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醒过来。
就为这句话,宴九天天留在病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这个病房的病号之一。
不为其他,就因为那群人对她的身份还存着疑,不好动手,只能把人留在病房里,等着傅司醒过来之后,再做决断。
所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熬着。
可问题是,傅司能睡,宴九她不能。
这都第五天了,傅司躺在这里躺了五天,她也就在这里留了五天。
算上之前她留在这里的时间,都已经二十多天了,她所剩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如果再这样傻待下去,她可能还没等到床上这位醒过来,自己得先死了。
于是,宴九不打算完全寄希望于床上的这位了。
当天晚上,她趁着那群人在外面换班轮流守着的时候,一不注意,就给溜了出去。
一出医院,夜晚的街上车流不减。
周围的小店也开得正热闹,远处的夜市闹得人声鼎沸,远远的就飘来各种路边摊的香气。
宴九没什么胃口,直接打车回到了东街的那间酒店。
她身上还穿着酒店工作人员的衣服,那群热看到她后,大堂经理以为她是酒店的员工,偷懒溜出去。
当下把人叫住。
“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往外面瞎跑什么?餐厅那边人手都不够了,你还瞎疯出去!快点上去干活!”
那大堂经理正对着宴九一通的训斥。
还没等宴九反应过来,远处就有一名工作人员跑过来说:“经理,楼上有人闹事,您快去看看吧。”
那大堂经理眉头一皱,“什么?闹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闹事了?”
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凑到她面前说道:“不知道,好像是那男人的原配来了,当场抓住了小三,衣服都没穿好,就打闹起来了,动静可大了。”
大堂经理听到这事儿,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下来。
已婚男人偷吃被现,小三被原配抓住暴打,在他们这种酒店里不说经常生,但几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她只是不耐地问:“那保安呢?让他们去阻止啊!”
“保安室的人全都出动了,但那原配带着三个哥哥过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很,一时间没办法控制住。”
工作人员这么一说,大堂经理的脸色就再次难看了起来。
居然来了三个哥哥?
要只是原配打小三,两个女人还好说,外加三个男人,只怕是要出事!
“真是烦死了!前几天半夜的枪声好不容易把警察给糊弄过去了,门的费用刚结算完,这会儿又闹事,一个个都不省心!赶紧带我去看看!别让他们打坏了什么,到时候监控调出来,让他们赔!”
那大堂经理心里惦记着上面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在意站在那里的宴九了,火急火燎的就上面跑。
而宴九在听到那位经理最后那句话时,顿时想到了什么,她也不急着回酒店里换衣服了,而是进了另外一个电梯里,一路直达保安室。
保安室在员工更衣室的旁边。
此时大门紧闭着。
宴九借着自己身上穿着员工的衣服,就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宴九看了一眼保安室里那些安装在酒店楼道和后门的各个监控屏幕,然后果断的找到了整个控制室的主机,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将这段时间里所有的监控数据全部压缩拷贝到了自己的邮件里去。
静静看着屏幕里根数据进度条,宴九时刻地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估计那原配的三个哥哥不好打,直到宴九把所有的数据全都拷贝完成,门外还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宴九不敢耽误,消除好了所有的痕迹后,马上偷溜地从门内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里,她先进浴室洗了个澡,手臂上的伤医院里的护士给她擦了一下,经过这五天的治疗也基本上已经结痂了,她穿戴好衣服,就盘腿坐在床边,把刚刚拷贝来的资料全部解压,然后开始用手机查看了起来。xiumb.com
这男人既然说把许贺藏起来了,那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藏在酒店里,一种就是把人偷偷送出去。
她现在必须要确认两种情况。
如果藏酒店,她现在就能提刀杀过去,但如果送出去了,估计她得先费一番功夫再黑进街上的监控,把人找出来才行。
她没有浪费时间,而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出事的那天晚上。
在看到那位医生被许贺给踹出来之后,她就马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但自此之后,再看下去,就现许贺再也没有出过那个房间的门。
难道这人一直都在房间里藏着?
不可能。
宴九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因为她亲自翻过那间屋子,里面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那许贺是怎么出去的?
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那一晚宴九就这么窝在酒店里盯着手机屏幕,只是看了许久,也没等看出点什么,突然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正在揉眉心的她在听到电话震动后,连看都没有看,不耐烦地按下了通话键就直接喂了一声。
“怎么,事情办的不顺利?火气这么大?”
那温和慢悠的声音让宴九的手顿了顿。
是裴泠之。
她瞬间沉了下来,问:“你有什么事?”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我在提醒你该回来了。”裴泠之声音淡淡,“我怕你在外面这个花花世界待得时间太长,都忘记了。”
宴九冷漠地回应:“知道了。”
“友情提示,还有七天。”
说完,裴泠之电话就被直接挂断了。
“靠!”宴九当下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七天。
她只剩下七天了。
宴九眉头拧紧着,一想到那男人就头疼。
这男人不仅有病,还他妈挺会藏人。
她看了这么久,那扇门里每个进进出出的人她放慢度看了无数遍,看的眼睛都酸了,居然硬生生的没看出漏洞和破绽。
许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着。
这就让人很恼火了。
宴九泄气似地倒在了床上。
她觉得,还是得回医院一趟,要真不行,用点特殊手段把人弄醒吧。
否则再这么盯下去,眼睛都要废了。
当下,她把手机收了起来,起身下楼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
而此时,医院的躺了几天的傅司终于醒了过来。
他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宴九。
门外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后马上就冲了进来。
“傅哥,你醒了?要不要见医生?我马上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你这昏迷了五天了,饿不饿,渴不渴?”
在那群人一连串的询问下,傅司轻皱着眉,问:“她人呢?”
几个手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她啊,就在……”那人下意识地就往角落的沙指去,结果现……
“诶?人呢?”
沙上空空荡荡的,原本坐在那里的人竟然不见了!
旁边的人也奇怪地附和,“对啊,人呢?”
那手下当下一巴掌糊了过去,“我他妈不是让你们好好守在门口的吗?怎么人不见了!”
“我……我……”旁边的人挨了一记打,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躺在床上的傅司听着他们的废话,有些头疼地再次出声,“人呢!”
他虽然人虚弱,但是语气极为有力度。
那人心头一颤,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傅哥,其实之前几天她都在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今天早上……她……她不见了……”
声音越说越轻,显然是心里头有些虚,怕惹恼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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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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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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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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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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