不在她身边,她觉得很不习惯。
俞可心最后一句话让我心中叹息,我牵着俞可心的手走到陶姑身边,对陶姑说,马上就要过年了。
陶姑无奈摇头,摆手说开饭。
俞可心投给我一个感激眼神,笑的眉眼弯弯。
午饭后俞可心打开客厅里的一个行李箱,指着里面的繁多物件,说那都是她为我和陶姑以及赵姑选购的礼物。
俞可心提及礼物,让我不由得再想起她之前送我的手表。
我一直心存疑惑,渡船人所提及的虚荣到底指的是什么。
当时的我,全身上下如果以货币计量的话,最贵重的也只有俞可心送我的手表。
我和渡船人又见面三次,每一次我都没机会向他求证,他提及的虚荣到底指的是不是手表。
失踪的张姑被定性为石窟事情的操控者,陶姑持续都没找到张姑,石窟事情无法水落石出。
我摆手说我什么都不缺,俞可心说她带回来的礼物一半都是给我的,我必须收下才行。
事实上,俞可心带回来的礼物几乎全部都是给我的,根本不是她说的一半。
俞可心从行李箱里取出两个小礼品盒分别递给陶姑和赵姑后,就把行李箱内剩余物件连带行李箱一起拖到了我房间。
我哭笑不得看着俞可心,俞可心愧疚眼神望着我,再提我上次在石窟遇险事情,俞可心向我道歉,说如果她不提议去实地考察,我根本不会遇险。
俞可心主动提及石窟遇险事情,极大程度上释然了我对手表的疑心,毕竟没谁做贼不心虚。
我对俞可心说石窟事情已然过去无需再提,再对她说谢谢带回来这么多礼物。
俞可心惊喜了眼神,说她持续在担心,我会因为石窟事情对她心有芥蒂,万幸我没有。
俞可心向我展示完她买给我的礼物后,陶姑让俞可心选择,她接下来是住酒店还是住客厅或跟赵姑住一个房间。
俞可心嘟起嘴挽上陶姑的胳膊,说她想和我住一个房间,陶姑说她给俞可心的选择中没有这个选项。
俞可心可怜巴巴眼神望向我,我不禁扶额。
我说我睡相一直不好,我最近因为考试事情还有些脑神经衰弱。
俞可心要在国内待到过完年再离开,我如果同意她和我住,我将长时间没有私人空间。
而我,并不想让俞可心让陶姑有机会发现左墓发现琳琅碗发现鬼衍和阿音。
俞可心最终选择去住酒店,俞可心离开后陶姑再开始教我净女门本事。
陶姑叮嘱我,在我没学成净女门本事之前,我不需要向俞可心提及,她在教我净女门本事事情。
她要的是我一鸣惊人,她不想我半道上再出什么岔子。
陶姑的话语让我清楚了,她让俞可心选择住处其实是不想俞可心发现她在教我本事,其实是在逼着俞可心去住酒店。
我点头应下,越发觉得陶姑对俞可心成见很深防备之心很重。
晚上我睡觉时候接到左墓发来的讯息,左墓告诉我,他明天会过来TY市,他明天就能再见到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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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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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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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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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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