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戈在感觉到那份危险后,连忙开口:“当然这种危险性很大,一旦崩溃了,治得好,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愈合,治不好,就是疯子。你可以选择不做。”
“有其他办法吗?”傅司问道。
严戈摇头,“没有,这个是最有效能测验她是否真的治愈。”
但却被傅司断然否决,“不行,这样太激进,也冒险了。”
严戈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她能随便崩溃?说实话,我觉得很难搞定她。这姑娘啊,不同凡响的很,既不好骗,也不好对付。真的,我估计人家在外面早就知道在咱两谈什么了。”
他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完全说错。
宴九的确很聪明。
你只要有细微的一个小动作,她就能立刻发觉。
更别提这样把她请到这里来几次三番的复查。
她的心里肯定是非常清楚,同时也非常戒备的。
一想到这里,傅司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严戈看着这位为了能把自己请过来,各种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的男人,难得大发好心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有个办法。”
傅司猛地抬头,问:“说。”
严戈眯着眼笑道:“让她再吸食一次那药。”
瞬间,傅司的脸色冷了下来,阴沉得吓人。
严戈一看到那张脸色,当下心头一紧,强烈的求生欲顿时让他急忙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这是为她好,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她是肯定不会随便情绪失控的,除了在药物影响下。”
“不行!”傅司想也不想的果断拒绝。
他是亲眼见过宴九吸食过那个东西之后的反应,怎么可能再让她去吸食!
本来当时吸食这个东西的就不应该是她!
而是自己!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后悔,早知道当初自己就应该反省更快点,不让她喝那杯茶!
“哦,那就让她这样一直吧。”
严戈对此也并没有强求。
因为他也知道,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舍得这样做。
也不敢这样做。
因为太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完。
对此,傅司绷着脸色,不死心地再次问:“就不可以慢慢疏导吗?”
“大哥,她完全把一切都隐藏起来,我根本触碰不到,她现在就是一个正常人,我要怎么疏导?你要我对一个正常人怎么疏导?你就不怕我把人再给疏导成神经病?”
傅司对此,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半分钟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那如果一直下去,会怎么样?”
“会成神经病啊。”贱嗖嗖的严戈在说完这一句话后,终于收到了傅司一记沉冷的眼神,然后立刻端正了态度,认真回答:“长时间的情绪压抑,一定是不好的,但是你家大小姐很坚强,是个强心脏,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成神经病。”
傅司已经不想再听他这些屁话,索性起身往门外走去。
被抛下的严戈不死心地继续坐在那里嚷嚷道:“我还是那句话,能下药就别哔哔,能刺激就别疏导,以毒攻毒才是王道。”
傅司听着那些话,心里烦躁不已,一走出去,就想直接摔门。
但当他看到正坐在那里已经睡着的宴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下来。
此时此刻,走廊上开着暖气,她睡得很熟,但很不安稳,眉头轻拧着,双手抱着双腿,缩在椅子里,是一种拒绝和防御的姿态。
傅司看到这一幕,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那杯茶,她不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他。
傅司不由得关上了门,然后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只是才刚把西装脱下,小心地披在她身上,靠在那里的人就倏地睁眼了眼睛,迷茫的眼神在一瞬过后变得清明了起来。
宴九揉了揉眼睛,问:“好了?”
“嗯。”
“怎么样,这位严医生怎么说?”宴九歪着头,睡眼惺忪地问道。
傅司喉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涩,“说你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宴九眉梢轻扬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笑道:“就这么两句话,需要谈一个小时?”
傅司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他叮嘱我,你刚康复,不要太费脑,要多照顾你。”
宴九勾了勾唇角,没拆穿他的话,直接问:“可以回家了吗?”
“嗯,回家。”
傅司虚扶着她,送下了楼。
此时,夜色渐浓。
车子从医院门口一路行驶而去。
宴九坐在车后座里,光影明暗错杂,一道道地从她脸上掠过。
迷迷糊糊间,她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刚才那四个小时和严戈僵持,耗费了太多心力了。
那男人不愧是精英人才,和他对话,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带着跑。
还是傅司好,从来不绕圈子和她说话。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彻底的睡了过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傅司透过后视镜一看到她又一次的睡过去后,连忙将车内的温度调高,将风口对准她,免得感冒。
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断地行驶。xǐυmь.℃òm
慢慢的,路边的车辆也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安静。
直到最后车子停在了老宅的大门口。
傅司看她还是没有任何丝毫清醒的迹象,等了又等,直到把门口那群手下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他不得已将车子重新开走,行驶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僻静地方。
在寂静无声的密闭空间里,傅司就这么坐在那里,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着后车座里的人。
一直看,一直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终于车后座的人有了动静。
傅司回过神,出声问了句:“饿不饿?”
然后就启动车子,行驶到了前面的街道上,在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他拿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以及一盒三明治,加热后就重新回到了车里。
“饿了一下午了,赶紧吃点东西,别饿坏胃。”
宴九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也没客气地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刚醒过来的缘故,她眼神有些迷茫,吃东西比较慢,再加上睡过后头发还有些乱,看上去小小一只,脆弱而又单薄的小可怜。
坐在旁边的傅司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专注,正在吃东西的人终于抬起了头,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
傅司强忍着心头那番涩意,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宴九这会儿已经彻底回过神来了,她挑了挑眉,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问:“是不是那位严戈医生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比如说,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之类的话?”
傅司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自己是吗?”
他以此想要借机试探,却不想宴九反倒极为的坦诚:“是啊,我是疯子。”
傅司这下反而搞不清楚,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怕了?”宴九看他不说话,不禁又问了一句。
傅司摇头,“不怕。”继而继续道:“如果不是那个药,你不会情绪失控。”
宴九轻笑了一声,“你别傻了,就算不是那杯茶,我也会情绪失控的,失望久了,迟早会崩溃。”
只是那个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说着,她将目光望向了窗外那漫漫夜色里。
昏暗的车内,傅司看着她寂寞的侧影,出声道:“你是可以治愈的。”
坐在那里的宴九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随后转过头,语气笃定:“所以,严医生真的说我是疯子啊?”
傅司借着外面的光线。就看到一双眉眼弯弯如月牙的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的空洞和迷茫。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神秘军爷宠妻至上更新,175 我是疯子(一更)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