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闻听,不由得泪流满面。他静下心来细想:如今只剩下他们爷孙三人了,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坐在这里等死不成?还有那三千多士兵,他们何罪之有?我莫不如用我所有的金银细软,换取这三千人和我孙子出关,保留下我黄家的一条根,我主动自首去吧!
黄滚想到这里,卸去盔甲,身穿缟服,左右两手领着两个孙子,竟往汜水关韩荣帅府而来。
人们不禁要问,吴法?吴天怎么不出手帮他们呢?不是吴法?吴天不帮他们,平时这些事情没必要都管,让黄飞虎他们多经历些磨难也是好事,总不能一帆风顺地把黄飞虎送过五关吧。
吴离等人,一直在黄滚?黄飞虎这些人的身旁,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出手的。
黄老将军领着两个孙子,来到了韩荣府门前。对门官道:“麻烦你通报韩总兵一声,说门外黄滚前来求见。”
门官进门禀报去了。
其实韩荣早已经知道,黄滚领着两个孙子过来了。听了门官的禀报,他心中暗想,你黄滚来了也没有用。
韩荣命军卒?众将分列左右,他趾高气扬地来到大门前。
黄滚见韩荣来到,连忙跪倒在地。两个孙子也懂事地在他的身后随着跪下。
黄滚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几步。口称:“犯官黄滚叩见总兵大人。”
韩荣见状不得不还礼,“黄老将军何必如此!不知老将军有何话要讲?”
黄滚跪地道:“我黄氏父子犯法,无可推卸。但有一件事可抛开在外,还望总兵大人法外施仁,网开一面。我父子死于黄泉之下,也会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
韩荣故作不懂,明知故问,“老将军有何事吩咐,末将愿闻其详。”
黄滚只好明说,“我父子有罪,任凭处置,毫无怨言。唯一请求大人,念在我小孙七岁,尚懵懂不知,也遭杀戮,委实可怜。乞求大人放我一孙出关,留的黄门一脉,不知大人意下如何?”Χiυmъ.cοΜ
韩荣道:“黄老将军此言差矣!末将受命把守此地,理当尽守,怎敢徇私?老将军权倾朝,野富贵满门,不思报效,反纵子反商,罪在不赦,本应祸灭九族。待押解回朝歌,朝廷上下自有公论,如何处置自然明白。我若此时将黄天祥放走,朝廷必然以反叛通同,治罪于我,末将决不敢从命。”
黄滚见韩荣不允,再次哀求道:“总兵大人,我黄氏父子犯法,门中眷属颇多,谁会注意到一个婴儿?暗中释放,料也无妨,一个小孩子能给你惹出什么祸来?我黄氏一门乃仁义之后,功德累积如山,并非是市井无赖,宵小之徒,定会对大人感恩戴德到永远。大人放出我孙,老朽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
“老将军不要多说了!你要让天祥出关,还不如我把你们都放了,我与你们一起前往西岐。岂不是好?这可能吗?”韩荣讥讽道。
黄滚见自己三番五次地哀求也不见效,气愤地对孙儿说道:“爷爷也是个有身份,有脸面的人,今天反落得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家,大不了我们全家死绝,还有什么了不得地!”
说罢,老将军领着两个孙子站起身来,让韩荣的兵卒带路,硬气地往牢房走去。
黄飞虎在牢中,见到老父亲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同来到监牢,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祖孙三代抱头痛哭。
黄飞虎边哭边说:“悔当初,不该不听老父亲的话,致使全家被斩草除根。我是黄家第一大罪人啊!”
黄滚垂头丧气地说道:“事已至此,悔有何益。当初我让你饶过我一命,你还不肯呢,我何尝怨恨过你啊,谁让你是我儿子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黄飞虎这时才认识到,老父亲比自己看得远多了。
黄家祖孙在牢里哭泣,韩荣在府中欢喜。
韩荣知道,擒获了黄飞虎一家,陛下的奖励是不会小的。他忙着收拾黄家的金银财宝,下面的官员们张罗着设置酒宴,给总兵大人贺功,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宴席之上,韩荣把押送黄家祖孙等人的重任交与余化,次日即可启程。
次日,余化点齐三千人马,一声炮响过后,押解着十一辆囚车,开始上路,直奔朝歌而去。
很快,这队人马来到了界牌关。黄滚在囚车里,看到昔日帅府依旧,怎料想,今日里自己做了囚徒。老将军不由得悲伤不已,泪流满面。
吴离这些隐身人,也跟着囚车来到了界牌关。
隐身的吴法问爸爸:“我们到哪里下手?要不然就在这里救下他们吧。”
“离百姓们远些吧,免得伤着了百姓,这回你和弟弟一起去玩吧,我们不插手了。”吴离说道。
“太好了!我们又有的玩了!姐姐我们走!”吴天兴奋地拉起姐姐就走。
吴法选中了一处山中必经之路,小姐俩在这里显出原形。
吴法问弟弟:“我们以什么理由截住他们呢?”
“还要以什么理由?那么费事,干脆上去就打,劫下来就走!”弟弟想都不想地说道。
“你的做法太野蛮了!山大王还有一套嗑呢,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怎么比强盗还强盗啊!”吴法不赞成弟弟的鲁莽做法。
弟弟的脑瓜灵活着呢,“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说白了,不就是找个借口吗?这个我会,一会你看我的。”
没过多久,余化带领着三千人马,押着十一辆囚车,来到了这里。
有军卒来报:“有人在前面的路上围了一圈篱笆,还有人躺在篱笆里面睡觉。”
“去!把睡觉的人哄起来,把篱笆拔掉,这么点的事还来向我禀报!”余化觉得太小题大作了。
一会,那个军卒又狼狈不堪地跑回来了。
“将军!您去看看吧,我们刚要拔篱笆,就被人家给打了回来。”军卒说着,把脸歪过来给余化看,“您看我这嘴巴,都被打得肿起来了。”军卒说着,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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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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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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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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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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