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阙门两侧有望楼为朱雀门,东为苍龙门,北为玄武门,西为白虎门,霸气侧漏。
两宫其中,南宫是东汉历代皇帝及群臣朝议之地。
南宫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南宫之内门、殿、台、观、庐合计有数十座,远多于北宫。其中太后所居之嘉德殿和皇后所居之地长秋宫及太子所居之东宫皆建于南宫之内。
汉帝刘宏竟然在日前不药而愈,让张让等十常侍和一干太医彻底松了口气。松气之余,张让不免心有余悸。如今汉庭内外危机四伏,皇帝可不敢再患病,不然皇帝一倒,自己和其余常侍们的权威必大受打击。
外庭那一帮文臣武将对自己等宦官专权可从来都是阳奉阴违,暗地里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张让可不会傻到以为那些矫勇善战的武将和足智多谋的文臣会真心投靠自己,无非是鉴于自己如今权势,不得不趋炎附势罢了。
“阿父,你快进来。”
崇德殿内,汉帝刘宏正在翻看奏折,感觉十分苦闷,顿时又想起了裸游宫内的美人儿,一时心痒难耐。只是因之前临幸美人儿后患病,这才刚病愈,轻易不敢涉险,只能唤张让进来询问。看有无妥帖之法,既能让朕临幸美人儿,又能保朕无虞。琇書蛧
张让闻听皇帝召唤,忙躬身走进崇德殿内。
“陛下,老奴在这呢。”
刘宏放下手中绛紫竹杆毫笔,伸手唤张让御前回话。御案之上的小巧硬竹毫笔滚了两圈后归于平静,毫笔下端那一撮黑紫色毫毛瘦劲锐利。所谓硬笔宜露,软笔宜藏,莫如是。
张让躬身趋步近前,双耳支棱,聆听帝言。
”阿父,朕欲往裸游宫,却又怯于再患病,如何可解?“
刘宏满心期待地看着张让,记忆里这个忠心耿耿半父半奴的常侍伴随,总能解朕心头所急。
”陛下,老奴这就去责问太医,必将解陛下之忧。“,张让哪里知道如何解,他自己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呢。但愿那一帮太医会有良药可解。
刘宏点头,大袖一挥,”阿父速去,朕已有些按耐不住了。“
张让忙躬身后退,退出崇德殿后才起身,唤来一旁候着的一名小宦官,”速去唤来赵常侍。“
”喏!“,小宦官行礼后忙小跑着去找赵忠。
不大一会,常侍赵忠跟在小宦官身后疾步走来。”张常侍,所谓何事?“
张让挥退小宦官后对赵忠说道:“赵常侍,陛下适才传讯于孤,欲要再往裸游宫。被孤给拒绝了,这会儿正在心痒难耐呢。孤即刻便去寻太医令备药,赵常侍先待立于此,孤未回之前,且不可让陛下去裸游宫。”
自从刘宏分封十常侍为侯后,他们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对外人或属下自称为孤,以示自己的诸侯身份。此称被文武百官深以为耻,却又无可奈何。
赵忠拱手,他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在未确保皇帝龙体无恙前,再不敢轻易让赵美人勾引皇帝临幸。
“张常侍只管前去,孤自当谨守本分。”
“如此便好。”
张让告别赵忠,忙朝少府太医令属院走去,走到半途却遇上了匆忙赶来的徒孙吕亓。
“拜见老祖宗。”
吕亓五体投地,脸色恭敬之极。
张让这时候可没功夫搭理吕亓,随口敷衍道:“有事即言,无事后退,孤还急着去寻太医令呢。”。寻找太医令原本大可不必张让之尊亲自前去,随便一个黄门前去传唤便可。可张让此番坚持自己前去,就是为了彰显自己恪尽职守,为皇帝安危鞠躬尽瘁的态度,他相信,聪明的赵忠会添油加醋地回禀给皇帝刘宏知道的。
便是基于如此点滴之事,十常侍才深得刘宏信任,将汉庭诸般大权交于十常侍手中。
“启禀老祖宗,奴婢有要事回禀,事涉陛下及吾等宦官百年前程。”
吕亓的话让张然愕然,事涉陛下及吾等宦官百年前程的大事?你一个小黄们如何得知的?
“且说来,尔等摒退左右。”
张让身后紧跟着的四个小宦官忙四散开来,守住四方,但凡有人靠近,皆挥手斥退。
“且起来说吧。”,张让倒要看看,出一趟长安归来的吕亓能带回来什么天大的事儿,而又是他张让不知道的。
“老祖宗一定不知,长安有医者可药到病除,治愈毒疮之症!”
“尔适才说什么?”
张让惊奇不已,毒疮之症可是大汉四百载的不治之症,无数名医大巫束手无策。如今,居然有人可以治愈?
吕亓深吸了口气,恭敬说道:“老祖宗,奴婢亲眼所见,此人便是?侯和长安盖府尹联殃举荐之医者,长安京兆府医者,华安华玄冥是也!”
吕亓自然不会告诉张让,核实消息的是那两名羽林卫。此等功劳,还是自己独揽的好。
“尔且细细道来!若敢有所欺瞒,孤定不饶你!”
当初?侯和盖勋联名为华安举孝廉,所用缘由便是医术高超,有生死人肉白骨之美誉。可张让那时候紧张刘宏的病情,压根就没注意这些。
如今想来,若是?侯、盖勋、吕亓等人所言不虚,那医者华安可就要大富大贵了。
此等人物,必须为孤所用!
————
就在吕亓对张让娓娓道来长安所见所闻之时,在洛阳城内另一端的豫州刺史王允的别府之中,后院内有一个年芳十五的女子正在倚窗轻叹。
女子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还有显赫荣宠的义父,却无法让她痛痒之处缓解丝毫。
她叫任红昌,亦或是王红昌,小字貂蝉。
她从小被王允收养,几乎未走出阁楼,日日倚窗对叹庭前花,夜夜空望满天星。时年十五岁的她,不知因何得了妇科病,这让她羞愧难当。此等事情又无法对义父言语,只能祈求上苍让那痛痒之感稍减。
“怜儿,你答应我给我带回救治之药的,可不能诳我。哎呀~”
紫陌红尘,西风古道,风尘恋恋,老马旧车。这一刹那,千年的风尘被她锁在窗外,天下似乎与她遥远无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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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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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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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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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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