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正往里面走呢,无意间在窗口看到另外一间病房里那位沈姐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疼,医生在检查完后皱着眉,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搞的?才几天啊,鼻梁还没好,怎么又弄得这么严重?”
因为之前鼻梁事件也是这位医生处理的,所以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位犯人又挨打了。
那位沈姐满是痛苦地正要张口,结果眼角无意间瞥到窗口路过的宴九,就见宴九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浅笑,看上去格外的春风和煦。
瞬间,躺在床上的沈姐整个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脸色煞白地立刻回答,“那是因为,因为我……我摔……摔了一跤……洗澡没看见,踩在肥皂上了,整个人摔了一跤才会这样。”
那医生听到这话,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只能无奈地一声长叹,“那你这一跤摔得还挺惨的,这肋骨都断了。”
“是,是啊,我……我摔得比较惨。”
随后趁着医生不注意,她冲着窗外宴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分明是讨饶和示弱的表情。
宴九笑了笑,最终提步走进了另外一间医务室。
此时,已经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早早地就带着口罩在那里等候着了。
宴九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水一滴滴地滴了袭来,沾湿了整个衣领,看上去有些狼狈。
不过那名女医生像是没看见似的,示意她坐在椅子上,让她来做检查。
宴九按照她的话乖乖坐在那里。
那医生简单的问了几下病情,然后就撩起了她的衣服看了眼后背的伤势。
这一看,让她顿时皱起了眉头,闷闷的声音从口罩里就此传了出来,“你这淤青太严重了,得用药酒揉才行。来,把衣服脱了,躺在那里。”
宴九看了眼角落正在运行的空调,说道:“我刚洗好澡,还是不脱了,免得被冷风一吹着凉。”
你医生想了下,也没反对,“行,那你把衣服卷起来。”
“好的。”
宴九把衣服撩了起来,整个人趴在那里。
“会很疼,你自己忍着点。”
那名医生说完,宴九就感觉到背上一股钝痛和粗粝感传来,让她不由得眉头蹙了一下。
“力道如何?”医生问道。
宴九双手搭在床沿边,说道:“还行。”
她受伤受得多了,对痛感也就麻木了很多。
所以除了当时一瞬间的痛感后,接下来就能够承受了。
那医生力道不变的替她揉了一会儿,药酒的味道弥漫在了整个房间里,刺鼻而又浓重。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背部的痛感也就此缓解了下来,没了之前的紧绷感。m.xiumb.com
身后的那位医生看到宴九整个人都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眸底深处有冷冽之色掠过。
她在揉了片刻后,慢慢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自己的口袋。
然而就在她把东西拿出来之际,躺在那里的宴九突然抬头。
在那瞬间,那女医生反应极快的就把东西重新塞回了口袋里,然后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是不是已经好了?”宴九问道。
那女医生滴水不漏地回答:“嗯,是的。”
宴九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然后道:“手法不错,的确松快很多。”
那名女医生嗯了一声,低头着将药酒重新拧好。
宴九随后就伸手道:“正好,你把剩下的药酒给我,我直接带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女医生下意识地手往后缩了下,但随后就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努力镇定下来,说:“这怎么行,你背上的伤得找人揉一下才可以。”
宴九笑着道:“没那么娇气,而且你今天揉得已经很好了,我想应该会散淤的很快。”
“这可不行。”
被几次三番拒绝的宴九坐在病床上,歪着头,嘴角扯着一抹淡淡地笑,“为什么不行?”
女医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在讥笑自己。
不过又觉得这不可能,自己明明做的非常的隐蔽,在她转过头来时就已经把一切表情和动作全都管理好了。
除非她的后脑勺长了眼睛,否则肯定是看不到的。
那女医生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后,重新镇定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道::“你的伤挺重的,又没有及时的救治,现在应该要好好治疗。”
宴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被说服了,“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那明天继续麻烦你了。”
她这话让那名医生心底那丁点的疑虑都给打散了,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放松,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算麻烦。”
“你真是一名好医生。”
宴九似有深意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把衣服放下来,往外走去。
那名女医生本来那颗已经放下来的心莫名地又提了上去。
总觉得这话里哪里有些怪异感。
可是仔细听,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对方是夸赞,并不是嘲讽。
为此,她在回忆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在确定自己肯定没有漏出马脚后,这才提着医药箱子离去。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就提着医药箱再次过来。
没过多久,宴九也被女警给送了过来。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流程,宴九把衣服卷了起来,继续趴在了床上。
只是那女医生才把医药箱子打开,拿出药酒,准备上手时,突然宴九猛地抬头,神情警觉地看向了窗外。
“什么东西?”
那女医生一顿,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什么?”
宴九语气严肃地道:“窗外好像有人,是不是有人在偷看?”
说着就要起身去瞧一瞧。
女医生皱眉,率先走到窗口看了一眼,“没有人。”
宴九这才像是放心了下来,“那估计是我眼花了,我还真以为外面有不要脸的在偷窥。”
这话说得没什么错。
宴九现在是女的,又把衣服卷得那么高,有这种担心无可厚非。
那位女医生不留痕迹地看了眼窗外的环境,在发现远处有人站岗的时候,就极为贴心地说:“那我替你把窗帘拉起来。”
“呼啦”一下,屋内瞬间就昏暗了下来。
同时,那人的眼底的温度也在那一秒冷了下来,阴郁而又危险。
坐在那里宴九似乎是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道了一声谢,然后就重新趴在了床上。
那名女医生在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后,和昨天一样重新替她按了起来。
药酒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宴九的身体越来越放松了下来。
最后竟然慢慢地就此瞌睡了过去。
那女医生看她竟然这么随意的就睡过去,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发生和昨天一样的意外。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当下,她放轻了手上的力量希望能让她陷入深层的睡眠。
在又等了十分钟后,她在最后确定宴九已经熟睡后,终于再次从口袋里将昨天没有拿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支含有药剂的针筒。
在昏暗的房间里,那淡淡的粉色透着几分诡异的森冷感。
站在床边的那个女医生此时眼底深处有杀意在逐渐翻涌开来,她抓着针筒,缓缓举起了手。
就在她猛地想要朝着宴九的脖颈处狠狠一扎时,趴在床上的宴九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位女医生被这猝不及防的清醒而导致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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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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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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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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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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