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手久宇舞弥已经醒了,尽管失去了全身的武器,但切嗣将备用的枪给了她,两人又重新在合适的狙击点埋伏起来,他们的状态也和rider来之前的lancer和saber一样,几乎回到原点。
会是谁做的呢?
不可能是魔术师,他们还没有这样的素养,能在舞弥毫无知觉地情况下靠近她的,这个结界里只有英灵。尽管很难解释英灵为什么会拿走枪械,但也许只是出于好奇?会是哪一个呢,assassin能做到,后面才出现的archer和caster也能,要说理由的话……
没有理由。
切嗣搞不懂英灵这种生物,或者说,这是今人和古人的代沟,他们之间的时间隔得太远,思维方式天差地别也是正常的。
servant做了这件事的话,他的master就能由此推断出saber组的战略——希望只有一个servant发现。
他的祈祷已应验。
的确只有一个发现了两人埋伏在这里的事情,更好的消息是berserker不打算告诉他的master,这会基本已经把打劫过舞弥的事情忘了,正在和rider的master聊得投机。
单方面的那种。
“韦伯·维尔维特?初次见面,我是berserker。”
“哎哎哎???”
韦伯惊了。
rider也控制不住睁大了眼睛。
被比自己矮十多厘米、像小动物一样的少年这样看着,再加上对方的反应,埃兰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样子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哪里像?”
“矮小、瘦弱、爱哭,遇到事情大惊小怪,草食动物——就是那种无论力量再怎么强大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性格。”
韦伯的膝盖粉碎性骨折。
韦伯扑街。
征服王接上,“你真的是berserker?”
“嗯,我隐瞒的情报可不包括职阶,而且这只是个误会,在真正的caster出现后就会消除。”埃兰看着某座小型冰山,没有善后的意思,反正圣堂教会一定会有完美的理由遮掩过去的,他坚信。
逻辑清晰,思维流畅,怎么看都是个正常人,所以狂化究竟体现在哪了?
如果说狂化带来的影响就是别的master都看不见他数值的话,那也未免运气太好。
可惜rider组不知道雁夜已苦逼到连自己servant的真名都不知道的地步,否则绝不会羡慕。
“韦伯,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哎?”
“你没有手机?”
“有啊。”
“q/q号msn号,有的话一起给我。等我回去加你。”
“……”
韦伯迷茫了。
所以他真的是来日本参加圣杯战争,今天晚上也确实是经历了一场复杂的斗争——
而不是网友见面?
在这迷茫中,韦伯乖巧地交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埃兰趁其不备摸了一把他的脸蛋,“乖,我回去找master,保持联系。”
berserker消失。
晚风吹过,带来海洋的气息。
这个晚上真的超多信息量的。韦伯拍了拍脸蛋,他对自己这明明20岁还像个中学生的模样也很绝望啊,但被berserker说乖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尽管对方应该比他大很多。“哎,”韦伯拉了拉rider的披风,“saber会在这里退场吗?她可是亚瑟王啊!”
“我觉得不会。”
“理由呢?”
消音的子弹在狙击点无声无息射出。
角度不合适,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切嗣想着,没有换地点,而是从瞄准镜里继续看到lancer的master肯尼斯的动静。对于这种自诩高贵的魔术师来说,枪支弹药这些东西,只是普通人弄出来的东西,没有关注的价值。
也不想想他是怎么从英国过来的。
同一时间,舞弥对assassin发动了攻击,意图牵制对方的注意力,也做好了被英灵攻击的准备。那样的话,即使暴露saber真正御主的身份,切嗣也会召唤saber。
令人没想到的是——
舞弥的声音通过通信器传来的时候,一向平稳冷静的声音难得有些不确定,“assassin没有反击,直接离开了。”
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
那个危险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肯尼斯总算没有笨到家,回到了建筑物内部。切嗣转了个方向,通过瞄准镜看向lancer,果不其然,看见了对方的身影消失,显然是被令咒召回了。
“我们走。”
两位使用枪械的saber组成员撤退。
“那么骑士王,我们暂且告别了。”仓库街还剩下的两名servant之一,rider牵起了缰绳,“下次见面,希望你依然能让本王如此热血沸腾。”红发壮汉看了一眼韦伯,把他提起来摇了摇,见他已经睡死过去,只得放弃让他说两句的打算。
“再会了!”
“哞——”
战车伴随着紫色的闪电向着天际驰骋而去,很快融入了这片夜色,saber静静站立着,习习夜风吹起她金色的额发,一根顽皮的发丝翘着怎么也下不去,给她平添了几丝稚嫩的气息。
爱丽丝菲尔看着那双碧色的眼睛,清澈到甚至可以映出灵魂。她走上前去,握住了saber的手。
仓库街再无人烟,仅留下一片狼藉。
10min后,教会负责人到来。
查看现场准备善后的言峰璃正:“……”
被破坏的路面路灯箱子还好说,只要随便找个煤气爆炸之类的理由就行,可这座抢眼到令人欲哭无泪的冰山才融化了这么点,如果放着不管等它自然消失,会被普通人发现然后成为世界第九大奇迹吧?冬木教会也会成为笑柄——
言峰璃正想了很久。
最终,他对着浑然一体、不给人分割机会的冰山长叹一声,连夜高价雇了一辆起重机,把冰山扔进了海里。
为起重机司机下暗示的,是在时辰门下学习了魔术的的言峰绮礼。
年轻的神父心情微妙地参与了这件事,心中对这位caster有了一丝好奇。
冬木教堂。
绮礼推开住所的门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并不是心情的原因,而是这种似乎整个屋子都变得金碧辉煌的豪奢之感——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黄金英灵时,他就完全明白了。
不请自来的archer手中摇晃着一杯醇香的酒液,和穿着铠甲时头发竖立不同,如今短发服帖地垂下,再加上白上衣和带着时尚感的蛇皮裤,这位高傲的王者显得亲切了很多,话语也随意起来,“虽然数量不多,不过好东西比时辰屋子里的更多,真是个不灵光的弟子啊。”
“你有什么事?”
“无聊。”
“无聊?”
一手背在身后枕着头,英雄王微笑着道:“明明是教会保护的御主之身,为什么还要在外行走?”
“父亲大人让我去处理caster砸你的那座冰山。”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绮礼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严肃正直,内心却因为这样形容那座山而有些波动。他期望看到archer狼狈的样子。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渴望。
对恶意的期盼、对普遍意义上的丑陋事物的渴望。
黄金英灵的猩红瞳孔,在昏暗的室内凝望着他,唇角带着奇异的笑容。最终他重新放松下来,躺了回去,道:“caster?不,他是berserker。”
“berserker?”
“你真的不知道吗,绮礼?”archer饶有兴味道,“在caster被召唤出来之前,他明明就在。”
“为什么不告诉时辰?”
“——应该说,除了这点,你还有多少没告诉时辰?”
言峰绮礼才是assassin的master,而时辰获得的、关于今晚的战斗的情报,是绮礼从assassin那里得到,再通过远坂家特质的宝石魔术通信器传给处于远坂宅地下工房中的时辰的。在这其中,实在有太多做手脚的机会了。
年轻的神父抿紧唇,没有说话。
“魔术师应该是师徒相杀也完全不奇怪的人群才对,可时辰却对你如此信赖有加——或许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金发的英灵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放心,我不会告诉时辰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最终会走向哪个结局。”
“我会再来找你的,绮礼。”
绮礼看了看时间。
assassin看到了卫宫切嗣和他的女助手,并且找到机会跟了上去,这件事,他没有向时辰汇报。
为何要拖着呢?
这样明明是对老师隐瞒,但他想亲自去见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身上,或许有他想要的答案。从他第一次看到卫宫切嗣的资料开始,他就有了这种感觉。
在迄今为止的22年中,言峰绮礼这个人一直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遵从上帝的旨意,苦修克己、排除异端,可他的心里却始终缺了一个口子,他体会不到正常人的感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迷茫。Χiυmъ.cοΜ
这份迷茫能够被解开吗?
凯悦酒店。
绮礼心里默念了一遍切嗣所在的位置,重新走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绮礼好迷啊。
看了一堆他的分析贴,也没想到他能怎么开心地活下去。明明同样以他人的痛苦为快乐的帕里斯通在猎人世界就活得很好啊,是世界的包容性不够吗【沉思
还记得柯南在凯悦酒店吗_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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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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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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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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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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