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有。”徐康宏顿了顿,继续道:“我翻遍了整个档案,查了所有卧底行动,确定没有,你应该是搞错了。”
宴九不相信地道:“这不可能!你说查了所有的档案,可最高级别的,你能查得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最高级别的所有行动我也查了,是让上面的人查的,所有任务全部都对的上号,没有一个遗留。”
没有一个遗留。
宴九这下彻底傻了眼。
电话那头的徐康宏声音依旧冷硬,“总之,我该说的说了,档案里的确没有,你肯定是弄错了。”
弄错了……
她竟然弄错了?!
这怎么可能呢!
那手上的牙印,还有他的态度……
无一不在说明他卧底的可能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徐康宏说完这一句话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宴九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跌回了枕垫上。
这时,她已经顾及不了徐康宏的态度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司不是卧底这件事。
因为,她在几天前才暴露了这件事!
而如果傅司不是卧底,她却说要保护卧底这种话,那这后果……
宴九不禁深深后悔不已。
自己当时怎么会一时没忍住说出这种话呢!
实在太掉以轻心了!
现如今话说出口了,后面要怎么挽回?
难道说自己说胡话?
不,这不现实,傅司不是蠢货,不可能相信这种借口。
就在宴九想着用借口去挽回的时候,她脑海中突然间回想到这段时间他的避而不见。
顿时,她明白过来。
傅司这是在听到这番话后,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呢!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宴国怀听呢?
宴九靠在枕垫上,神色渐沉,眼神都更是彻底冷了下来,再也没了之前的温和之色。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只听到点滴一滴滴滴落的声音。
终于,在思索了足足半个小时后,她觉得还是不甘心!
这件事要搞不清楚,错杀了一个,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当下她就掀开了被子,拔掉了吊针,准备起身。
不料正巧遇上了进来送午饭的林晓阳。
一看到她这样,林晓阳忙不迭地丢下饭盒,上去制止道:“你起来干什么,你伤得那么重,可得好好休息才行!”
宴九没回,只是径直问:“傅助理还在病房休息?”
“不是吧副总,您这也太心急了吧,每天都跑过去,一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这可不行啊!在感情里女人可不能太主动,那会很掉价的。”林晓阳还在苦口婆心地劝,但等一抬头看到宴九那冷酷的眼神,瞬间老实了,“嗯,听说昨个儿他想出院,但被医生给拒绝了,这会儿正在隔壁病房。”
宴九一听,顿时冷笑出声。
呵,还想逃?
想得美!
当下,她立刻命令道:“你让马志成暗中把这一楼全部清空,在所有门口全部让我们自己人把守着,没我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出,不管是谁!”
林晓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啊?这……这是为什么呀?”
虽说清空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这楼本来就是宴氏名下的医院,但每个门口都要人把守着,还不能随便进出,这就很奇怪了。
这边是vip病房,整层楼也就只有她和傅助理两个人住而已,有必要要这样做吗?
但对此,宴九并不明说,她只是了一句:“让你去做你就去做。”
林晓阳看她脸色不对,也不敢再随便玩笑了,马上点头,“哦,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宴九再次叫住,“等一下!你记得和马志成说,让他带来的手下身上都配好枪。”m.xiumb.com
枪?!
林晓阳虽说是宴九身边的助理,但也只处理宴氏那些普通日常事项,关于堂口那些事她并不沾染,向来都是由傅司组去做的,所以当她听到什么枪不枪的,自然是被吓到了。
“副总,您这是要干什么呀?”她一脸害怕地问。
宴九脸色依旧沉沉,果断吩咐道:“别问那么多,就按我说的去做!”
“好。”
两个小时后,马志成就带着他的那些手下把顶楼这一层门口全部牢牢把守住。
坐在病房里的宴九听完他的汇报后,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走出房门之际,她突然对身旁的人说:“把枪给我。”
“是,”马志成是已经见过宴九本事的,当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身上的枪拔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宴九看了下枪里的子弹,然后再次吩咐:“让那群人死死盯住,听到没?”
“放心,这些都是自己人,哪怕董事长来也没用。”
得到他这番保证,宴九这才拿着枪,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整层楼面上没有一个人,空旷得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
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路,她却走得格外的沉,那眼神中更是闪着冷冽。
直到站定在傅司的病房前。
她看着眼前这一扇门,那因为病号服太多宽大而遮盖的手忍不住将枪支握紧了几分。
随后终于拧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此时傅司正背对着她坐在病床上,望着楼下的小花园,神色沉重。
一听到门锁的声音,以为是医生给他换药,便下意识地回身看去。
不想,却看到多日没见的宴九正站那里。
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却感觉自己恍如隔世一般。
她瘦了。
那下巴都尖了不少。
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看上去格外的病弱。
傅司想到她那天浑身都被血染透的裙子,当下忍不住就道:“你怎么来了?伤都还没有好,怎么能随便跑出来,万一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宴九语气冷冷地走了进来,“我命都快没了,还怕什么伤啊。”
傅司蹙眉轻斥:“你别胡说!医生说你肩上的伤休息两天就会好的,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宴九站立在那里,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很是单薄,“我说的不是伤,是你。”
“我?”傅司有些听不懂。
宴九索性不和他废话了,她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然后坐了下来,语气冷然地道:“别兜圈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原因。”
傅司愣了愣,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宴九冷笑了一声,“不知道?那好,我提醒提醒你,那天听完我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傅司幽深的黑眸深处顿时有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垂眸掩盖了下来,只回答:“你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
那样子摆明了是想糊弄。
但宴九哪里能在这个时候被他糊弄!
现如今她底牌都被亮出来了,要是不问清楚,不做干净了,不久之后肯定死的就是她!
想到这里,她就将手里那把枪“哐当”一下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外壳,让人心底有些发沉。
傅司见她连枪都拿了出来,不由得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宴九嘴角的笑轻扬起,可这笑却不达眼底半分,“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否则怎么总是避而不见。”
傅司睫毛轻颤了下,偏过头去,回答道:“我不清楚……”
宴九语气冰冷,“我不管你清不清楚,我现在可以明着告诉你,外面被我围了,现在整层楼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咱两今天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要么你,要么我。”
那言辞间的全是决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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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久等,你们猜一下保镖大人会说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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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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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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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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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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