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自然不会靠这两样东西治病,不然早就死在长安?侯府上了。
石膏刚刚打好,皇甫嵩就再次醒来,肩膀上的麻醉药效果刚过,钻心的痛楚感袭来,让他额头又冒起了冷汗。
“这是何物?!”
看到自己左边的胳膊上被白茫茫的固体禁锢住,皇甫嵩惊呼出声。
华安赶忙摁住他的身体,刚打好的石膏,还没彻底稳固,可不敢给弄废了,就这么多石膏粉,没多的了。
“中郎将勿动,此物名为石膏,有稳固断骨使其重生之奇效。中郎将的肩胛骨被蛾贼箭头洞穿,非此物不可救治,此是我汉仁堂自塞外神书上研习而得的最新医术,如今是第一次对外使用呢。”
封建社会就是这点好,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新事物都可以往塞外奇物或塞外神书身上摁黑锅,反正塞外足够大,他们又没去过…
“如此神奇?”
皇甫坚寿比他爹皇甫嵩还要惊奇,他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说来奇怪,他这个将门虎子,偏偏对军事不感兴趣,对谋士和其他新奇事物倒是很感兴趣。
这让皇甫嵩很是头疼。
皇甫氏将门世家,如今皇甫嵩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又偏偏对军事不感兴趣。倒是还有一个闺女对军事颇感兴趣,可女子从军…皇甫嵩甩了甩脑门上的细汗,不敢想象。
“扶我起来。”
皇甫坚寿和华安忙一左一右扶起了皇甫嵩,华安趁皇甫嵩坐起身子,忙用布条将皇甫嵩的右手绑缚起来,自然是挂在他的左肩头上。
“中郎将,三个月内您右手上的石膏和绷带万万不可沾水,不可大动,不然右肩必废,届时便不是医药可救,非截肢不可。”琇書蛧
皇甫嵩闻言一愣,“如此严重否?”
华安理解他的心情,对一个经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一只胳膊不能动弹失去了威严不说,也不能骑马,不能坐车,不能穿盔甲,不能带兵冲阵…
还不如死了算逑!
可华安还是要实话实说,不然万一因为自己没有交待清楚而导致右肩胛骨断裂的话,那皇甫嵩的右臂就算是废了,所以说的越严重越好。
“不瞒中郎将,三个月后即便断骨初步愈合,三年五载之内也一定不能肩挑重物,手提重物,不能骑马,不能提剑,不能撞击,非官道之上不能坐马车,不能…”
华安说了一大堆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听得皇甫嵩眉头紧皱。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我特么以后就成半废物了?
“太医令,你可别唬我!”
“小将军,请召军营之内医术最高明的军医前来,若是华安所言有假,甘愿受罚。”
皇甫坚寿情商极高,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出去喊人,不然就是不信任华安这个太医令。就算要验证也不应是现在,私下里问询印证即可。且如今和蛾贼的战争还未彻底结束,军中还多要仰仗华安和他麾下的诸多医者支援,轻易不能交恶。于是他拱手说道:“太医令莫动气,家父非是不信,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事实。太医令能为家父驱毒取箭合骨打…哦,石膏,已是莫大恩德,怎会不信您呢。”
华安自然知道这一点,不然他就不会扭头对皇甫坚寿说那句话了,而是直接对皇甫嵩说了。
“中郎将,您好生休息,华安告辞。小将军,还有些其他事宜未尽,可否帐外一叙?”
“自然可以,请!”
华安和皇甫坚寿联秧离去,自有护卫进来帮扶皇甫嵩。
帐外,大风依旧狂刮着,漫天草屑尘土飞扬,乌云压于头上,暴雨已蓄势待发,眼看已有雨点落下。
“太医令,大雨将至,你我去我帐中一叙如何?”
华安点头,一手抓紧医药箱,一手顶风护住自己的眼睛,免得被风中杂物碰到。两名护卫正抬着他的医药柜离开,他还不忘出声提醒他们悠着点。
皇甫坚寿的营帐距离中军大营不远,却比中军大营小了不止一星半点。
“请。”
华安走进皇甫坚寿的营帐,然后他震精了。
只见营帐之内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斜躺在皇甫坚寿的床榻上,一边踢踏着葱白如玉的脚丫,一边用手里剑在戳着一个草人。
那戳草人的动作像极了自己还没煮成熟饭的,不知该算是未婚妻还是已婚妻的婆娘郑怜儿…
要不是这女的明显比郑怜儿高点,腚也比郑怜儿大一点,他差点就怀疑皇甫坚寿这狗日的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回来了啊~”
床上少女背朝营帐门口,身穿一件薄薄的红衫,从华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出三点。这少女腚不小,身材应该不错,剑法也不错…
趴在床榻上,隔着三尺远,竟然都能剑剑戳中草人一旁的空气。
华安也是极为佩服她的。
莫非这少女领悟了绝世剑法:百分之百戳不中?
“这位小娘子,在下…”
“谁?!”
“嗖…”
一剑飞来,从华安两腿之间飞过,结结实实的扎在了华安身后刚刚走进来的皇甫坚寿的脚前。
华安呆了呆,差点吓尿了好么!这她么谁家闺女?喊你爹过来!我保证不打烂你的腚!
“蒹葭!别乱戳,这是兄长请来的贵客!别惊扰了父亲,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子入军营可是大忌,兄长可是冒着被斩首的风险才带你进来的。”
皇甫坚寿满脑门的黑线和冷汗,幸好华安没事,不然谁也自己的宝贝妹妹就麻烦了。
从董卓和其他将领的交谈中,皇甫坚寿可是知道这个年轻太医令的能耐。起于卑微,数月时间就爬上了太医令一职,爵封大上造,更是和中常侍张让,大将军何进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即便将门世家皇甫氏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一是不值当,二是麻烦大。
“哦,知道了,兄长。”
床上少女动作利索的爬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红衫,朝门口的华安嘟了嘟嘴。
华安看清楚少女的模样后,又被震精了。
你特么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吧?
看着少女精致至极的五官,华安不禁想起了诗经中的一首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蒹葭萋萋,白露未??。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濉
……
“姑娘你好,我叫华安,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想认识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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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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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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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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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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