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多番打听,他收获不小。
天阙宫,隶属于徐州绥阳的一流势力,掌控着彭城郡和鲁郡、泗水郡、琅琊郡等四大郡县过千万的平民百姓。
之前总部位于绥阳,后来搬迁到号称有鱼米之乡的重阳湖中心岛上,设立五个堂口。
分别是金沙堂,百草堂,离火堂,艮水堂,地泽堂。
每一位堂主都是由先天强者担任,辖下管理数千乃至上万的宗门弟子。
前任宫主孟海山乃是先天金丹巅峰强者,不幸惨遭神秘杀手暗杀,传闻是最强杀手组织‘七杀’做下的凶案,截止今日已有半月之久,仍然是没有查出真凶。
孟海川死后,独子孟洛川接掌宫主之位,但是没想到宗门势力之中出现反对声音,甚至有人带头聚众闹事,导致天阙宫目前一直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其中最不服的便是他叔伯孟海蛟,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据说他已经收服其中三大堂口站在他这边,势必要将他侄儿拉下马,由他上位。
双方互不相让,彼此厮杀争夺,死伤无数,矛盾愈演愈烈,闹得当地百姓惶恐不安,一场血雨腥风恐将来临。
天阙宫历任宫主继位,都是孟氏一族子弟担任,而继任之前,需要带着宫主信物前往重阳湖中心岛屿祖宗祠堂,得到氏族长老认可后,才可举行继任大典。
而现在,孟洛川和孟蛟海都在疯狂争夺这块宫主信物,在徐州这一带引起了一阵巨大震动,照目前情况,双方免不了一场厮杀。
除此之外,许多顶尖势力也在暗自派人前来,暗自窥视。趁机河蚌相争之际,来个渔翁得利。
“原来是家族内讧,没想到天阙宫宫主一死,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啊!”陆尘站在客房窗前,仰望头顶晴朗的星空,暗自思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而往!”
“世态炎凉,人心否侧,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看透这世俗恩怨?”
一夜过去,旭日东升!
陆尘买了一匹快马直奔琅琊郡绥阳。
一路过去,到处都是流离失所,衣不蔽体的难民,一个个逃离得非常仓促,神色布满惊恐,其中还有一部分人负了伤。
哀鸿遍野,满目疮痍。
陆尘半途停下,拦住一位缓慢逃难的汉子,问道:“这个大哥,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汉子带着他妻儿老小,诧异的望着陆尘:“前面有人在厮杀,小哥,劝你快离开这里,大事不妙了!”
“是谁在厮杀?”
那汉子一脸狼狈叹道:“还能有谁,除了天阙宫的人谁还敢在这琅琊郡闹事!”
“前面就是绥阳城了吧?”陆尘问道。
那汉子点点头:“对,城里已经死了不少人,我们大伙都逃难出来的!”
“谁是城主?”陆尘问道。
那汉子思忖了一番,捏紧拳头道:“马一啸,形势不容乐观!”
“多谢!”陆尘抱拳笑道,随即丢了一锭碎银子给对方,策马扬鞭,一路绝尘而去。
那汉子望着手里的碎银子,顿时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向南逃离。
“马一啸,百草堂堂主,隶属于孟洛川一系,先找到他再说!”陆尘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暗自思考着。m.χIùmЬ.CǒM
大约半个时辰后,便到了绥阳城,只见城门入口到处是尸体,横七竖八,血流遍体,城池内不断有厮杀声传来。
躺在地面上的大多是平民百姓的尸体,其中夹杂着不少宗门子弟,死状凄惨,一片萧瑟。
“太乱了,烽烟四起,战火弥漫,受伤的终归是黎民百姓!”陆尘翻身下马,独自一人慢慢走进去。
进入城池内,便是看到两拨人马疯狂厮杀一团,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响起,浓郁的血腥气弥漫整条街道。
那些商铺,酒肆等一系列建筑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平民百姓不是被杀,便是四处逃散,整个城池都笼罩疯狂的杀戮气氛中。
就如同被战火践踏的城池,千疮百孔。
两拨人泾渭分明,一边是棕色短袖,额头扎着白色头巾,一副农家弟子装扮。
另外一边则是清一色土黄色长衫,手持银色利剑,人马大约数百人左右,占据绝对优势。疯狂将棕衣弟子往里面驱赶,一路上不断有人倒下,惨叫不绝。
其中一个身着淡蓝劲装的年轻男子吼道:“活捉马一啸,重重有赏!”紧接着便率领众多宗门弟子攻入城主府邸中,将百草堂精锐弟子全部堵死在里面。
城主府邸内,两方人马互相对持,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吴青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攻击同门手足,自相残杀,意图谋反,宫主知道,定饶不了你!”城主府邸内,一袭棕色常服的中年男子浑身雷电弥漫,握着一柄蓝纹战刀,领了一群百草堂弟子对持着。
吴青柏大约三十岁左右,手持一柄水青色利剑,身着朴素,面容阴冷,而他旁边还站在一名壮硕中年,坦胸露出一蓬黑毛,脸颊削长,手持一把八卦宣花斧。
“孟洛川算什么东西,黄毛小儿,无才无能,他有什么资格担任宫主!”吴青柏嗤笑一声。
马一啸面色阴沉道:“住嘴,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问你一句话,是否归顺于我师傅!否则,今天你必死无疑。”吴青柏眼眸森寒道。
马一啸吐了一口痰,不屑道:“老子呸,宫主尸骨未寒,那孟海蛟便意图不轨,贪图宫主之位,不惜互相残杀,只怕是早有预谋吧!如此小人,实在令人不齿。若是宫主地下有灵,定会将他这欺师灭祖的东西挫骨扬灰。”
吴青柏冷笑道:“宫主之位,有能者居之,孟洛川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萌阴坐享其成罢了,不值得我们为他效力!”
“那孟海蛟何德何能,值得你们拥护,你们不要被人利用了!”马一啸声音低沉道。
旁边那壮汉不耐烦道:“青柏,别废话了,这种人执迷不悟,直接杀了了事,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铁堂主说得对,小弟正有此意!”吴青柏愣了一下,旋即目光阴冷笑道。
那马一啸怒吼道:“铁乔寺,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名为铁乔寺的壮汉眼睛一瞪,整个人划过一抹幻影,迅疾冲向马一啸,八卦宣花斧挥手凌空一记重劈,宛若开天神灵。
马一啸面色剧变,挥手一剑劈过去。
锵的一声,两件兵器猛地碰撞在一起,劲气喷涌而出,仿佛狂风席卷整个庭院,那些站得近的宗门弟子直接被吹飞。
铁乔寺与马一啸硬碰硬,互相僵持在一起,谁也不惧谁。
“马一啸,不识趣,就死吧!”一道厉喝声响起,突然间,那吴青柏飘忽绕过铁乔寺的身影,从侧面极速刺来,凌厉的青色剑光亮起,似乎要把马一啸当场劈成两半。
铁乔寺与马一啸都是先天实丹境层次,实力不相上下,吴青柏实力稍稍弱一些,实力在先天虚丹境界层次。
论单打独斗,马一啸面对铁乔寺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
但是吴青柏加入战局就不一样了,马一啸根本没实力同时对抗两大先天。
见到对方利剑劈来,马一啸则是忽然震开铁乔寺,身影诡异一扭,险险避开吴青柏这必杀一剑。
转身便是一脚踢在对方胸膛,将对方踢得倒飞,自己则是鬼魅般一闪,持剑杀向壮汉铁乔寺。
马一啸的想法很简单,两大先天强者堵住他,明显是不想让他走,既然如此,那就拼命。
绝地反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被他们抓住,那便连机会都没有了。
铁乔寺大吼一声:“来得好,素闻奔雷刀威名,一直没有时间会会你,今日比让你知道我开山斧的厉害!”
双方不闪不避,正面碰撞,同时扑向对手。
铁乔寺双手握着长斧猛地抡起,斧头上赤红火焰弥漫,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腾空跃起,借下坠之力,狠狠劈向对方,仿佛开天辟地的神灵。
“这一招不能硬接,要避开!”马一啸感到对方这一斧头太可怕,一咬牙,瞬间连续三剑劈在对方斧头上,影响对方气势的同时,自己借力朝侧面闪躲。
铁乔寺手腕震颤,欲要准备连续劈出第二斧,哪想到马一啸飘忽一闪,鬼魅般绕到他背后腾空跃起,挥剑迅疾一记重劈。
刷,一抹耀眼的刀光似乎将天地斩开。
“草你姥姥的,耍花枪!”铁乔寺面色暴怒,转身挥着斧头迅速横档。
锵,火星四溅,一道刺耳的碰撞声让人心惊肉跳。
迅猛的战刀劈下在斧头上,汹涌的力道透过斧面闪电般冲击在铁乔寺身体,将他击得暴退数步。
马一啸乘胜追击,身形曲折一闪,挥刀连续怒劈过去。
锵!锵!锵!..一时间,刀光如狂风暴雨席卷铁乔寺,不断劈得他倒退。
铁乔寺使用的斧头是重型兵器,施展的是大开大合之类的斧法,论灵活程度肯定是不如使用战刀的马一啸,一时间落入了下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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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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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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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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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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