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丰盛。
在夏末明亮的阳光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站在厨房里,衣摆收紧了裤子里,宽肩窄腰,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种居家的养眼。
这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无论是现在的西装衬衫,还是几年前他穿的一身迷彩。
可惜啊,要是有机会见他穿正式的军装就好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傅司在餐厅里摆弄着盘子,说道:“过来吃早饭。”
宴九回神,笑着道:“早啊。”
“早。”
她走到餐桌边,看着满满一桌的早餐,有吐司、牛奶,有白煮蛋蛋,还有南瓜小米粥,以及红糖馒头等等各种点心,忍俊不禁道:“今天干吗弄这么丰盛?搞得像咱两的最后一餐。”
结果话说完就被傅司塞了一嘴的馒头,“不许胡说八道。”
散发着红糖香气在嘴里四溢开来,宴九索性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我哪儿胡说八道了,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太让人联想了。”
“只是怕你去了部队不能好好吃一顿而已。”傅司将切好的水果端了上来,这才在她的对面落了坐。
宴九耸了耸肩,剥了一个白煮蛋,很是惊奇地道:“我发现你手艺真的是噌噌噌见长啊,瞧瞧这蛋还是溏心蛋呢。”
想当年傅司可是什么都不会做,就算后来有学,也都是简单的饭菜,或者是特意专门学习了下,才能做。
没想到现在居然连溏心蛋都会做了。
果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比她强。
然而不想她才刚夸完,傅司就伸手把鸡蛋从她手里拿走了,说:“我没煮熟。”
宴九:“……”
啊?
她愣了下,把嘴里剩下的鸡蛋给吞下了肚子里,干巴巴地夸了句:“其实味道很不错。”
傅司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闷闷地嗯了声。
气氛莫名的尴尬了。
宴九觉得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
看坐在对面的傅司吃着吐司,宴九努力的想要挽回,“你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嘛,人家想误打误撞都不行呢。”
说着就眉眼弯弯地递了杯牛奶过去。
傅司看她那副小小的讨好模样,心里那丁点的失落就此消散,接过牛奶喝了一口,“下次我会做好。”
“已经很好啦。”宴九狗腿地夸赞。
“要更好。”
看着傅司那一副认真到精益求精的样子,宴九无奈地顺着他,点头:“行行行,下次努力更好,做到完美极致。”
“嗯。”
不想再和他继续扯这件事的宴九立刻转移了话题,问道:“打算几点走?”
傅司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垂眸,“凌晨三点。”
宴九自顾自地想了下,“那就不回老宅了,到时候直接从公司去码头吧。”
“嗯。”
很快,两个人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由傅司开车送她去公司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天,傅司这个贴身保镖的身份做的尽职尽责,几乎除了上厕所,完全都粘在她的身边,而且时不时的就动手动脚。
走路要牵着手,上下电梯要搂着,在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就用那双漆黑的眼神盯着宴九的唇,那眼神直白的没有丝毫的掩饰。
宴九顿时后悔自己昨天的冲动。
瞧瞧,本来还是忠犬,现在忠犬进化成了狼。
那直勾勾的眼神,真的是……
还好她整个白天都挺忙,员工来往的频繁让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等到了下班的时候就不行了。
他完全就没了顾忌,明晃晃地就朝她身边凑。
显然昨天的一吻让他食髓知味了起来。
眼看着傅司又要凑过来,耳廓处有温热气息扑来,宴九立刻瞪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炒了你这个保镖?”
傅司不怕地上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唇凑到她耳畔,“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宴九挣扎着,“那是假的。”
“昨天开始变真的了。”
说着就吻着她的耳垂,然后一路顺着脖颈而下。
她的脖颈是敏感处,那优美的线条完美而又精致。
宴九被他灼热的触感弄得不禁缩了缩脖子,“……你不要想占我便宜。”
那抗议的话一出口就跟撒娇似的,小声而又颤抖。
傅司的手指一寸寸的往上滑,然后轻轻揉捏着她另外一处耳垂,声音有些哑,“我只占女朋友的便宜。”
宴九尾骨感觉噼里啪啦地窜起了一股电流,颤抖地道:“我从来没答应。”
“是你宣布的。”傅司提醒。
“……”
这个坑是填不了了是吗?
想当初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这家伙,她才出此下策!
结果现在好了,这人事事都拿这件事来说自己。
气死!
宴九一个不留神,眼前一暗,唇上就有了微凉柔软的触感。
被偷袭了。
当下,她泄愤似地咬了一口傅司的唇,可那刺痛感在此时的傅司看来,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
他呼吸倏地沉了下去。
本来揉捏着她耳垂的指尖立刻一路往下滑去,然后一把扣住宴九的腰,他微微俯身压着,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了一起。m.χIùmЬ.CǒM
温度逐渐升高。
宴九很快就明显感觉到小腹那处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起了变化,她顿时睁开了眼睛,轻挣了下来。
但换来的是更加紧密的贴合。
傅司的动作越来越重,把人压在了椅子里,那环着宴九腰间的手几乎要把她给勒断。
宴九吃疼地唔了一声,但换来的是傅司越发失控的举动,他攻城略地,手熟练的钻进下摆里。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掌心烫得人心神都不由自主地沸腾。
直到覆盖在那圆润柔软的肌肤上。
宴九浑身一颤。
意识有些涣散的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那双深邃的黑眸。
就在她以为傅司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放在那个位置,反倒是亲吻的动作变得愈发的凶狠起来,勾着宴九的舌尖,恨不能把人吞进去一般。
他啃噬着、轻咬着、最后逐渐厮磨着。
同时,手也马上从衣服里撤了出来。
傅司抬头,那眼底的暗色间带着还未平复的汹涌情绪。
“抱歉。”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随后动手一点点的把她的衣服全都整理好,牢牢地把人搂在怀里。
宴九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也慢慢地缓了过来,她后知后觉得才反应过来刚才差点擦枪走火了。
于是小声地问:“你要不要去休息室里缓一下?”
毕竟这样硬憋会憋出病的吧?
“没关系,还好。”
有过昨晚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多少还是能压得住。
夏末的夜晚,悄无声息。
办公室里的空调还在继续工作着,
傅司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闭了闭眼,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下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
因为今天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最后一点时光,所以傅司难得没有主动把人送去老宅,而是在沙发上慢慢等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
这期间傅司不敢再有太过的举措。
就这么枯燥地等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该去码头了。
傅司亲自驾车带着宴九去了码头。
码头上所有的货和人全都已经准备完全。
一看到傅司的车子行驶而入,所有的大门和横杆全部打开,畅通无阻。
看得出来他真的为了这一天准备的十分的妥当。
他把车子停在了码头上,熄了火。
随后很快下车。
宴九也随后准备下车,但没想到傅司却拉开了后车的车门,然后坐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里,他伸手关掉了车里的小灯,只剩下码头远处的光线模糊地透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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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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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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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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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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