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宴敏远这次去做交易的就是那家公司啊!
呵,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之前她就一直想着要怎么逼得宴国怀把这手里的资源给自己,甚至她都想着大不了为了这份资源再把拿下的公司还给宴敏远,给他一点苟延残喘的时机。
却不想老天这么快就把机会送上门了。
她心里隐隐激动,但脸上的情绪却依旧保持着滴水不漏,只淡淡地一笑,“爸爸的人脉够厉害啊,居然都已经牵扯到国外去了。”
宴国怀深吸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溃败后的沉重,“你只要处理的好,公司以后由你全面接手。”
宴九扬着语调哦了一声,得寸进尺地反问:“爸爸这是打算做挂名董事长?”
宴国怀脸色一变,顿时震怒了!
他没想到宴九居然敢说这种话!
这分明是在逼他、在架空他!
看着眼前这个正在逼他放权的女儿,宴国怀心里有着勃然的怒意,可也知这时候只有她出面才能解决,否则宴敏远昏迷,孙舒秀死亡的消息一传出去,公司内部必然会乱!
宴国光可还在虎视眈眈着呢!
一想到自己竟落到这幅四面楚歌的境地,宴国怀双肩微塌,点头:“可以。”
宴九看着他那不过短短几日就苍老的疲累样子,笑容很是灿烂,“看来爸爸这是为了保全弟弟,做出大牺牲了呀,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吧。”
“你都已经赢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宴国怀眼神森冷地紧紧盯着她,“我从来不知道,你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就转身就离开了小楼。
宴九目光冰冷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那抹讽刺地笑越发的扩大起来。
呵,好自为之?
她变成这样不都是他们宴家的人逼得吗?
怎么,她上辈子软弱可欺的时候,这群人就觉得是活该。
这一世她变成了这般,他们又让自己好自为之了?
可真是够笑话的!
一想到自己前世被宴国怀逼得退无可退,试图想要救阿坤,又试图想要保全自己母亲的两难情况下,最终落了个死无全尸,她的眼里那冰寒之色就越发的冷厉起来。
其实有句话宴国怀说的没错,宴敏远伤了,孙舒秀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只是孤家寡人?呵,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
她要宴国怀不仅成了孤家寡人,还要生生世世的囚禁在这他最在意地宴家里,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痛苦的滋味。
从门外赶进来的傅司就见立于台阶上的宴九脸上还挂着笑,但那浑身的气息却萦绕着浓重的煞气。
那眼里刻骨的恨意一目了然。
傅司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难道失败了?
宴国怀发现了什么,以此挟制住了她吗?
可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宴国怀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是怒气冲冲的呢?
就在他陷入那份担心的情绪中时,站在楼上的人已发现了他的存在。
看见傅司为自己不安、紧张的样子,宴九体内那股遏制不住的阴郁气息竟奇异般的渐渐抚平了下去。
她主动出声道:“今天我亲自下厨,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傅司抬头,看宴九已没了刚才那副阴鸷神情,反而正冲着他笑时,他突然想到了严戈的那句,她只是在假装。
于是当即快步走到她身边,神色沉冷道:“董事长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宴九看他紧张得不行的样子,这下是真的笑了,“你放心,这一仗咱们大获全胜,他答应让我回公司。”
可傅司脸上不见丝毫欣喜,只问:“还有呢?”
他才不相信宴国怀那么容易就放她回去,必然是有什么条件等着她的。
对此,宴九挑眉,“你怎么那么懂我?”然后也没有隐瞒地道:“他说让我去给宴敏远收拾烂摊子。”
傅司这下眉头皱了起来。
宴九看他那样子,神秘一笑道:“你猜猜看,那个烂摊子是什么?”
傅司看了她一眼,淡淡垂下道:“是关于那家军事资源公司。”
宴九脸上的笑顿了顿,瞪大眼睛惊奇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傅司也没隐瞒,说道:“这次他们的船上是我的人,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找到了点蛛丝马迹。”
宴九当下笑容一敛,有点不高兴了,“那你不和我说?”
傅司目光深邃地道:“这件事本和你无关,我并不希望你牵扯在里面。”
宴九这下是彻底不高兴了,她冷冷一笑,“合着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吧?”
傅司一看,感觉到了那一丝的不妙,当下有些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宴九半眯着眼,因为她站在台阶上,两个人处在一个高度,所以紧紧盯着他,看上去气势很足。
傅司在她这番逼视下,只能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眸漆黑地看向她,说:“我怕你有危险,太在乎你。”
这措不及防的表白真的是……让宴九一愣。
明明除夕夜那晚之后,傅司就再也没有敢提及这件事了,而她也默契的将这件事忽略。
原本以为这是到此为止了。
怎么现在……
宴九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
合着他并不是收敛,而是会耍小聪明,找机会钻空子了呀。
当下,宴九的面色冷了下来。
傅司一看就知道她又要疏离自己了,便率先开了口,“你看,我不说你不高兴,我说了你又要不理我好几天。”
被抢了白的宴九一噎,瞪圆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你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这人明明就是故意用语言陷进来给自己下套,到最后还这样说自己,真是太坏了!
到底是谁教他的?!
只见傅司眼眸漆黑,语气直述,“我只是实话实说。”
宴九没想到自己能言善辩的把宴国怀给说得哑口无言,结果到傅司这里吃了败仗,当下就负气道:“好,那我不管你,你自己去查吧,这次我带马志成去,你就别去了。”
不想遭到了傅司的断然拒绝:“那不行!”
宴九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是为了不能去而着急,便故意逗他,“为什么不行?难道我挑助理还要经你同意不成?”
傅司神情严肃而又认真:“马志成在这里还能帮你点什么,可去了境外,根本保护不了你。”
“我不用他保护啊,我自己也成。”宴九身份暴露了,自然也没必要遮掩着。
但傅司还是不同意,“不许瞎胡闹,那边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家资源公司先不说其势力有多么的复杂,就单纯说里面的雇佣兵那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支小型的部队了,万一出了事,你一个人怎么行。”
宴九扬了扬眉,故意道:“那按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带上堂口全部的手下们去?”
她其实是逗傅司玩儿,怎么可能真的带上堂口全部的人。
毕竟是收拾烂摊子,又不是和人家去火拼的。xǐυmь.℃òm
傻子都能听出她的调侃。
可偏偏傅司这个大傻子听不出来,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行,堂口的人虽然会开枪,但毕竟只是道上的,真的要作战,只怕比不过那群专业的。”
宴九真是对他服气了,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说怎么办?”
傅司目光笔直的看着她:说:“我陪你去。”
宴九:“……”
兜了这么一大圈,说到底还不是想去!
宴九当即没好气地问:“你一个人就能抵得住堂口那么多兄弟了?”
傅司顿时变得认真且真挚了起来,像是承诺地道:“我会拼死保护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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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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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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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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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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