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一起喝酒……”
远坂时臣叹了这些天里不知第多少口气。
为了赢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远坂家花费了绝大的时间和精力得到了理想中的圣遗物——远古第一件蛇蜕。
由泥板拼接而成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载着这样一段往事。挚友恩奇都死后,知晓死亡恐怖的吉尔伽美什为了永生开始了艰难跋涉,历经万千险阻后,在海底得到了永生之草,但不幸被蛇偷吃。
正是由于吃下永生之草,蛇才开始蜕皮,迎来新生——自那以后,人们常把蜕皮作为新生的象征。
召唤servant时,和圣遗物的缘分是优先选择的要素。蛇蜕的来历如此确切,那现身的英灵很大可能会被锁定为特定的某个人。
远坂时臣如愿以偿地召唤出了心中最强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很快,他发现这是个坑。
高傲的王不会为任何人动摇,包括其master,不,在archer心中,时臣只是他的臣子,无法改变王的决定。
远坂时臣有些焦躁。
原本即使发生了几次意外,他也并不认为事情脱离了掌控,可在消灭caster之后,璃正神父死了。
他的好友、此次圣杯战争胜利的底气之一,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死了。
受枪击而亡,满是令咒的右臂被齐根砍下,这样的手段,再结合那正是领取奖励令咒的时间段,凶手是谁昭然若揭。
但远坂时臣不能报仇。
在圣杯战争结束前,卫宫切嗣的身边有saber——人类根本无法战胜的servant存在,除非他能支配archer,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对英雄王而言,璃正神父的死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时辰不会动用令咒。
只剩下的两划令咒不允许浪费,他的心中还谨记着“到达根源”这远坂家的夙愿……时辰的选择,是安慰并勉励了绮礼一番。
拥有assassin的master,更方便为父报仇吧?只要saber不在卫宫切嗣身边,拥有气息遮断的assassin便能轻易刺破他的心脏。
尽管这些天来,绮礼都没有成功。
那之后,archer去参加嘉年华了。每天早早出门,晚上偶尔回来,有时一整天都不在,倒是从绮礼的汇报里,能够得知archer的近况。
让时辰略感安慰的是,saber、rider和berserker也常在嘉年华出没。或许是因为servant都无心作战,这三天都没有出现什么像样的战斗,lancer的退场也是在此之前的事情。
今日,正是嘉年华结束的日子。
爱因兹贝伦的领地不是普通的使魔能够探寻的,时辰会如此清楚地知晓archer的动向,要归功于由绮礼中转的、藏身在那里的assassin的报告。
在rider打破结界长驱直入时,跟在其身后的几个assassin便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从被召唤出来起,assassin的使命就是收集情报,到现在这点依然不变。剩下的敌人是saber、rider、berserker,前两位的强大不必赘言,而berserker……这个至今仍然不知道真名的servant,总是让时辰有种不好的预感。
雁夜竟然没有死吗。
尽管作为master,雁夜的魔力低得可怜,但间桐翁说不定会有什么手段刺激他的魔力。——时辰得到的信息,已滞后了许多。
archer知道、绮礼甚至也知道,然而谁都没有告诉master/恩师时辰。
此等境况,真是令人唏嘘。
时辰自书桌上抽出一叠资料,翻阅着沉思。
他的视线停留在棕褐色短发的青年身上。这是在昨日突兀出现在berserker身边的男人,即使是assassin,也只知道他的姓名叫泽田纲吉,而其他的资料是一片空白,即使是时辰动用远坂家的能量,都找不到这个人生活在世上的任何痕迹。
从名字看是日本人……
然而会是谁呢?
远坂时臣揉了揉眉心。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通信机的那端,传来了言峰绮礼惊讶的声音,“老师,archer他们不见了,assassin找不到任何痕迹。”
问明白了具体的情形,时臣沉吟起来,“难道是……‘固有结界’?”
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周围,有许多高大的乔木。
即使在深秋入冬之时,这些乔木依然郁郁葱葱,茂盛的树叶遮挡住不请自来的侵入者——那是数个身形矫健,脸上扣着骷髅面具的servant,看起来鬼气森森。
然后他们见鬼了。
中庭的花坛旁,原本聚集在一起谈笑的master和servant在一眨眼间消失不见,全无征兆,仿佛光影所形成的幻觉。
在master的指示下,一个矮小的assassin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后跳下了树,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他迈着独属于暗杀者的轻巧步伐,靠近了那个原本应该有着几位servant的地方……
危险的预感如影随形。
矮小的assassin心生预警,可无论怎样都无法发现危险。ωωω.χΙυΜЬ.Cǒm
master言峰绮礼的指示是——继续。
如果说对archer是以臣子之礼供奉之,那么对于assassin,远坂时臣就完全将之视作赢得圣杯战争的工具,在利用价值消失后便会创造机会让其退场。
不是现在。
时辰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比如说——泽田纲吉的来历。
矮小的assassin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脚踏入了黑暗。那是花坛投下的阴影,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只有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片区域,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然而圣杯战争,什么时候符合常理过?
“啊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火焰骤然在矮小的assassin身上升腾而起,同时响起的是充满痛苦、几不成声的惨叫,非但如此,同一时间,处在爱因兹贝伦领地范围内的全部assassin,甚至在此之外的assassin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无望的挣扎中化为了虚无。
他们到底是同一个人。
无论分/身有多少,这些assassin——出自同源。
言峰绮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servant。父亲死去后,年轻的神父仍然居住在教堂之中。他平静地收敛了父亲的尸身,没有下葬,棺椁还停留在教堂的暗室内,离他的卧房距离很近的地方。
父亲大人一定也想看到,这场圣杯战争的结局吧。
多么奇怪啊,明明是含辛茹苦培养自己、和蔼而年迈的老父亲,可是在见到他的死亡之时,绮礼却感受不到常人该有的悲伤,只有望不到底的麻木。
这麻木之中,似乎有细小而邪恶的笑意在低声着嗫嚅着什么,英雄王所提及的愉悦在他的心里悄然壮大。
三年前,那个作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死去之时,他流下泪水,本该悲伤的,内心里却有种无以名状的喜悦;而今,父亲大人逝去,泪水和喜悦,又一次悄然而至……
“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似乎没有散去,原本能把人类一刹烧灼为灰烬的毁灭之火不会给人带来多少痛苦,对assassin作为servant,多少能够抵抗。
这微不足道的抵抗没有给他带来生机,反而拉长了承受痛苦的时间,在此期间,他的master只是静静地看着,空洞的眼睛闪烁着晦暗的光彩。
言峰绮礼抬手。
手背上的令咒消失了,即是说,所有的assassin都退场了么。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却刻意让语气显得惊慌失措,将这里发生的情况传达给远坂时臣,交由恩师决断。
时辰:“……”
家学渊源的远坂时臣烦躁地翻了几本魔术书,喃喃自语:“黑色的……火焰吗?”
用排除法的话,这毫无疑问是berserker的手段。但如果berserker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不,会有限制的。
一定概率的即死或者别的什么?
不要慌张。
不要着急。
秉持优雅。
远坂时臣对着他已失去master资格的弟子下达了指示,“既然如此,安静等待英雄王的归来即可。”
言峰绮礼恭敬道:“是,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困困哒。
白天出去的后遗症。
啊,继续码字……
推《被全世界最好看的你求婚》,年糕今天入坑的连载文,fgo的修罗场,主受。
涯钺扔了1个地雷,谢谢=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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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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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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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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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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