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好苗艳树端着茶水走进来,他听到杜昕月的话,便接茬道:“好呀,咱自己有场子,想看啥就看啥,就咱自己看。要不然就今天吧,白天不行得做生意,晚上十点以后吧,你过来,把场子腾出给你们。”

  “咳咳!”崔墨染用力咳嗽几声打断他。

  “你咳嗽什么啊,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出去挂牌子,今晚不通宵,营业时间到九点半。”苗艳树高兴地说。

  “我说你想什么呢,二半夜的谁来看这玩意儿?改天吧。”崔墨染低声反驳他。

  “我看!”杜昕月转向苗艳树,说,“就这么定了,十点。”

  然后,杜昕月说她公司里还有事,便与两个人告辞离开了。

  苗艳树去送杜昕月他们,看到崔墨染还坐在那里,便过去将他硬拽起来。他不情愿地起身,随着他们走到门口,看着他们钻进车子。

  送走杜昕月,苗艳树一转身,发现崔墨染已经回去了。

  他把外面的事情安顿给其他店员,转身跑回屋子,看到崔墨染已经躺回了床上。

  “老大,你怎么又躺下了?”他问

  “困,睡觉。”崔墨染翻了个身。

  “老大,你先别睡,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苗艳树凑过去坐在床边。

  “有屁快放。”

  “你不觉得杜昕月现在变得更漂亮了吗?”

  “那又怎样?”

  “杜昕月今天可是专程过来找你的,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她对你,是不是……”

  “行了,你没事就出去干活吧,别碍我睡觉。”崔墨染掀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苗艳树还想说什么,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站起了,笑着说:“行,那你就睡吧,睡得精神儿的,晚上好陪佳人看电影。”

  苗艳树带着他的几个员工忙碌碌一整天,九点半钟收了最后一场,便把店关了。

  趁着离十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他想着先把今天的账拢一拢。

  他本来是要跟崔墨染一起拢账的,但是他懒得弄,让他自己弄。他已经睡了小一天了,这一天,除了吃喝拉撒的时间,他都在床上度过。

  刚才好容易起床了,跟苗艳树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出去买烟。便趿拉着拖鞋离开了。

  他还是那身行头,大背心,拖鞋。苗艳树叮嘱他快点儿回来,他已经给他找了一套时髦衣服,想等杜昕月到来之前让他换上。崔墨染要跟人家一起看电影,说句时髦词儿叫“约会”,怎么能穿着背心拖鞋呢?

  苗艳树拢完了账,看看表,还差五分钟十点。他往外探头看了一眼,崔墨染还没回来。

  他便将钱锁金抽屉里,叮嘱店里的伙计看家,然后向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里没有崔墨染,他问看小卖部的大娘有没有看到他,大娘说崔墨染在她这里买了两盒牡丹烟,出门向左走了。

  苗艳树跑出去,哪里还有崔墨染的影子。他知道,他应该是回他的出租屋了。

  崔墨染明知道杜昕月一会儿会来,却跑回出租屋,他是不是故意躲她呢?

  不能,苗艳树安慰自己,心说兴许他是回去换衣裳了呢?

  苗艳树回到店里,看到杜昕月已经来了。

  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头顶卡着白色框边的墨镜,耳朵上戴着一副椭圆形的白色环状装饰耳环,白色高跟凉鞋,这身打扮,和白天的完全两种风格。从白天的干练洒脱,现在的清纯甜美。xiumb.com

  “他呢?”杜昕月一见苗艳树便问。

  虽然没有题名道姓,苗艳树知道她问的是崔墨染。

  “回去换衣裳去了,你坐着等会儿,他家跟这里就隔着一条街,一会儿就能回来。”

  苗艳树一边说,一边给杜昕月搬了一把椅子。

  在等崔墨染的时间里,杜昕月跟苗艳树聊了起来。

  反正杜昕月问什么他答什么,她先是问到他们的录像厅,问他们怎么会有开录像厅的想法的?是谁的主意?

  苗艳树说是他的主意,他和崔墨染离开鸿云之后也没什么事可做,而崔墨染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就想着找点儿事情来做,一来能赚些收入,二来也让崔墨染别再消沉。

  他说崔墨染曾经有离开这里去别处的打算,是他硬把他给留下的。

  苗艳树说一开始他是想开个饭馆的,是崔墨染突然提出不如开个录像厅,他才临时改行的。至于书屋倒是他自己想的,因为有多余的位置,另外他想着弄一些书来,崔墨染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翻来解闷。

  “邢建国不是在康庄公司给他留了位置了吗?他为什么不去?你刚才说他想要离开这里,是不是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他呢?”杜昕月问。

  “这还用说吗?还不是因为你?!”苗艳树愤愤地答。

  “因为我?”

  看杜昕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苗艳树显得很激动,他说:“杜昕月,你别看我老大平时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个情种。说句不夸张的话,他早就把他自己都交待给你了,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赴汤蹈火,为你玩命,可你呢?你只会伤他的心!”

  杜昕月不再说话。她回头看看外面,问崔墨染怎么还没回来?

  苗艳树这才发现,说话间又过去十多分钟了。

  “老大不会是在家里睡着了吧,我去叫他一下。”他说着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杜昕月也站起来。

  苗艳树一脸为难,说:“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他住那地方下不去脚。”

  杜昕月不理会他,看样子是非去不可的样子,苗艳树不好再说什么,便任由她跟着。

  还是那个街道,狭小的院子,破败的门窗。窗子是黑着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杜昕月被院子里的破烂拌了好几下,几次都差点儿摔倒。

  走到屋门前,苗艳树从口袋里掏门钥匙,想到杜昕月在旁边,便将钥匙又放下了。

  他拍打房门,叫着:“老大,开开门,是我!”

  “你小子又忘带钥匙!”门被从里面一把推开,传出崔墨染的埋怨声。

  重生七十年代之心机小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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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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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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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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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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