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条腿从床上拿下来,把身子转了过去,“婶子,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虽说三婶子阅历不少,可刚才被自己这个侄子这么一摸,还是禁不住心驰神往了那么一刻。
她默默的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问二狗:“二狗,你和婶子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狗余光见她已经把衣服穿好,便正过身来和她说:“婶子,我劝你还是去大医院去检查检查,先排除一下是否是肿瘤的可能性。依我看你这个病不外乎两个可能,要么是得了现在谈到色变的乳腺癌,要么就是还是内病引起的验证造成的肿块。”
他又停了停,说:“我这手也不是仪器,婶子。你再觉得难为情也不能不去医院。这样吧,我给你找找人。这两天我陪你去县医院去看看去。”
二狗想到了韩雪蓉。既然三婶子这么害怕那些整天和死爹一样的大夫,他决定亲自领她去,并找韩雪蓉帮忙。
“那就太好了,二狗。事不宜迟,咱明天就去吧?”
她已经被折磨的一天都坚持不了,恨不得现在就能把病治好了。
二狗从三婶子家回到家已经不早了,他找他妈把绷箩的细纱布找出来,又拿针缝成一个个的小包,把荷叶茶沫子都装了进去还封了口。
第二天他就带着这些茶包,去东河沿叫了三婶子,开车去了城里。
到了县医院找韩雪蓉,韩雪蓉不值班不在医院。他又打电话给她,把想要托她办的事在电话里一说,没寻思韩雪蓉并没有因上次和李云静起冲突闹得不愉快放在心上,把他的事给办了。
三婶子按照韩雪蓉安排的去找了一个年纪大一点医德深厚的女妇科主任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是三婶子得了很严重的宫颈糜烂。
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三婶子就吓傻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二狗见她这个样子,就把她搀扶到医院外一个休息的地方,“三婶子,这也不是不能治愈,你别这么害怕。不是瘤子就不用害怕。”
“嗯,可那个大夫说好多瘤子都是从我这样的症候开始的。”
“你别担心,知道是什么症候了就好办。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上去有点事,一会咱回坝子村。”
二狗安抚了三婶子,就拿着昨晚治好的荷叶茶包送到了沈勇的病房。
沈冰正巧在,还以为他特意来送茶包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沈冰,你在这里吧。我先把三婶子送回去,她来瞧病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冰本想挽留二狗一起吃午饭,可二狗着急回去给三婶子配药,推辞了。
回了坝子村,二狗先把车停在东河沿送三婶子回家,之后他没顾上吃饭,就回家换了三蹦子进了山坳。
一路奔波,终于老天不负有心人,二狗找到了他配药需要的一切药材。他信心满满的回村,三蹦子一开到村口的百亿超市的时候,堵着过不去了。
原来在百亿超市门口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人,圈里边还发出女人哭骂的声音。
“你妈了个×,徐生辉。你把老娘摁到床上像打夯一样干老娘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绝情。”
这不是三婶子的声音吗?
二狗意识到之后,马上从三蹦子上跳下来,扒拉开人群,挤到了最前边。
只见三婶子蹲在地上哭骂,右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五个红手印。徐生辉就站在旁边抽着烟,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邻村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满脸的鄙夷和得意,撇着嘴看三婶子的笑话。
“三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二狗弯腰扶起了三婶子,他看这个情形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
“我来找徐生辉这个王八蛋要治病的钱,婶子的病都是他给我弄上的。他妈了个×的,每次都折腾我,要不我也得不了这个病……”
“啪!”
三婶子正和二狗哭诉,突然左脸又粹不及防的的挨了一巴掌。
打她的人还是土匪流氓徐生辉。
他睥睨着三婶子,脸上横肉顿生,说:“王秀莲你他妈的要点脸行不?整个坝子村谁不知道你是个破鞋?你得了脏病了,现在来找我?现在说我折磨你了,你当时不也是舒服的吱哇乱叫吗?你个贱婊子,骚货!活该你得了这个病。”
二狗听了这话,气的头上都冒烟。怎么村里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玩了女人,还很撕破脸的在大街上闹,一点余地都不给三婶子留。
他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把三婶子拉在自己身后,说:“生辉哥,你过分了!”
徐生辉一愣,头往后一测,仔细打量了一下二狗,“这不是二狗吗?”
二狗以为他会给自己一点面子,说:“生辉哥,大庭广众的算了吧,就当给我点面子。”
谁料想徐生辉脸色一变,手里的烟蒂使劲往地上一扔,“给你面子?你算哪根葱?”
还没等二狗反应过来,徐生辉一个拳头就挥了上去,把二狗打了个措手不及,跌倒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街坊人都唏嘘出声,他们素日都知道徐生辉什么德行,他欺男霸女的惯了,谁敢惹他?因此看二狗被打了,也只是同情,谁也不敢上前劝架。
二狗没寻思徐生辉能这么横,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干。他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丝,抬起头问他:“生辉哥,这么狂吗?”
徐生辉被他的反应惊着了。哪一个被他打趴下的人不是磕头求饶的?这个小子不仅管老子的闲事,还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他生气了,感觉自己横行乡里的权威被侵犯了。
“二狗子,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还不哪里远滚哪里去,老子的事你少管!”
二狗子看了看站在一旁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的三婶子,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便又转过头对徐生辉说:“那我要是非要管这个闲事呢?”
徐生辉是好惹的吗?早被二狗子那副不拿他当盘菜的态度气着了,没等二狗子把最后一个字说完,飞起一脚就揣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三婶子吓得把眼睛捂上了。
可她又把手拿开了,这叫声不是她侄儿二狗子的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只见徐生辉被掀翻在了地上,被二狗子摁着头贴着地,惨叫不断。
三婶子没看清徐生辉怎么趴下的,可围观的街坊可看清楚了。
当时眼看着徐生辉的脚踹过来了,二狗身子往右一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抓住了徐生辉的脚腕子,顺着他脚上的力道一带,他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平时有看不惯徐生辉恶行的还说了句“活该”,还有人从人群后边扔进来一个苹果胡子,直接砸到了徐生辉的头上。
“生辉哥,你说这事能不能了了?”二狗问他。
“了个屁,这事没完。”
徐生辉输人不输阵,二狗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摁,他始终是不求饶。
“妈了巴子的,死犟死犟的。”
二狗没办法,只能放开了他。
“三婶子,快回去吧。”
三婶子被吓蒙了,“噢噢。”
徐生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挽着小狐狸的手一起离开。他回身的眼神望向二狗,二狗知道自己这一回算是把徐生辉彻底得罪了。
他也听说过徐生辉的性子,他的口号就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即使他不是个君子。
果然,这一天二狗刚在屋里给三婶子配完药,正出了屋门,准备洗洗手给三婶子送去,却见他老爹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爸,你怎么了?下个地还这么老大不高兴,累的吗?”二狗以为他爹是累的,没当回事随便问了一句就要出门。
“气的,还累的。”二狗爹把?头往南墙根里一扔,赌气的坐到堂屋门的门槛石上,闷着声抽旱烟。
二狗一看这架势不对,把擦手的毛巾往院子里晾晒衣服的铁条上衣扔,就朝他爹走过去了。
“谁能把您老人家气着?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别提了,咱村里不是挖沟埋水管子吗?按人头一人三米,非给咱家量了十米。”
“谁?”二狗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眉头一皱追问了他爹一句。
“就是徐生辉啊,那个龟儿子,跟他爹一个熊德行。我跟他理论,他还要揍我!”
二狗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知道这是徐生辉接着挖沟给他家小鞋穿呢。
上次他先动手打了自己一拳,他只是以牙还牙,并没有太过分,没想到他还没完了。
“爸,他现在在哪里呢?还在东河沿哪里吗?”
“还在那里呢,可能快量到你三婶子家了。”
二狗转身从南墙根里拿了?头就往外走,王老汉一时反应过来,赶紧从门槛上站起来,跟着往大门外走,“二狗,二狗,你干嘛去,你回来!”
王二狗彻底被激怒了,给他家小鞋穿还不说,还恐吓他爹,这是他最受不了的。
夕阳下,一个健硕的身影拎着?头,一路朝坝子村东河沿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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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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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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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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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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