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斯转过头,望着身体都在渐渐崩溃的扎克:“真是太好了!”
他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在感叹命运的巧合。
如果是其他人在决斗中,造成了双手无法承受的损伤后,一定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对方的崩溃但却无能为力吧?
毕竟双手受到了可怕的损伤,根本无法精准地画出魔法阵,而缓慢的唱诵方式也无法跟上扎克现在的崩溃速度。
但阿雷斯不同,他有不会消耗魔力,并且可以瞬间发动的无用术式!
柔和的魔力燃烧着,在无用术式的魔法阵上凝聚,然后形成笼罩阿雷斯和扎克的光团。
“咯咯咯!”
扎克在强力治愈下恢复了身体,他勾动了几下手指后哈哈大笑:“阿雷斯,你简直犯规到欠揍!”
阿雷斯呼出一口非常纯白的热气:“我希望能更犯规下去!有了绝对的力量,就会距离实现理想更进一步!”
“阿雷斯!!!”
头顶的云端突然传来仙娜的大哭声:“阿雷斯救命啊!梅露可发疯啦!!!!”
阿雷斯的心一抽,立刻抬头向上望去——————
在云端,托比构筑出来的大型悬浮魔法阵上,凌厉的剑光如同炸开的烟花般光芒四射地疯狂激射!
嚎啕大哭的仙娜,抓着惊慌失措的教授上蹿下跳。
而教授则发出非常悲惨的哭声:“仙娜你慢点啊!我的屁…我自己的屁…我刚收集起来的啊…全都散啦……”
迪亚兹和戴佩妮也脸色大变,同时构筑出双重结界才勉强防御住那凌厉的剑光。
托比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开了个大洞,看上去他的表情震惊到忘了思考,整个人在铺天盖地的剑光钱缓缓倒下去。
乌兹莱克守在托比前面,用断空爪将席卷过来的剑光狠狠拍碎。
阿雷斯一瞬间心里的反应是:(糟糕!难道有人趁这个时候偷袭我们?不对啊…这个世上有谁敢偷袭我们这样的阵容?!)
紧接着,他漆黑的眸子立刻聚焦到、制造出这场危机的人物身上,然后吓得脸都绿了:“梅露…可?!”
梅露可的眼睛流着血,两道血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怵目惊心。
她像晨间祷告的修士一样,用一种非常庄严而空灵的姿势坐在悬浮魔法阵上。
佩剑奥西露丝,则像是受到极大刺激般,飞快地围绕着她盘旋并发出激越的铮鸣!
而那将大家逼得手忙脚乱的剑气,就是从梅露可身上源源不断地扩散出来!
梅露可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散发出那么凌厉的剑气?
阿雷斯正在发愣,扎克眯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梅露可突然开始很高兴地大笑:“哦?!进入参悟境界了吗?今天真是太幸福啦咯咯咯!”
“参悟境界!?”
阿雷斯抓着扎克,迅速飞向梅露可:“那是什么鬼?!”
扎克兴奋地磨着牙:“剑士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时,可能是在战斗时受了刺激、也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后受到启示,会突然在对剑术的感悟上有飞跃性的突破哦!”
他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地问:“你就没有过这种时候吗?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进入过一次这种境界哦!之后会变得更强呢!”
阿雷斯要摇头:“没有…这一点上算你赢哦!”
他把扎克送到仙娜身边:“仙娜别哭了,扎克来保护你了哦!”
仙娜哇地扑过去:“扎克我好怕啊!”
扎克这次早有准备,嗖地跳起老高抽出新剑:“怕就离我远点!别来妨碍我!”
他发出野兽般的欢呼,将梅露可散发出的剑气劈碎:“很好
!很好!不久之后,我就又多了一个可以挑战的好对手了!嘎嘎嘎……”
(干脆劈死你好了!)
阿雷斯翻着白眼,用很精妙的姿势穿过梅露可的剑气:(按照扎克的说法,梅露可一定是在观看我们的决斗时受到了启示?真的太好了!)
“阿雷斯!”
就当阿雷斯打算接近梅露可,并终止她身上暴走的剑光时,托比异样紧张的嘶吼,猛然通过无声的传音魔法从身后传来。
他的声音充满恐惧和担忧的穿透力,连阿雷斯都被吓得一哆嗦,结果被梅露可的剑气插成了刺猬,龇牙咧嘴地一边治愈一边飞跌出剑光范围。
托比胸口被梅露可贯穿的大洞在自愈,因为激动而剧烈抽搐的肺叶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样子非常吓人。
但他脸上这时的表情更吓人:“阿雷斯,别去碰正处于参悟境界的梅露可!如果这个过程受到影响,她很可能会发疯甚至直接死掉!”
“什么?!”
听到这话的阿雷斯,才明白为什么退避要用传音魔法而不是直接吼出来。
他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我差点毁了梅露可吗?”
迪亚兹非常严肃地点头:“圣卢西恩家族的祖先里,曾经有很多人出现过这种情形!如果能安全渡过这个阶段,实力在之后会有非常巨大的飞跃!但如果中途受到外界打断或攻击,那个人最轻也会变成神志不清的疯子!”
“…………”
阿雷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飞快地瞄了一眼扎克。
他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想的却全都写在脸上了:扎克以前有过这种经历…那他这史诗级稀有疯子的精神状态,怕不是那个时候受过刺激所以才变态的??Χiυmъ.cοΜ
扎克被阿雷斯这么一瞄,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跳起来向阿雷斯大叫:“你——————”
仙娜和怪癖教授,还有扑上去的戴佩妮,同时从后面紧紧捂住扎克的嘴:“嘘…别大声吼!如果你不想梅露可变强的话。”
扎克当然希望有美感的对手越多越好,所以立刻猛眨眼睛示意大家:我不会吼了。
阿雷斯压低声音问:“那现在,只要安安静静等着,等梅露可的这种状态自动结束就好了?”
乌兹莱克挥挥爪子:“同时一定要注意警戒周围,绝对不能让她受到声音或者身体触觉上的刺激喵~~”
迪亚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附近可以感觉到几股强悍的气息,应该是恶锤少数在刚才力量爆冲下幸存的强者!”
扎克撸起袖子冷笑:“咯咯咯…他们恐怕会来找咱们报仇吧?”
“那个…那个……”
仙娜怯生生地问:“要主动出击杀了他们吗?”
为了梅露可,胆小爱哭的她居然提出主动进攻了。
戴佩妮摇摇头:“在这里不太安全,最好还是回到凶慈馆。”
她望着托比:“你应该能做到吧?”
怪癖教授指着梅露可身上铺天盖地的剑光:“但是这个样子把她传送回去,凶慈馆的领地会被强拆了吧??”
阿雷斯拍着胸脯:“这一点交给我吧!”
他发动无用术式:“用能吸收所有声音,而且还能从内部缓冲攻击的结界,把梅露可包裹起来!”
一个散发着淡白色光晕的结界,像弹壳一样轻柔地将梅露可包裹在里面。
在阿雷斯可以灌注了庞大的魔力后,梅露可凌厉的剑气被厚厚的结界吸收,而且也不会发出任何会刺激到她听觉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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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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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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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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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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