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透过屏幕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地在座三个人彻底没了声响。
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宴九一枪打在了对方的身上,那人在如此大的冲击力下,被立刻撞翻下了桥。
在这样的江海中,还是如此重伤的情况下,除非是神仙在世,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有被救回的可能。
原本还说这是一场戏的宴敏远这会儿安静如鸡。
他没想到宴九真下得去手。
那一枪他是看得真真的,的确是打在了对方的身上,半点水分都没掺!
杀人如此利落,一点都不害怕。
这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如果今天这件事放在宴亦陌的身上,估计早就跪在爸爸面前怕得痛哭流涕了。
可宴九呢……毫不犹豫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杀掉了对方。
怪不得宴九说她不屑和宴亦陌交手。
的确,她连人都杀,宴亦陌那些小手段当然就不放在眼里了。
他这个大姐……可真让人心生胆寒啊。
就连宴国光和宴国民两兄弟在看到宴九杀人的镜头后,心头都不禁一震。
该是什么样魄力的女子能如此毫不畏惧的将一个人杀害。
会议室内,气氛已经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之中。
四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
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窗外的雨水越大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宴九就披着一身风雨去而复返。
一进门,就看见她浑身湿透,额前的头一缕缕的贴在额前,脸上和手上都残留着些许的血水,看上去不见狼狈,反而身上那股刚杀过人的肃杀之气震慑得人心头强烈不安。
窗外倏地一道耀眼的电光将天空和屋内照出了一瞬的明亮,闷雷滚滚而来。
越显得她脸上的神色鬼魅。
“哟,还没回去?”此时,宴九的情绪似乎缓过来了,明晃晃的拿着枪走了进来,然后将枪直接丢在了桌上,那声音让人心头一紧,“怎么样,大家都还满意吗?”
宴敏远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能说什么,她都已经把人打死了,事都做绝了,根本无话可说了。
如果再拿捏,那就只能说明自己在没事找事。
至于宴国光则眉眼沉沉地看着那把枪,“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就没事,别忘了,还有一个没杀。”
宴九唇畔勾起一抹笑,她脸上还有血迹,这一笑,显得愈的诡谲森冷,“放心,我会派人封锁整个市区,只要他还在s市,我总能把人抓出来。”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宴国光看这件事到这里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就没有多做停留地离开了。
宴国民在见过宴九的手段后,也心里害怕不已,本想再张口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桌上那把黑冷的枪支,最终也只是闭嘴离开了。m.xiumb.com
等着两个人一走,宴敏远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自讨没趣地留在这里,索性也起身打算离开。
但宴九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二弟这是要走了?”宴九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宴敏远。
被叫住的宴敏远脸色不善地问道:“大姐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宴九笑了,她说道:“有啊,你忘记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
“什么东西?”宴敏远皱着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宴九笑容渐深,让宴敏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果然随后就听道她说:“宋五呀,你不打算把宋五带走吗?”
当即,他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稳了下来,故作不解地道:“大姐这话我不懂,宋五是爸爸给你的人,我怎么能随便拿走。”
“他都听你吩咐,为你办事了,还是爸爸的人?”宴九挑着眉,话里分明是有意挑唆。
宴敏远下意识地朝着坐在那里的宴国怀看了一眼,然后连忙解释道:“大姐多心了,宋五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怕惊扰了爸爸休息,才辗转来向我汇报。”
宴九眸光间染着层层地笑,“行,既然是我多心了,那就当我没说过。”
宴敏远看她竟然没有再纠缠,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文章,只能暂时先行离开。
屋内顿时就剩下了他们父女两人。
宴国怀看她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不禁皱了皱眉,“你还不走吗?”
宴九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爸爸,这回我的考验算是通过了吗?”
宴国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原来她正盯着墙上那个屏幕,里面是还保持着她那辆车内的场景。
他知道,宴九已经全都明白了。
半晌后,宴国怀只说道:“过段时间你跟我去见个人。”
这话分明是给了暗示。
是想让她介入堂口的事,以此作为抚慰和奖励。
宴九无言勾了勾唇,嗯了一声,随即就起身,跟着宴国怀一同回家。
夜空中,雷鸣声一声又一声地响起,雷雨交加。
这一路上坐在旁边的宴国怀都暗暗地观察着宴九,以此想要看出点什么。
但不知道是宴九实在戏演得太好不露破绽,还是她真的是对那个人没有所谓,回家的路上她姿态是散漫地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上心的样子。
甚至还在查收邮件,在忙碌工作上的问题。
只是她还未散去戾气的眉眼在雷电之下时隐时现,显得幽暗森冷。
随即,宴国怀趁着她在回复邮件地时候,开口问了一句,“和叶氏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宴九头也不回地回答:“宴氏白天的股票涨得不错,估计最起码会保持一个月,等到合作签下,股票还会再涨上一涨。”
“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还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比较忙。这不,刚才还在办公室和傅司加班加点呢。”宴九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坐直了身体,“说到这个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刚临走前我让他把那份文件弄好,也不知道他弄好了没,要是没弄好,我还得回公司加班一趟才行。”
宴国怀听到她可能半路要下车,目光立刻就沉冷了下来。
所以还是有问题的吗?
对于宴国怀来说,他见过太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法。
虽然透过屏幕他亲眼看见那人被宴九一枪打进了江里,但万一对方水性很好呢?
万一能坚持到宴九去救人呢?
所以他不得不提防一切看似意外的谋划。
于是,他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宴九。
只见宴九低着头正拨通电话。
大约响了四五声,电话终于接通了。
宴九开口就问:“傅司,我抽屉里那份文件你弄好了没?”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严肃回答:“已经弄好了。”
“那你回家了?”
“嗯。”
宴九脸色淡淡,“行吧,那你早点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明天早上准你晚点上班,免得说我这个老板不近人情。”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也不需要半路去公司离开自己的视线。
难不成真是自己多想了?
宴国怀许久后声音沉沉地问道:“傅四回去了?”
“嗯,估计我走了之后,他也开溜了吧。”宴九打了个哈欠,靠在了椅背上。
宴国怀看她困倦的样子,不像做假,便又问道:“这人你用得还上手吗?”
“还行吧,反正爸能信得过的人,我肯定也信得过。”宴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随意地说了一句。
一旁的宴国怀看她这样的做派,既淡定又随散,完全没有丝毫的焦灼,不免神色带上几分深幽的复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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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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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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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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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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