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宏硕永远是精力最旺盛的那一个,今天的完胜,两千五百禹州军杀敌近两万七,自身仅伤亡十余人,代价小得忽略不计,更使得这位少帅意气风发,拿着酒壶到处找人喝酒,结果在少年那里碰了个软钉子,少年已经进入修行。琇書蛧
后来是找到左元,左元是所有人中最累的一个,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全是在紧张的气氛度过的,身心已经疲乏到极致。“少帅,我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忙,真的没工夫陪你喝酒,谁知道敌人的下一次进攻会在什么时候。”
还是在吊斗上找到了柳高寒,柳高寒盘腿坐在吊斗之上,望着北方大燕军溃退的方向,望着北方大燕军的大营,忧心忡忡。
“柳先生,咱们一共抓了几十名俘虏,这两天杀敌整三万,尤其是那个重甲铁骑,几乎全军覆没,为我们那三百个兄弟算是报了仇,把他们带出来,却死在他乡。”贯宏硕受到柳高寒的影响,内心也是充满悲切,举起酒壶狂灌几口后,递给了柳祭酒。
“少帅,我想让你回禹州,现在就走。”柳高寒接过酒,突然冒出一句,接着也是狂灌几口。
“柳先生,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要面对大燕疯狂的报复,估计是那个层面的,可是我怎么能离开!经过那个层面的一战侥幸不死的话,以后定会走得更远,如果这次退缩了,我的道心就会受损,恐怕再也不能寸进了。”三公子看得很明白,年纪轻轻就能进入筑基后期,哪一个不是七巧玲珑心。
进入驻基境的修士没有蠢人,一个都没有,进入金丹境的全是精明之人,所有的都是!
“少帅,不出意料的话,真正的战斗很快叫开始,我们禹州兵这次是把他们给打疼了,没准他们的这次南征就此失败,三千杀三万,任谁都觉得这后面定有大能参与。”柳高寒面带忧虑,又是一口酒灌下,金丹级以上参与世俗的杀戮,对凡人动手的话,不仅会受到天外人的关注,还会增加业力,更会受到各方的打压和报复。
“那小子就是大能啊,我一人杀八百还自觉威风,人家片刻葬送了两千敌军,虽然不是亲手杀的。”三公子有些自嘲道。
“少帅,你还有所不知,那少年自开战从未移动半分,却杀了八名筑基境修士,三十多名练气境修士,六名萨满,还用那精钢盾救下上百名将士,却没杀一个大燕士兵,这不是金丹境该有的能力。”柳高寒平静道。
“这么厉害,我说呢,这么密集的飞失怎么只伤了我们十来人,不对,伤者没有一个中箭的,他竟然护佑了我们所有的士卒。”贯宏硕大睁着双眼,满是惊异地问道道:“他难道是元婴境?这都是他的分身做的?”
“他不是元婴境,连筑基境的体质都不具备,他是我的同门,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到这里,为何性格冷淡,却是热血性情中人,他不应该殒没在这里。少帅,我知道你不肯离开,你能否带这个少年离开,我留下来陪这帮弟兄。”柳高寒面有戚戚然。
“柳先生,我是这帮兄弟们口中的‘少帅’,在这个时候更不能离开他们,否则我将有何颜面再听到‘少帅’这两个字,还是您带同门离开吧,那小子的确很强,但是身体还是太弱,经不起风浪。况且他还有我们禹州军的将军令,肯定在别的什么地方帮过我们,他还救过我三次!我的命还是很大的,哪怕在这里永远的陪这帮弟兄,也是值了。”三公子抢过酒壶,晃了晃,空了......
“贯帅把你交给我,我不能辜负大帅的信任,现在我不能亲自带你回去,你和那小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至少要把我们这里的军情报给大帅。”柳高寒有些严肃道。
柳高寒性格温和,善于谋划,却不强硬。贯宏硕性格爽快,年轻意气,侠义心性,两人都很难说服对方。
“别争了,他们人来了。”少年的话在两人耳边响起,两人对望一眼,各自露出一丝苦笑。
“大燕中路军马元帅慕容恪,特来拜访!可能求的一见?”一个人影御剑悬空在城外朗声道。
“慕容兄,既来此,请来吊斗一叙!”柳高寒面色微微一僵。
一条人影御剑疾驰而至,高大挺拔的身影,凭风而立,正式慕容恪。
“公子请备酒,我与慕容兄一叙。”给贯宏硕使了个眼色,分明就是你走啊!
“哈哈,酒我已备下,今天能与柳祭酒和贯少帅凭高一叙,当是幸事,既是饮酒,怎能无月?”说完,慕容恪手中出现一只玉珏,随手一抛,那只玉珏徐徐升起,徐徐变大,徐徐变亮,发出皎洁光亮,如一轮明月将整个车城照的通亮,正在忙碌的军卒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错愕地抬头看这本不应该出现的诡异月亮。
“好!慕容兄的萨满法术如此高超,在下佩服,皓月当空,岂不遮了这漫天群星光辉,那就来点彩云相伴吧!”说罢随手一挥,一朵乌云凭空出现,将那轮明月彻底遮蔽,满天星辉分外明亮。
“柳兄这翻云覆雨的手段甚是了得,我这三万人马原来是经不住柳兄的道法。”慕容恪面色阴冷,声音似万年寒冰“不知这三千人,能否受的住某家一怒!”
“我们禹州军当然知道慕容兄的一怒的威力,就是南面那五千轻骑也可以轻易将我们困在这里,我们走不脱的。”柳高寒毫不示弱。
“你们可以走,我可以立即放你们离开,只不过一样,我要明白,我那三万人是怎么死的,如果说得过去,随你开条件,如果说不过去,今晚就把这座城抹平。”慕容恪怎么也不能相信,不凭借术法禹州军能有如此大的战力,当时大燕铁骑瞬间冲垮禹州军防线,不消片刻便斩杀三百人,还是这支禹州军,前后战力不可能如此之大!
“好吧!我相信慕容大帅的承诺,不过有一样,如果慕容大帅看完后没有异议的话,我想改一下条件,我们的车队可是要进入内丘城,这是我们的贯帅下达的军令,还请慕容大帅海涵!”
“好吧!那来日我们就在内丘一战!”慕容恪就像赌徒输了自认为必赢一的一场赌局,迫不及待翻看对方的底牌。
柳高寒抬手一挥,拨云见月,指着月光下的城池对慕容恪介绍道:
“大车城防御工事包括:两条壕沟,两堵城墙,分别是外面的护城河,粮车筑就的外城,内壕沟和内城。工程量之大,就在交战前还有些工程没有全部完工,我们所有将士都参与了工程。
车城内,距离外城粮车向内一丈的距离,有一条宽四丈深四丈壕沟,壕沟的内侧是一道内城,全是砍伐驿道的杨树的树干作为支撑,用内壕沟挖出的土夯实建成。
这就是车城的防御方案,在城外挖护三丈宽三丈深的护城河渠,在外城内侧再挖一条壕沟,在距离壕沟底部一丈处与外部护城河底挖通数十条暗渠,用木板封住壕沟内暗渠出口,再用木棍支撑住木板,木棍用绳子拴住,绳子的另一头在壕沟外的内城上,一声号令拉动绳子,木棍被提起,木板就会被护城河的水冲走。做完之后将附近的那条河水引入护城河,储蓄一天的水势。
在内墙和外墙之间有十几座空中桥梁,桥梁靠近外墙有一丈处做成吊桥,我们禹州军可以随时在外墙和内墙之间调动运动,如果全部撤回内墙,便将吊桥拉起,切断空中通道,防止你们大燕军队跟进。
这次计划能够顺利实施,离不开你们萨满法师的协助:
首先,你们萨满施法召唤一场倾盆大雨,造成城内一片泥泞湿滑,一半的大燕士兵跳下城垛,脚底一滑,直接滑进了内壕。大雨还帮助增加内壕沟的水量,确保同时淹没你们两万军卒至头顶三尺有余。
其次,你们萨满制造大雾弥漫,本想造成内部混乱,让我军无法调度。同样的黑暗,我们禹州军熟悉地形,可以从容应对。你们大燕士兵可就惨了,因为看不清内壕沟的状况,以为跳下粮车就往城里面冲,结果纷纷掉进内壕沟。
再就是,你们大燕士兵对萨满的绝对信任,有萨满法师在施法,士兵对危险的判断就会弱上太多。
最后,本来这场雨就是我柳高寒负责,只有下了雨,大燕士兵才能对内壕里有水,不加深究,敢于跳进内壕,不过有了你们萨满的帮忙,我反而不需刻意为之,就能腾出更多的精力指挥全局,让禹州军进退有据,伤亡降至了最低,特别是指挥的我们禹州军后期的弓箭反击,给你们弓箭手造成了极大杀伤。”
介绍完毕,柳高寒看着慕容恪的眼睛,充满了不屑道:“我们禹州军虽然骑射不如你们大燕铁骑,但在我们大陈境内,不会按照你们的想要的方式厮杀,因为我们禹州军卒熟悉水战,不可以么!”
“这这,这......我无话可说,那么我们些修士和萨满呢?柳先生不要说你没有动手!”慕容恪有些颓然,这就是汉人的智慧,这大陈的战力,仅仅一个禹州祭酒就这么厉害!心神迷乱,口不择言道。
“你们大燕挑起战端,铁蹄入侵我疆土,只许你们杀人,不许我们反击么?你们萨满运用巫蛊邪术,让战士死后灵魂不得解脱,你们萨满对我车城滥施法术,你们那些修士对普通士兵释放法术和飞剑,难道不许我们还手么,杀了他们么!你慕容恪,要战便战,我敬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男子,如若是奸诈善变之徒,休被天下人耻笑!”
柳高寒说到此处,浩然正气喷薄而出,天上的那轮皓月首当其冲,爆燃碎裂,点点荧光四散开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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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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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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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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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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