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好。”
崇奚墨笑了起来,绕过桌子,竟然走了过来。
悄悄一见他突然离开了座位,还走过来了,立刻警觉起来,他不会又好像昨夜那样,打算对她做什么越礼的事情吧,如果是那样,这次她绝不会轻饶了他,扇他的耳光是轻的,她要让他破相,指甲,她的指甲虽然不长,抓破他的脸足够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悄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量那么对他,何况他的身手很好,也许不等她出手,就被她连手带脚都按住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看到了悄悄这般畏惧的神情,崇奚墨的步子停住了,没再走上前一步。
“你怕我?”
“怕……不,不怕……”悄悄确实怕崇息奚墨,可嘴巴还强硬着。
“我说过,如果你愿意,就可以是我崇奚墨的人,所以没必要怕我……”他眸子眯了一下,说出的话,让悄悄面红耳赤。
“还,还是说老御厨的事吧。”悄悄垂下了头,脸一阵阵发烫。
“好,就说说这位老御厨魏英。”
崇奚墨轻笑了一下,眸光看着悄悄娇嫩的脸颊,红粉中透着一丝丝惊艳,没有因为穿了一件不男不女的衣服,便遮掩得住的,她骨子里就是个美人,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控制的狂野,一个可以让崇奚墨举止随时会错乱的女人。
他很尴尬,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正如你说的,我刚开始也认为黑衣人有偷窃皇宫物品的嗜好,因为他几乎无所不拿,衣服,鞋子,甚至是一些菜,数据,字画,可实际上,他每次的目标都很明确,只是事情败露后,才会随手拿了什么东西,所以这根本不是嗜好,也不是怪癖,他在寻找什么东西,虽然他不肯开口说清楚,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崇奚墨的嘴角一挑,神情越发的冷清了,大理寺那边只是认定了老御厨受了刺激,才会到处偷盗东西,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你是说……大家都认为这是他的嗜好,和我说的一样?”悄悄追问了一句。
“目前是这样的,所以不至于杀了他的头,毕竟他是先皇的老御厨,皇太后于心不忍。”崇奚墨的眸光看向了悄悄,似乎没想到悄悄会这么关心那个老太监。
“这样就好……如果我能见见他就好了,我想劝劝他,让他别那么胡来了……”
悄悄再次看向了崇奚墨,眼眸眨动了一下,试探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安排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他,不让人知道我是李春香,这样就没人怀疑我了。”
“李春香!”崇奚墨的眸光瞪了起来,盯着悄悄,好像要将她吞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这不是让他徇私枉法吗?
悄悄见崇奚墨这么不悦的表情,立刻抽了一口冷气,摇了摇手,轻声说。
“不行就算了,那,那我回去了。”
她实在是害怕崇奚墨这种目光,更加怕他突然冲过来,万一再亲她,她非得歇斯底里不可。
悄悄惊恐地转过身,就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崇奚墨的声音无奈地响了起来。
“你真想去见他?”
“大人?”
这话听着好像有回旋的余地,悄悄立刻将转过身,看了过去,发现崇奚墨的神情已经没有那么凶悍了,他心软了吗?觉得愧疚了吗?无疑,这表情有点意思。
“能,能吗?”悄悄收回了步子,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崇奚墨想说不,都不行了。
“换上这身衣服!”
崇奚墨突然抓起一套灰色的衣服,向悄悄扔了过来,悄悄赶紧伸手去接,发现竟然是一套小太监的服侍,他的意思是,让她装扮成小太监?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马上就换,我现在带你去。”崇奚墨不耐烦地说。
“好,好,我马上换。”
悄悄说了这句话之后,转过身,飞快地将太监的衣服穿在了外面,系好了腰带,又上上下下地整理了一下,好像还算合身,一定是个瘦弱的家伙穿戴的,接着她将帽子戴在了头。
“大人,这样行不行?”
悄悄穿好了太监的衣服,转过身,看向了崇奚墨。
崇奚墨的眸光直射过来,良久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就算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她依旧清丽可人,娇媚清透。
“怎么?不,不像吗?”
悄悄觉得崇奚墨的眼神奇怪,顿时紧张了,难道穿上这个不像小太监吗?还是……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皱起了眉头,好像也没那么大,衣服稍稍有些肥,刚好遮住了两团凸起。
许是她这样看向了自己,崇奚墨更加尴尬了,他轻咳了一声。
“跟我走,低着头,若你敢抬头,我们马上原路返回。”
“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
悄悄伸出了手,发誓着,崇奚墨的眸光扫过了她,伸手将房门推开了,低声对外面的小太监说了一句什么,小太监跑开了。
刑部大牢
随着崇奚墨出了太医院,悄悄叫大块头先回外御膳房等消息,被大厨乱走了。爱睍莼璩
大块头愣愣地看着悄悄的衣服,虽然觉得奇怪,可有崇奚墨冷冷地站在一边,他也没敢发问,点点头匆匆地离开了。
悄悄这才跟上了崇奚墨,头垂得不能再垂了,只能看到他的两只后脚跟。
这样走了一路,悄悄都垂着头,不做声,偶尔遇到和崇大人打招呼的,都将悄悄当成了宫里的太监,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出了皇宫,门外停好了一顶官轿,刘璋和徐晋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见崇奚墨出来了,便将轿帘子掀开了。
“大人。”刘璋在等崇奚墨上轿。
崇奚墨回头看了一眼悄悄,低声说“上轿。”
刘璋一听崇大人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他仔细一看小太监的脸,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刘璋和徐晋跟崇奚墨久了,向来都是照做不问的,这次也是一样,很快移开目光,跟没看到悄悄一样。
崇奚墨竟然让他上轿?似乎这不太合了情理吧,怎么说,她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xǐυmь.℃òm
“还愣着,你是不是不想去了?”崇奚墨不悦了,转身就要往回走,悄悄赶紧抬起脚,飞速地登上轿子,钻了进去。
刘璋这才将轿帘子放了下来,崇奚墨让轿夫起轿,然后和刘璋、徐晋走在了一起。
“大人,这……”徐晋看着轿子,凑近了崇奚墨,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李春香去刑部的大牢,可看崇奚墨严肃的表情,也便闭上了嘴,不再问了。
刑部大牢位于位于前西方,北半部是刑部,南半部是大理寺,刑部大院坐西朝东,其大院的西南角和西北角就是刑部大牢了。
官轿到了刑部大牢的大院前,停了下来,悄悄下了轿,仍旧低着头,一步不离地跟在了崇奚墨的身后。
崇奚墨大步流星,通过了门卒,一直进入了大牢之中,大牢中很吵杂,七八个狱卒围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吆喝,好不热闹。
“崇,崇大人?”
一个正在喝酒的狱卒一见崇奚墨来了,立刻放下酒杯,其他的几个狱卒都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其中一个家伙的手里还拿着几个骰子,刚才那般吆喝,原来是在赌大小,此时见崇大人来了,小心地将手藏在了身后。
崇奚墨出了名儿的刚正不阿,冷硬不好说话,狱卒们哪里敢得罪了这个大人物,若是当班喝酒作乐的事儿传到大理寺,他们准没好日子过。
悄悄低着头,瞧见那个拿着骰子的小狱卒许是怕了,竟然手一甩,将骰子扔向了墙角,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崇大人察觉,却不想这骰子打在了墙上,一个反弹又跑了回来,竟然滚在了崇奚墨的脚边。
几个狱卒一见此情景,大气都不敢出了。
悄悄也替几个狱卒深吸了口气,他们还是真不知死活,竟然将骰子弄到了崇奚墨的脚下,这不是等着被人训斥惩罚吗?
气氛异常的尴尬,可崇奚墨连看都没看那骰子一眼,低声说。
“太后派人来见魏英。”
“魏,魏英啊,好,好,我马上带他去。”一个狱卒恨不得赶紧溜掉,冲着悄悄招招手,态度好得出奇。
悄悄赶紧走上前两步,跟在了狱卒的身后。
崇奚墨仍旧站在那里,骰子还在他的脚下,其他几个狱卒赶紧端茶倒水,百般地讨好,纠缠揉肩捶背了。
崇奚墨才转过身,坐在了一边的椅子。
估计那骰子崇奚墨已经看见了,只不过他不愿理会罢了,带悄悄来见魏英,已经不合了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狱卒带着悄悄走到了一个牢房的门口,打开了牢门,低声叮嘱着。
“公公,他脾气不太好,您躲远点。”
“我知道了。”
悄悄点点头,小心地走了进去,狱卒又将门锁了,站在了牢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
许是魏英的身份特殊,服侍过先皇,深得皇太后
的眷顾,所以没和其他犯人关押在一起,牢房里虽然空间不大,却也算干净,灰色的青砖地面,墙角里放了一张木板床,魏英双手双脚都锁着铁链,躺在那里,头发蓬乱,一动不动。
“喂,老御厨?”悄悄轻声叫了一句。
老御厨听出了悄悄的声音,直接从床上翻身起来,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擦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是打斗的造成的,他一见悄悄,立刻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赶紧出去,我不认识你!”老御厨气急败坏地说。
“我来看看你……你别这么激动,小声点儿,看看我的衣服,我可是皇太后身边的小太监,你别给我找了麻烦。”悄悄凑了上来,生怕外面的狱卒起了疑心,低声提醒着魏英。
“太监的衣服,你还真本事。”老御厨耷拉下了脑袋。
“大块头本要来看你的……”
悄悄的话还不等说完,老御厨就伸出了手,恶狠狠地说“你别叫他来,让他最好声明和我断绝了关系,省着没好日子过。”
“你既然知道为他着想,怎么还做这种事儿,你到底要偷什么,破衣服,破鞋,还是鱼,菜,或者是那些你根本就不需要的书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是真的,一头撞墙死了多干脆?干嘛让别人没好日子过?”
悄悄咬住了唇瓣,觉得这老头儿虽然没疯,却和疯了差不多,明摆着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还冒死去做,若不是皇太后在后面包庇着,他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
“若你将皇太后也惹火了,她一句不管你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悄悄瞪了魏英一眼,人都活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想不开,真是白活了。
魏英微微地喘息着,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不懂的……”
“我当然不懂,我只知道大块头知道你被抓起来之后,到处找人,托关系,可他认识的也就我一个,为了帮你,他一个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好几次,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把的,真是可怜,这么孝顺的孩子,你舍得这么对他?”
悄悄讥讽着老御厨。
偷窃真相
悄悄的话说得老御厨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当听到大块头的孝顺时,受不住了,脸僵白得难堪。爱睍莼璩
“这孩子,我都说了,不让他管我的,哎!他怎么就是不听,我已经一把老骨头了,活着,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是他有孝心,如果换做了我是大块头,我才不管你。”悄悄厉声地说了一句。
“可你不是还来了?你连我的徒弟都不算,竟然还敢来看我?”老御厨嘟囔了一句,这话让悄悄很是懊恼,事实上,她确实来了,还丢了颜面,求了崇奚墨,那种尴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悄悄咬住了嘴唇,气得小脸发白。
“你,你,你不是人,该死的老家伙!”
她骂了一句之后,转身就要走,可老御厨却在身后叫住了她。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到处偷东西吗?”
“哦?你肯说?”
悄悄转过身,看向了老御厨,低声问了一句“你不是有毛病,喜欢偷窃的欢乐感觉?”
“你才有毛病呢?我偷那些破烂做什么。”
老御厨白了悄悄一眼,冲她招招手,让悄悄凑近一点。
悄悄点点头,凑到了老御厨的身边,老御厨突然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问悄悄。
“这是几?”
“你还说没病,这是二啊,你当我白痴吗?”悄悄一把将老御厨的手指头打开了,问她这么简单的问题,真是侮辱她的智商。
“呵呵……如果今天你听了我的秘密,就是两个人知道了,如果你敢说出去,我马上招供出来,很快这里就有两个人,两颗脑袋了,明白吗?”老御厨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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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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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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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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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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